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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先生一直听着,突然插话道:“三大部洲已经灭亡,仙佛界就是想重建三大部洲,也该先保住南瞻部洲,在此基础上,才有肯能让消亡的三大部洲重现。”
寒江雪道:“你看,连凡人都能想明白的事,那些仙佛为何就想不明白?”钟馗道:“我想我们还是再去一趟天庭吧,也许事情又会有新的转机。”云梦泽道:“钟兄,我们去天庭,不如去南海。”钟馗愣道:“道兄,你是说去求观世音菩萨?”云梦泽点头道:“不错,我们虽是仙界的天师,手中的宝剑却是观世音菩萨亲铸,我们如此迷茫,如此不解,就算菩萨不会帮忙,或许也能为我们指一条明路。”
钟馗道:“有道理,这点我们一直没有想到。”寒江雪道:“那我们即刻去珞珈山吧!”钟馗点了点头,转而对鬼先生说道:“鬼先生,我们先行一步,有劳你向陛下说明情况。”鬼先生道:“好。”
三位天师当即离开珠明堡,驾云来到了南海珞珈山。行者惠岸将他们带到了紫竹林外,说是观世音菩萨早已等候多时。三位天师心中并不吃惊,若观世音菩萨连这点小事都无法知道,也就不会是四大菩萨之首了。
紫竹林中,观世音菩萨站在莲池边,正提着篮子喂鱼,三位天师来到,菩萨也没有放下手头的活。三位天师上前行礼,拜道:“参见观世音菩萨。”观世音菩萨道:“三位天师不必多礼,请起。”钟馗等起身站在一边,来的路上商议好的问题,在这一刻,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询问。
观世音菩萨道:“钟馗,寒江雪,云梦泽,你们的来意,本座早已知晓。人间的事,自有仙界去管,你们要问也是该去天庭问玉帝,而不是来紫竹林。”钟馗道:“菩萨,弟子明白,只是玉帝不让我等进入天庭,我们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来此请教菩萨,请菩萨开解。”菩萨笑道:“仙界那么做,也情有可原,实因南瞻部洲的生灵,冥顽不化,那里是三界中最肮脏的地方,佛法也无法将其感化。”
寒江雪道:“菩萨,难道你们就这么舍弃他们了吗?”
菩萨摇头道:“不是舍弃,只是放任。他们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只有他们自己才能救自己。关于这点,悟色早就看到了,所以他才一再让他们坚守自己的心,让人类自强,不要一味地去依赖仙佛界。只可惜悟色看得太远,才会引起仙界的不满,而仙界真正统治着人间,佛界也不好说什么。你们心头有疑惑,有怨恨,那是正常的。悟色偷偷回到三界,创建珠明堡,扶持珠明女皇,并从三界之外带来神兵,将其命名为女皇剑,他所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警醒人类自己,可惜唐珠明还没有完全开悟,无法领悟到悟色的良苦用心,而她自己没有开悟,旁人多说也是无用,所以一切还得看人类自己,或者说得看唐珠明会在什么时候真正开悟。”
钟馗等俱是不大明白,心想黑月、尸王和大地王等都是十分厉害的妖魔,连他们也远不是其对手,凡人真的只要有信心,就能打败那些妖魔吗?他们不相信,也觉得不可能,可这样的话从观世音菩萨口中说出来,又由不得他们不去相信,只是这点相信,微小得可怜。钟馗直言道:“菩萨,弟子还是不太明白。黑月极难对付,如今又有一个大地王,恐怕南瞻部洲很快就会灭亡了。”
菩萨道:“钟馗,你在说什么大地王?”钟馗道:“一面绿色的峭壁后,藏着一个大地王。”观世音菩萨掐指算了算,微笑道:“那根本不是什么大地王。”钟馗愣道:“不是大地王?”寒江雪问道:“那是什么?”菩萨微笑道:“这得去问唐珠明,唐珠明的心知道所有的真相,怎奈她的心被世俗所遮掩,等她能够看清自己的本心,也就是真正开悟时,她便会知晓一切,也能解决一切难题。”
观世音菩萨说来说去,也无外乎这两句话,不是看到本心,就是真正开悟,三位天师心中俱是有些不满,暗想菩萨既然知道一切,为何不将一切告诉他们,如此他们便会有解决难题的法子,这样等唐珠明去开悟,若是唐珠明永远都无法开悟,好端端的一个南瞻部洲,可能会就此灭亡。
钟馗又问道:“菩萨,如果唐珠明一直看不到她的本心又永不会开悟呢?”
菩萨道:“若是那样,也是人间该当灭亡,一个地方到了灭亡的时候,是无法挽救的。但人间还没到这个时候,所以她终会有明白的一天,不论怎样,最苦的还是南瞻部洲的生灵。悟色的离开,是仙佛界最大的损失,也是人间众生最大的损失,如果悟色再次回来,你们尽量劝服他留下吧,以后有什么事,本座自会替他担待,地藏等也很关心他,只要他能留下,必能挽救许多生灵的生命。”
云梦泽道:“菩萨,仙界不管人间众生的死活,佛界为何也不管?”观世音菩萨道:“这是命数,我等不敢违抗世尊的命令。”云梦泽道:“就这样?”菩萨微笑道:“云梦泽,你这是在怀疑本座?”云梦泽忙道:“弟子不敢。”
观世音菩萨摆手道:“如果你们没有别的事,那就请回吧。这里不需要你们,珠明堡更加需要你们。”三位天师齐声道:“弟子告退。”菩萨又道:“有一言本座要劝告你们,仙界的命令,有时候可以不听,即便你们没了天师的封号,你们手中的宝剑永远是你们的。”三位天师闻言再次拜谢,随即又离开了珞珈山。
在回珠明堡的路上,谁也没有说话,他们心中都在想菩萨的最后一句话的深意,菩萨说了那么多的话,他们都觉得最后一句最是重要,那像是安慰,又像是鼓励,听起来很直白,细想又觉得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