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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并没有离开燕京,他不呆在老爷子那里只是不想与‘他’见面摆了,萧老子也默认了孙子的作法,知道他挟在父母之间也比较为难,事实上凌寒是他母亲一手拉扯大的,母子感情之深自不待言。说凌寒偏向着他母亲也不为过,本来这些年娘儿俩是够难的,所以他们有他们的想法,谁也不能勉强。
第二天一早,萧老爷子就溜达了出来,新华门外凌寒的大奔驰把老爷子接上,又有两辆中警局的车默默跟上……昨天爷儿俩就说好了,凌寒这几天要陪老爷子逛逛燕京,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八宝山。
老爷子很久没出来了,一但迈出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昔年那些老战友……如今他们长眠在了地下,绝大部分也都葬在八宝山革命公墓,92年后,提升了申请骨灰安置者的限定,由最初的县团级提升至地师级以上……要经过相关部门审核批准后才可安葬在国家公墓,也不是说你够了级别就能进的。
能被安葬在国家公墓那肯定是一种崇高的荣誉,来八宝山旅游的人们自然会表达他们心中的敬意。
一老二少几个便衣警卫逛八宝山,其实不惹人注意,寥寥可见有些人也在墓区中穿行,大都是来祭奠亲人的……一般来说清明和七月十五是扫墓的曰子,平时少的可怜,在墓区陪着老爷子绕了一圈,最后又进了骨灰堂,这里安置着一些开国元勋的骨灰……他们的时候,正要一堆人从里面陆续的走出。
看这堆人的模样象是祭奠完亲人来骨灰堂对先烈们表达敬意的一些人,个个表情严肃,不苟言笑。
为首的老者也是个华丝染鬓的六十几岁的老者,不过衣着严谨,看上就象个领导干部,一左一右两个中年男人相伴,都伸出手虚扶着老者,从相貌上看应该是一家人,在他们身后是两个中年美妇扶着个老太太,其实也就六十几岁,精神好得很,再往后就是两对三十几岁的夫妇和几个年轻男女……
人家要出来,凌寒很自然的扶着老爷子就往堂左一避,出于礼貌的一种表现,几个看似不起眼的便衣警卫们也默然随着规避,那当先出来的老者似乎还在感慨着什么,倒也没注意堂左的几个人,他们身后鱼贯而出的家人也不会拿凌寒他们几个人当回事,最后迈出的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咳了一声,然后就‘呸’的一口将嘴里的痰吐在了萧老爷子面前……苏靓靓当时就不喜了,俏目顿时带煞……
可是在萧老爷子和凌寒面前她也没有发作,萧老爷子本来挺好的心情,给这一口痰立即恶心到了,他也知道这种浮浪的年轻人不是有心的,但他这种无心的作风就表示他不是个什么有修养内涵的货!
堂外一个胸前挂着小牌的工作人员蹙了一下眉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显然有所顾忌的……
凌寒脸色一沉,开声了,“我说这位朋友……讲讲文明礼貌好不好?这里是你随便吐痰的地方吗?”
“哟嘿……怎么着了?吐你身上了?你说你扯也不扯,哪条法律规定不许在这吐痰了?你艹的闲心多了吧?”那年轻男子停步回身望着凌寒,但很快发现自已没人家‘高大’‘英伟’,那心里的气就更盛了,再看见苏靓靓俏丽无双的绝美仙姿更是觉得心里不平衡,心下又不想在美女面前失了脸子,就往前蹭了两步过来,上下又打量了一下凌寒,“你外地的吧?嗯,听口音也不象是燕京人呐,什么时候这轮到你作主了?少爷我懒和你计较……出门在外少管那些闲事,有些人你惹不起,清楚不朋友?”
萧家老爷子冷冷看着这个狂傲的年轻人,眼神中却流露出一股厌恶之色,这孩子岂止是浮燥,简直是个被家人惯坏了的蠢货…前面那些刚下了台阶的人们也回头过来看,他们自然听到了后面的说话。
那个管理员这时凑了过来,笑呵呵的道:“两位,不避为了这种事争执,痰我擦掉就好了…”他早将准备好的一张卫生纸拿出来蹲身在萧老爷子脚前一尺多的地方将那口痰擦起来,“您二位犯不着…”
凌寒冷冷看了那年轻人一眼,“在这种地方你都能随便吐痰,我都懒得和你说什么,但是你懂不懂把痰差一点吐在别人身上这是很不礼貌的事?怎么啦?燕京人就可以象你这样随便吐痰了吗?在燕京我倒没见过有几个象你这么有素质的年轻俊才……这样吐痰在人家面前,不说声对不起也就罢了,还告诉人家你惹不起,你很拽啊?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知道这里面安置的骨灰是谁的吗?开国元勋朱总司令、彭大元帅和董必武董老先生……你出来就呸呸的吐痰,你心里对这些革命先烈还有点敬意吗?”
