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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色将降魔剑交给紫兰,说道:“紫兰,降魔剑你保管好,我先去阿姑泉探探情况。”紫兰道:“如果你不带上降魔剑,你如何找到降魔剑的主人呢?”悟色道:“菩萨说那人也许是降魔剑的主人,肯定是个奇人,应该不难辨认。”
白兰道:“老板,我觉得紫兰没有说错,你该带上降魔剑。”悟色道:“看来你们是想让我快点完成菩萨交付的任务,那你们谁陪我走一趟呢?”白兰、绿兰和黄兰不约而同地指向了紫兰,紫兰摇头道:“我不去,要去你们去。”说着将降魔剑扔到地上,大步走进了客栈。
悟色笑道:“紫兰不去,你们谁去?”却见白兰等也走进了客栈,只留下悟色独自站在客栈外。悟色不禁叹道:“真是反了,到底在死人客栈,谁是老板,谁才是头儿!”四位仙子已经回到了客栈,悟色只得捡起降魔剑,背在背上,飞身前往终南山下的阿姑泉。
终南山阿姑泉,是座美丽的小镇,小镇依山傍水,景色怡人。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里的百姓大多都以砍柴打渔为生,而山水养人,自古阿姑泉出杰士,文匠武客,多不胜数。悟色变作一个相貌粗犷的壮汉,背上的降魔宝剑与他变作的相貌极为相配,走在阿姑泉的大街上,难免会成为百姓注目的焦点。
悟色心想,人间万国,国国相似,能够打听到准确消息的地方,永远都是茶楼、酒馆和妓院。
正想之间,悟色看到眼前便有一家茶楼,名为“烟霞茶楼”,一看这名,悟色便心生喜悦,快步走了进去。一楼中来来往往的大多都是身份低微的人,只是因为口渴,或是想要聚在一起说说话,才来喝茶,而二楼则是雅座,是文人墨客吟诗作对风花雪月的地方。
一个茶博士看到悟色走进,立即迎了过来,将悟色领到一边的桌子旁,哈腰笑道:“客官,请坐。”悟色没有坐下,而是抬头看着楼上,菩萨说降魔剑的主人是个文武全才,若要打听他的消息,只有到文雅的地方去。茶博士看出了悟色的心思,急忙改口说道:“客官,楼上是雅座,楼上请,楼上请!”悟色点点头,径直上了二楼,二楼没有几个客人,悟色在靠窗的桌子旁坐下,要了一壶好茶,慢慢品着,而双目则是四处寻视,仔细打量着楼上吃茶的每一个人。
在悟色的正对面,有两个眉清目秀书生打扮的人,正在低头喝茶,似乎他们眼中看不到周围的人。悟色又将目光移到左边,那里坐着一男一女,看起来像是正在私会的小情侣,除此二楼再无客人。悟色心中有点后悔,一楼客人众多,想必更容易听到有用的话,而这里只有四个人,却都默不作声,实是叫悟色心急。
一碗茶喝尽,一阵响亮的脚步声传来,随即只听一人爽朗地笑道:“王兄,李兄,让你们久等了,来的路上,被张员外拦住,只好给他写了一副对联。”那人说着坐在了那两个书生的旁边,悟色看到来人身穿青色长衫,发髻高挽,相貌堂堂,心中不禁生出了结交之心。
那个脸型稍瘦的书生说道:“柳如海,你向来只与钟兄论文,不与我等往来,今日的诗会,你为何要来?”
柳如海笑道:“王兄,咱们兄弟三人的诗会,我绝不敢忘,今天我若不来,我就不是人了。”那姓王的书生说道:“柳兄,你觉得你还是人吗?”悟色闻言心中不禁感到好笑,看到柳如海面如黄蜡,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另一个姓李的书生急忙说道:“王兄,在阿姑泉,谁不知道我们三人亲如兄弟,你看缺了柳兄,咱这诗会也就不是诗会……”姓王的书生说道:“李天韵,那是以前,现在我王山远,绝不与柳如海为伍,你们谈吧,告辞!”说着那书生起身就走。
柳如海急忙伸手拦住他,说道:“王兄,是我不对,我向你赔罪,还请念在咱们曾是兄弟的份上,办完这次的诗会吧!”李天韵也起身说道:“柳兄所言甚是,王兄,你我到这里,不就是在等柳兄,然后一起吟诗吗?”王山远说道:“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不行吗,我改主意了……”他的声音如雷,足以说明此时他心中的愤怒。
另一边的那一男一女,彼此紧握对方的手,正含情脉脉地对看着,却被王山远如雷的声音,给吓得全身同时一颤,紧握的手也松开了。那个女的生得极为美丽,黑油油长发披肩,粉艳艳红晕映脸,却见她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喝问道:“是谁在大声叫嚷?”
王山远正在气头上,指着那姑娘骂道:“你一个女人,大庭广众之下,和男子卿卿我我,真是好不要脸。”
那姑娘气得花枝乱颤,悟色看到她的右拳紧紧攥着,感觉她的力气极大,下意识地用佛眼看了一眼,却是看到她的身上被浓浓的魔气笼罩,显是一个法力高深的女魔头。悟色将手中的茶碗放在桌子上,只要那女魔头发招,他必须出手搭救这些无辜的书生。
和这女魔私会的男子站起来,说道:“从灵,你别生气,我们还是到别的地方去吧!”女魔从灵狠狠等了王山远一眼,和那男子离开了茶楼。王山远怒哼了一声,也大步走下了茶楼。
李天韵叹道:“柳兄,王兄的脾气,你也清楚,他这个样子,你别往心里去。”柳如海笑道:“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不对……”李天韵道:“柳兄,你没有错,钟兄的才华,在阿姑泉无人能比,能够与他结交,是我们这些秀才共同的心愿,王兄这样,并不是针对你,而是因为太过妒忌钟兄的才能。”柳如海笑道:“钟兄乃当世奇才,将来必高中状元,被人妒忌也在情理之中,李兄,我该走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