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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三感觉不到心的存在,李氏是个好妻子,这点他完全相信,只是为何李氏会脱光衣服,和长老在冷天里睡在院子里,而那张草席是夏天时彭三在院子里乘凉用的。事情的真相如何,只有去问李氏。彭三看了看仍在等待的百姓,说道:“你们先去踏春谷,我夫人我会亲自带来。”毕竟彭三是村中的管事人,他说的话还是颇有份量,村民们陆续离开村子,去了踏春谷等候。
卧室里李氏已经醒了,她将自己捂在被子里低声抽泣。生活就是这样,前一刻还处在幸福之中,下一刻已然堕入黑暗阴冷的地狱。彭三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床头,说道:“夫人,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李氏闻言泣道:“老爷,你杀了我吧,我对不起你,你……”彭三道:“夫人,你别说这样的话,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我为你做主。”李氏道:“老爷,我已经没脸活在世上,你带我去踏春谷,让我……”彭三坐在床头,轻轻拍着被子,说道:“夫人,你告诉我实情,你和长老为什么会……”李氏泣道:“老爷,你别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彭三道:“夫人,我相信你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长老那么大的年纪了,也不会为美色所动,我想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如果不将那恶人铲除,我们村不会有安宁的日子过。”李氏也不是那等软弱的女子,闻言努力回想了一会儿,说道:“老爷,你下地后,我就在院子里纺线,突然冲进三个蒙面男人,他们将我打晕,之后……之后……”彭三道:“蒙面男人?一定是我们村子里的人,我知道废除踏春之刑,村里的男人会报复我,只是我没想到,他们竟会这样狠毒。”
李氏听彭三这样说,也觉得很有道理,她压住心中的悲伤,说道:“老爷,如果你的猜测是真的,那我们村的女人岂不是要全遭殃了?”彭三叹道:“夫人,也不怕你笑话,我现在才明白,踏春之刑,究竟有多荒唐。”李氏叹了口气,说道:“老爷,不管怎样,我都没脸再活在这个世上,为了你的声誉,你还是带我到踏春谷,让我被踏死吧!”
彭三喝道:“不行,绝对不行,这么多年,我们一起走过,这次你是被人陷害的,我岂能不救你,我岂能……”彭三嘴上说要救李氏,但心中一点主意都没有。
这次李氏和长老赤身相搂,全村人都看在眼中,彭三已让人带长老去了踏春谷,若不将李氏也送到踏春谷去,一旦村民们不再当他是管事人,开始合力反抗他,那不是彭三想要的结果。李氏的才智,彭三自知不如,便问道:“夫人,你快想个办法。”
李氏从被子里探出半个头,只见她的脸上满是泪水。彭三心疼地替她擦去泪水,说道:“夫人,你快想想办法,我……我真是没用,我竟一点……一点……”李氏道:“老爷,踏春的刑罚是一定要废除的,一定是村中的男人看到我们夫妇废除踏春,才会对我们怀恨在心,使出这……”彭三道:“夫人,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现在大家都在踏春谷等我们……”李氏让彭三取来一件新衣服,穿上后下床来到房间角落的柜子旁,从里面取出了悟色交给她的宝珠。李氏看着手中的宝珠,心想这回总算是幸运的,没有将宝珠带在身上,否则就连这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也消失了。
彭三早就忘记了这件事,愣道:“夫人,你取一颗珠子做什么?”李氏道:“老爷,你难道忘记了吗?这不是普通的珠子,这是苗老板送给我的宝珠,说是有麻烦可以通过宝珠找他,只是我不确定是不是该向苗老板求助?”彭三道:“夫人,别想那么多了,你快点让苗老板来吧。”李氏道:“可是……”彭三道:“如果不是苗老板强行逼迫让大家废除踏春,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李氏点点头,将宝珠放进了嘴里,只觉一股暖意流进喉头,顿时让她全身感觉温暖至极。彭三看到李氏的脸蛋开始泛红,疑道:“夫人,你没事吧?”李氏道:“我没事,这颗珠子好温暖。”彭三道:“能听到苗老板说话吗?”李氏摇头道:“听不见,苗老板,你能听见吗?”
宝珠突然在李氏的口中消失,李氏只觉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嘴唇竟裂开了一道口子。彭三见状急道:“夫人,你怎么了?”李氏笑道:“老爷,我没事,只是……只是……”彭三问道:“什么?”李氏道:“那颗宝珠不见了,会不会是我不小心吞进了肚子?”
彭三焦急地说:“夫人,你感觉哪里不舒服?我看我们先不要去踏春谷了,我们去找华神医,让华神医……”李氏看到出了那么大那么丑的事,彭三仍把她当作宝,心头不禁暖暖的,说道:“老爷,我真的没事,可能是宝珠自己消失了,也可能是……”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悟色出现,宝珠又消失了,夫妇两人相对看着,彼此的心都很沉重。屋外有人不断来催彭三,都被彭三大声喝退。彭三心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那些村民的情绪迟早会控制不住,到时他们会做出怎样的事情,彭三无法料知。彭三绝不会将李氏带到踏春谷,让李氏遭受踏春而死,他想了想说道:“夫人,我们离开这里吧!”
李氏闻言愣道:“老爷,你说什么?”
彭三道:“天大地大,我们离开百姓村,到别的地方生活,以后不管百姓村变成什么样,都与我们无关,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安度晚年,别的我都不在乎。”李氏笑道:“老爷,你是说真的吗?”彭三道:“只是要你奔波劳累,我怕……”李氏摇头道:“我什么苦都不怕。”彭三笑道:“好,那我们赶紧收拾东西,马上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