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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忌并未发觉我的异常之处,轻声问道,“叶修一事,解决了么?”
“嗯。身败名裂,功力尽毁,只余下一口气,苟延残喘。”
我心不在焉地答着,双目濯濯地流连在他来回滑动的喉结处。
容忌察觉到我过于灼热的视线,不经意间红了脸。
沉吟片刻后,容忌沉声道,“歌儿,东临不是久留之地。不若,我先送你回北璃?”
明明是他说的,想要就地“办”了我,怎么又反悔了?
我往他身上一扑,双手牢牢地拽着他的前襟,尤为坚决地说道,“不要,除非你让我‘办’一下。”
容忌耳根已然红透,他眉头微蹙,有些气恼地说道,“不许说脏话。”
“脏话?”
我满头黑线,怎么他说办就能办,我说办就成了说脏话?
“乖,我先送你回北璃,再晚些就怕回不去了。”容忌看上去有些焦急,又试图将我哄回北璃。
东临一定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不然,容忌不至于这么紧张。
如此一想,我更加不愿在这当口离开东临。
“借你寝宫睡上一宿,明儿个一早,我就回去,如何?”
我一边说着,一边闪身绕至他身后,一手掀开珠帘,作势往卧榻倒去。
不经意间,眼角余光掠过素色薄衾上那抹艳丽至极的肚兜,我瞬时便愣在了原地。
倒霉的容忌,肯定又被人陷害了。
我如是想着,低低地叹了口气,心疼地捧着容忌的脸,深情款款地说着,“乖乖,我们是夫妻。本该互相扶持互相信任互相关爱的,不是么?东临若是摊上什么棘手的事,你大可以开诚布公地跟我说,为何非要将我赶回北璃呢?”
容忌无奈地低语道,“事情确实有些棘手。”
他突然将我按至怀中,旋即绕了一个大圈移至卧榻之侧,腾出一只手,悄无声息地将那抹艳丽的肚兜藏于身后。
他竟还敢碰别人的肚兜!
我有些愠怒地挣开了他的桎梏,刚打算夺过他身后的肚兜,却发现他脸色尤为不好,像极了洁癖发作时的模样。
“怎么了?”我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压低了声儿询问道。
容忌眼神往榻上一瞥,许是又发现了什么东西,脸色一沉,将我往榻上按,“好想你。”
“榻上是不是躺过其他人?”我闷闷问道,旋即将他往边上一推。
“是。”
“是唐闺臣?”我双唇有些打颤,深怕从他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是她。”容忌毫无迟疑地答道。
我狐疑地看着他,一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倒是容忌,他见我情绪不对,率先开口道,“答应我,先回北璃好么?”
“榻是脏的,手是脏的,也许连身体也是脏的。才半日不见,怎么就成了这副光景?”
即便他亲口承认唐闺臣躺过这张卧榻,我还是不相信容忌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但不论如何,他的手确实碰过她的肚兜,他还坐在卧榻上刻意遮住她遗落在榻上的亵裤。
不得不说,我的心情简直糟糕透顶。
容忌闻言,连连撒开了手,将身后的肚兜胡乱扔至一边,“先回北璃。”
我扫了一眼被容忌丢至地上的艳丽肚兜,肚兜上“容忌吾爱”四字尤为刺眼。
“嗯。我自己回去就成。”我深吸了一口气,从卧榻上弹起,阔步往寝宫外走去。
“回宫后别乱跑,切莫动怒,好好养胎。”容忌紧跟在我身后,低低说着。
我有些气恼地回了一句,“狗东西,你可千万别沦落为脏东西。狗东西还能用,若是脏了,我再喜欢也不会要。”
容忌伸手掐着我气鼓鼓的脸,如是说着,“放心,狗东西洁身自好,脏不了。”
他的手,残留着一股沁人的花香,不用说,一定是百花仙子肚兜上的气味。
我被他气的,一个没忍住,眼泪若洪流般夺眶而出,怎么忍都忍不住。
面对万民的诋毁,我已经能够做到付之一笑淡然处之。
可每每面对容忌,我所有的坚强和理智都化为泡影。
“歌儿,很多话,我没法说,也没法解释。但你一定要相信我,除了你,我不会去碰任何人。”
