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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江一寒还在熟睡中,突然感觉有人在梦中摇他,他睁开眼看到是江泉,不禁揉了揉双眼,问道:“泉叔,什么时候了?”江泉道:“天早就亮了,少爷,老爷要上水家提亲,你快去阻止他。”
江一寒愣道:“爹要去水家提亲?”江泉道:“为了你,老爷可是将命豁出去了。”江一寒暗想若父亲江奇年去水家提亲,说不定能与水天问化解仇恨,到时他们两家又是世交,而他也许还可以娶水冰儿为妻。一想到这件事情有了转机,江一寒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迷糊中,他仿佛看到了水冰儿穿上新娘服的那一幕。
江泉大声喊道:“少爷,你别做梦了,快醒醒,如果你不阻止老爷,老爷会没命的。”江一寒笑道:“泉叔,你太过紧张了,只是去上门提亲,大不了他们不答应,难道他们还敢要爹的命?”江泉道:“别人也许不敢,甚至还会高兴得答应这门亲事,但那是水家,水天问对老爷的恨,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深。老爷这次前去,显然就是羊入虎口,我怕会……”江一寒笑道:“泉叔,你怎么净往坏处想呢?你想啊,如果这次爹前去,和水伯父化解了以前的仇恨,岂不是美事一件?”
外面有人突然说道:“泉管家,老爷在叫你了。”
江泉答应了一声,又对江一寒说道:“少爷,如果三个时辰后我们还没有回来,你就找更多的人到水家……”江一寒问道:“找更多的人去做什么?”江泉叹道:“当然是替我们收尸了。”说着一甩衣袖,转身走出了房间。
江一寒暗想只是去提亲,应该不会像江泉说得这么可怕,他急忙穿好衣服,跑到了土楼顶,看到江奇年和江泉带着一干下人,抬着二十口用红布包住的箱子,缓缓离开了江府。昨天刚刚谈及此事,今天江奇年就去水家提亲,江一寒心中很是感激,父亲的爱,总是在无声中。江一寒站在楼顶,看着远处的沙漠,沙漠中一片暗黄,那层尘沙,就像是江一寒心中的迷茫,而当尘埃落定,一切应该都会有个结果。
沙城中的人都知道,城北的水家和城南的江家不和,但水家的小姐和江家的少爷,的确是天生的一对,无论从家世,还是从双方的相貌与才华上看,沙城中似乎没有人能进江家的门,除了水冰儿,也没有人能配得上水冰儿,除了江一寒。江奇年带着府上的下人,抬了城中百姓见到最多的聘礼,顿时引来无数人的观看,而当他们看到江奇年等是去往水家时,更是吵嚷着跟到了提亲的队伍后,才从城南走到城中,提亲的队伍便有如一条长龙,占据了这条长长的街道。
江泉回头看到跟着的百姓越来越多,心才稍微安定些,低声对江奇年说道:“老爷,如果水天问真的敢对你怎么样,让我来挡着,你赶紧跑。”江奇年笑道:“江泉,我这回去水家,就没打算再回去,一命偿一命,当年的恩恩怨怨,也到该了结的时候了。”江泉道:“老爷……”江奇年笑道:“江泉,再怎么说当年也是我的错,此去就当是给天问赔罪了吧!”
到了水府的大门前时,提亲队伍几乎集结了沙城所有的百姓。水府的大门紧闭,似乎水天问得知消息,将大门给闩上了。江奇年挥手示意让大家停下,对江泉说道:“江泉,你去叫门。”
江泉点点头,还没走到水府的门前,只见大门突然打开,水府的家丁手持木棍冲了出来。江泉急忙退回来,挡在了江奇年的身前。江奇年笑了笑,伸手让江泉躲开,说道:“虽然我们在同一个地方,但我和天问有二十年没见过面了。江泉,待会儿千万不要惹事。”江泉道:“老爷,我看我们还是……
水府中一位衣着华丽的老者大步走了出来,只见其身长七尺,长长的胡须黑白相间,脸上布满愤怒,显然他便是水府的主人水天问。在水天问身后,跟着八个身穿黑衣的家丁,那八个家丁各自牵着一条凶狠的狼。
围观的百姓看到水府这等架势,便知今天会有好戏看,于是有好事者奔走相告,眨眼已是聚集了更多的人。江奇年看到水天问,立即大步走上前,笑道:“天问,你的*可安好?”江泉见状急忙跟上去,一旦水天问放开那些狼,他便打算用*去挡,江奇年给了他所有,一直以来,江泉都觉得无以为报。
水天问冷冷地问:“江奇年,你来做什么?”江奇年笑道:“天问,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今天我来和你叙叙旧,当然,最主要是来下聘礼。”水天问看到那些箱子,自然知道江奇年来做什么,便说道:“冰儿就是嫁给狗,也不会嫁给你生的那畜生。”
江奇年脸上的笑容,被这句话给挡了回去,他心中气愤不已,水天问如何对他,他都能忍受,惟独侮辱江一寒,他无法接受。江奇年努力平息心中的怒火,说道:“天问,当年的事,是我不对,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看我们的孩子都长大了,也到了婚嫁的年纪,何况当年他们还是指……”
水天问怒道:“江奇年,你难道聋了吗?我说……”水天问心中猛地一想,那样的话说出来,的确是不太好,毕竟水冰儿是他的心头肉,他不能说出对水冰儿不利的话。
江奇年道:“那这件事我们慢慢再谈,我们多年不见,叙叙旧总可以吧?”水天问暗想在全城百姓面前解决他们的私仇,只会让所有人看他们的笑话,便说道:“好,只是叙旧,亲事莫谈。”江奇年听到水天问答应,心中松了口气,笑道:“好,好好,只是叙旧,不提亲事,不提亲事!”
江泉总觉得水天问不怀好意,低声说道:“老爷,既然水老爷不答应,那我们还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