“少爷我的事用你管?你不是存心找茬儿的吧?不服咱们外面溜溜去?我看你是不想出京了?”
离得那年轻人最近的是一个少女,走过来拉了一下,“哥,别和这种一般见识,他没见过世面呗。”那少女倒是长不丑,不过说话比他哥还冲呢,又一三旬少妇过来也拉着少年,看了凌寒他们几个人一眼,最后道:“小伙子,吐痰归吐痰,你别扯什么朱总彭帅的给别人乱扣帽子,你这是诽谤,上了法庭你是要负责任的,真是的,一个外地人逛墓就逛墓,艹的闲心还不少,他说的对,有些人你是惹不起。”
凌寒还要说话,萧老爷子居然气的笑了,“小寒…别给爷爷搭理他们…那有个有素质的啊…”凌寒见爷爷开了口,也就不说话了,老人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半转头朝身后的警卫道:“回头查一查,看是哪家子弟这么嚣张,我老头子犯不着和小辈们一般见识,让他家大人来解释解释骨灰堂唾痰这个事…”
老爷子一开声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大气势,言罢就和凌寒入堂,凌寒还道:“爷爷小心门槛拌着…”
“呵……臭小子,你以为爷爷老的连脚也抬不起来了吗?过的槛儿多了,迈不过的槛儿踹平它嘛,”
一老一少这一题一答,看似无心,实则隐含深意,苏靓靓临转身时还瞪了眼那三旬少美一眼。
年轻人嘴里叽叽歪歪的,他根本没看见刚才最初走在前头的老爷子此时正自发抖,按理说天气还没冷到发抖的地步,又正值近午时分,艳阳高照,不止于啊……可这个领导派头的老人不光是发抖,脸色都有些苍白难看了,额前又汗珠子渗出,这时大家伙回过身,站在他身边的中年男人才看清老爷子的状况,蓦感不对劲,忙伸手扶住老人,“爸……爸……您这是怎么了?爸……您说话啊?”
其它人也发现不对,忙都围了过来,那年轻人一向受老爷子宠惯,过来一看老人家的情况又叫了起来,“肯定是刚才那个小子乱给我扣帽子气着爷爷了,我进去收拾他……爷爷您等着……”
老人气的浑身发拌,嘴唇都黑了,虚脱的靠在两个儿子身上,手抖着指着孙子却气的说不出话来。
三旬少妇和美少女也没能拉住那年轻人,可他刚冲到堂门就被留下来把门的两个便衣警卫拦住了。
“你们干什么?嗯?拉我干什么?放开我……少爷我揍你丫的……”那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当真挥起了拳头要揍人,只可惜他的身手和中警内卫相较差的太远了,那警卫极为不屑的伸手虚拔,右腿膝盖猛抬撞在了他的小腹上,‘呃’的一声,年轻人就痛哼一声弯了腰,警卫并没有继续下手,而是飞快的将他的手臂反拧,另一个抖出手铐就将年轻人铐了起来,这也就一转眼的变化,太快了。
年轻人的家属们都傻了眼,不过他们都看出来是自已的人先动手打的人家,至于打到了没有他们这个方向没看见,可自已的人是被人家给铐了,本来围着老人的家人们这时又全扭过来看年轻人。
其中一个四十七八岁的男子正是年轻人的父亲,大步就走了上来,冷冷瞪着两个铐了他儿子的人一眼,然后从兜里掏出自已的工作证,“我是中纪委的,这是我的工作证,你们怎么就铐上了他?”
“他过来就要伤人你没有看到吗?还准备进去冲撞老首长,铐起来只是轻的,你的工作证不必给我看……我只是在执行我的公务,来……请退开……”便衣警卫冷着脸,丝毫不给中年人面子!
中年人有点懵了,他本以为报出‘门户’对方会惊慌失措或向他赔礼道歉,哪知人家不尿他……
“放开我……你们居然敢非法铐人……我要告你们去,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爷爷是……”
“闭嘴……畜生……”老人在二儿子的搀扶下颤颤抖抖的走了过来,瞪着年轻人道:“你真把李家的脸丢光了……李化忠,你生的好儿子呀!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他这么狂妄无知呢?”老人的眼转到了儿子李化忠的脸上,一眼窝子都是悲哀神情,李化忠似也知撞到了铁板上,有些失神了,“爸……”
他实在想不起来刚才那个进去的瘦老头是什么人,别说是他,就是他老子也只是刚才突然看出了那瘦老头是谁,他是没想到老头会瘦的那个地步,几乎和以前自已熟悉的那个老头不是一个人了,直到他说话时才又重温了那熟悉的声调,十多年没再见过这位老人了,没想到今天在八宝山看到他……
但是相遇却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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