“知道了。我回北璃等你,再待下去,怕是要疯。”我冷淡地将他推至一边,尽管他说的每句话我都信,但我还是止不住地想发火。
万万没料到,刚走出寝宫,我竟好巧不巧地撞上了方才在茅厕中偶遇的男子。
“是你!”男子横眉怒目,一只手直指着我的鼻头,咬牙切齿道。
我见大势不妙,悄然绕至容忌身侧,仅露出半个脑袋,粗着嗓子刻意掩饰着原本的声线,“我不认识你。”
“该死的女人,滚过来!”男子怒发冲冠,竟直接伸出魔爪将我拎至他身前。
容忌连连挡在我身前,冷声道,“她不是东临人,放她走。”
男子不动声色地扫过我微凸的腹部,嗤笑道,“东临王的女人,自然也是半个东临人。”
“池芫,你不要太过分。”容忌亦动了怒,转眼便带着我往宫外飞去。
我悄悄回过头,瞥了一眼仍立于原地,被容忌气得脸色铁青的池芫,纳闷地询问着容忌,“他明明只是个凡人,身上的戾气却不容小觑。你是不是得罪人家了?”
容忌摇了摇头,审慎言之,“东临王宫成了第八关古战场,池芫是守关者,不死不灭。”
我原还打算问问他和百花仙子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但一起想起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猜想他应该有难以言说的苦衷,只得压下心头的好奇,三缄其口。
“歌儿,我出不了宫门,”容忌将我放至宫门口,尤为无奈地说道。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想清楚。
想必,东临王宫成为第八关古战场之后,宫中之人皆成了古战场中的一部分,只能进不能出。
容忌之所以要我快些离开东临王宫,想必是怕我也陷入这般僵局。
即便,我有乾坤之力八荒活水护体,绝不至于拖后腿。但古战场中危机四伏,二人作战有时候往往还不如一人单打独斗,尤其是两人互为对方软肋的前提下。
思及此,我亦不敢迟疑,撒开腿就往宫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冲着容忌喊道,“狗东西,可别让人轻薄了去。”
“欠收拾的东西,谁准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叫我?”容忌见宫门口那些个憋笑憋得一脸通红的侍卫,稍显窘迫地说道。
一想到百花仙子的肚兜,我心里的火气没来由地蹭蹭往上涨,哪里还顾得了他的面子。
砰——
我正想再唤他一声“狗东西”,不成想自个儿竟一头撞在宫门口的结界上。
容忌见状,飞奔上前,一把将我揽入怀中。
“该死的女人,撞见本君如厕,还敢偷溜,胆子倒是不小。”池芫背手负立,翩翩然从城墙上飞下。
“我什么都没看到,只知道你在黑灯瞎火中浑身痉挛,抖抖抖个不停。”我连连解释着。
池芫彻底黑了脸,旋即转头同容忌说道,“给我捅她,往死里捅。若想走出第一关古战场,就乖乖听令行事。”
“………”
这什么情况?
我眨了眨眼,怔怔地望向容忌。
容忌薄唇紧抿,眨眼功夫竟将池芫劈成了两半。
“他死了么?”我扫了眼倒在血泊中支离破碎的池芫,总觉得守关者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毙命。
“没死。”
容忌沉声答着,又一刀往池芫裆口砍去。
我连连捂着眼睛,磕磕巴巴地解释道,“你听我解释,我从西越回来,就着急忙慌地瞬移至东临。我也没想过东临王宫中居然有茅厕,更未料到会撞见池芫如厕。”
“怕什么?错的人是他,我怎会迁怒于你?”容忌如是说着,又朝着池芫裆口砍了一刀。
一时间,血浆四溅,场面惨不忍睹。
我打了个寒颤,困惑不已地询问着容忌,“都被你砍成这样了,他还能活?”
话音未落,冥冥之中仿若有一道强有力的推力,将我往一望无垠的黢黑洞穴中拽。
砰——
下一瞬,我整个人重重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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