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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色笑道:“老头,你都这么老了,还要娶自己的儿媳妇,何况你儿子才刚离世,你这么做对不起你儿子吗?”张二龙道:“这是……这是村中的规矩,谁也不能更改……”悟色怒道:“狗屁规矩,现在被我知道了,这规矩就得改。”张二龙颤道:“你……你是何方妖怪?”悟色笑道:“晓晓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是天上的神仙,其实我并不是,我只是冥界中的死佛。”悟色说着大步朝院门走去,吓得张二龙向后退了几步,转身就奔进了院子。
陈晓晓看到悟色果然没有受伤,喜道:“苗老板,你真厉害。”悟色道:“晓晓,你到前面来带路,不要怕,有我们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陈晓晓点了点头,便当先走进了院子。
张家的院子在村子里是最大的,尽管有些破旧,但仍能看出往日的气派。从大门进去,就是一座大院子,而院子中间是一座花园,可惜花园里没有一朵盛开的鲜花,又从旁边的走廊过去,便来到了二院,二院四周全是房屋,院子里也是站着许多人,中间有一堆干柴,柴火上放着的正是张松青的尸体。陈晓晓见状就要扑过去,却被花青儿给拉住了。
这是个小山村,村中有如此气派的大宅院,也着实让悟色感到吃惊,可八户人家的所有人聚在一起,竟有百人之多,这也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那些村民全都看着悟色,眼神中俱是透着恐惧,而张二龙更是躲到了众人的中间。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院子周围房间的屋檐上,挂着许多红灯笼,灯笼的光芒,将整座院子照得通明。悟色笑道:“晓晓,你的夫家看来家境不错,你是有福之人。”陈晓晓泣道:“若我是有福之人,我相公就不会……”悟色笑道:“别难过,你相公的魂魄还在,等会儿才会被阴差勾走。”
陈晓晓道:“苗老板,你真的能救活我相公吗?”花青儿笑道:“晓晓,你放心好了,那些阴差看到苗老板,就像老鼠遇见猫一样,苗老板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办到。”悟色道:“青儿,不要抢我的话头。”花青儿笑道:“我没有!”
悟色看那些村民不说话,便上前两步问道:“晓晓死了相公,却要改嫁给自己的公公,这规矩是谁定下来的?”
一位将近百岁的白发老妪说道:“这是我们村子的传统,已经传了数千年。我们是晃益族人,若不这样,我们的种族早就灭亡了。”悟色叹道:“我也看出来了,你们的种族只有百人,不知你们是否知道,正是因为你们有这传统,所以你们的种族才不会壮大,若再延续下去,你们还是免不了灭亡的命运。”
那老妪道:“刚才张家侄子说,你们是妖怪,山中经常有妖怪出没,可他们也不会害我们,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悟色笑道:“老人家,看来这村子里的大小事务,都是由你来做决定的?”张二龙道:“婶娘是村中最年长的人,村中的事情,当然得由她来决定。”悟色笑道:“很好,老人家,那你现在就宣布,废除你们村中的这个传统,夫死嫁公公,这实在是太荒谬了。”老妪道:“我们这里有大神保护,你们……”
悟色笑道:“大神?不知是什么大神,叫出来让我瞧瞧!”
老妪叹道:“我们都是善良的好人,与山中的妖怪一向是和睦相处,我们住在这里,妖怪住在更深的山中……”悟色道:“老人家,别说这些,将你们的保护神叫出来,让我看看他是何方妖孽!”那些村民闻言顿时响起一片嘘声,显然是在为悟色感到惋惜。老妪道:“快逃吧,大神听到你的这话,已经朝这边来了。”悟色笑了笑,说道:“那我正好见识见识!”
花青儿低声问道:“晓晓,你知道他们说的大神是谁吗?”陈晓晓道:“是这座山的山神,虽然我们和妖怪有约定,互不伤害,但还是右一些小妖,经常跑到村子里来,都是山神帮我们赶跑那些小妖的。”花青儿道:“晓晓,你既然知道山中有妖怪,那刚才苗老板变成猫时,你怎么会被吓晕过去?”陈晓晓叹道:“我知道山中有妖怪,可是我从没有见过呀!”花青儿道:“那倒是,有些妖怪是很可怕,但有些妖怪一点也不可怕,比如苗老板,比如兔子。”陈晓晓回头看了兔妖一眼,又看了看站在前面的悟色,在心中也肯定了花青儿的这话。
夜空中闪过一道亮光,那亮光落到院子里,化成了一位银甲山神,其手持银枪,面如重枣,身长八尺有余,显得甚是威风。村民们看到山神出现,全都跪在地上迎接。那山神说道:“大家都起来吧,大娘,是不是又有妖怪来骚扰你们了?”
那老妪指了指悟色,说道:“就是他们,刚才辱骂大神的就是他,还请大神为我们做主。”
那山神将银枪横握,大步走到悟色面前,用枪头指着悟色的额头,喝道:“大胆妖孽,竟敢……”山神正眼瞧了悟色一眼,猛地全身一颤,将银枪收起来,跪倒在悟色面前,连连磕头道:“苗老板,小神该死,小神该死,小神不知道是苗老板大驾,还请苗老板饶恕小神冲撞之罪,小神……”
村民们见状又是发出一片惊呼,而陈晓晓更是瞪着双眼,看到他们信奉敬重的保护神,此时竟跪在悟色脚下磕头求饶,打死他们也难以相信。陈晓晓呆道:“这是……这是怎么回事?”花青儿笑道:“晓晓,苗老板是冥界的死佛,而你们这位保护神只是一位小小的山神,见了苗老板不问好也就罢了,还敢拿枪头指着苗老板的额头,你说他是不是不想做这个山神了?”
陈晓晓仍是感觉难以置信,喃声道:“可是……这也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