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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是个与魏小妮之流截然不同的气质型美人,倒是有点像戎家大小姐……姜河若有所思地看向池弥,看来池哥是真的还没能忘。
观众席没光照,漆黑一片。
那个美人坐下之后就再看不见了,姜河没敢说这人有点儿像戎容,可很显然池哥已经发现了,因为从那一眼之后,他更冷淡了。
魏小妮没察觉这波变化,依旧使出浑身解数勾搭,“晚上一起喝酒,庆祝夺冠吧?我请客。”
赛都还没比,已经人人都吃定了池弥夺魁。
池弥像是没有听见,大步流星走向擂台,隔着擂台与对面已经久候的对手周力对视。
周力早已整装待发,一副不成功便成仁的架势,看见池弥,比了个大拇指,然而朝下一翻,拇指指地。
“不知死活。”魏小妮哼了声,“池哥,一会儿给他好看喔!”
姜河打了个寒颤,看了眼魏小妮贴在池弥手臂边的酥胸,只觉得她要再这么黏人,周力死不死且两说,她怕是得横着出去了。
一副红色的拳击手套放在场边,魏小妮眼疾手快,先人一步上前就要拿,“我帮你。”
手还没碰到拳套,已经被人拧住了手腕。
池弥语气森然,“敢碰试试。”
一双丹凤眼,杀气腾腾。
魏小妮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哪儿还敢染指拳套?
池弥翻身上擂,场外灯光全熄,只剩大灯照射着擂台的方寸之地。
周力带着牙齿保护套,笑起来表情有点狰狞,“你的不败到头了。”
池弥转了下脖子,眼神如凝了万年寒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锣声刚响,裁判地手才落下,人还没完全撤开,就看见沉默的池弥完全省略了彼此试探的步骤,一记右摆拳如迅雷过际。
周力始料未及,格档的手还没拿开,一记直拳又紧随而来。
场下的观众欢呼者有,尖叫者更多,原本众人就笃定池弥会赢,只不过没想到他这一场比赛打得如此锋利,甚至完全没留给周力回击的机会。
池弥特有的左势打法加上高频率的出拳,使得周力为求自保连连退后。
人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场毫无悬念的□□。
在全力应战的池弥面前,这些挑战者根本不值一提,随着回合深入,周力自己也知道得胜无望,只一味地回避、周旋。
可是池弥却完全没有见好就收的打算,组合拳又快又连贯,就像捕食的猛兽,一但咬住就至死方休。
终于,周力在接连退守之后,被池弥一记重拳击中了右眼,面部狰狞地拿拳套挡住了眼睛。
池弥就像没有看见他殆尽的斗志,又是一拳,重重打在周力的拳套上。
场边的姜河忍不住喊了声,“池哥!”周力已经没有还手之力,可以收手了……
然而池弥像是打红了眼,拳如疾风,仿佛只要没KO就绝不会停。
“我眼睛看不见了!”周力举起手臂,含糊不清地大喊。
裁判连忙终止了比赛,池弥这才放下双臂,冷冷地看向被急救人员抬下擂台的周力,眼底除了杀意一片荒芜。
至此,全赏金赛共22场比赛,池弥21场胜,15场KO对手,成为当之无愧的地下王者。
场边,姜河一边给池弥放松肩颈,一边兴奋地叽叽喳喳,“刚刚银行短信到了,奖金一秒到账!池哥,池哥,咱现在是有钱人了。”
池弥发丛中都是汗,脸色冷白,唇色猩红,眼尾有一丝诡异的红晕,眼睑低垂,丝毫不见喜色,对姜河的狂喜也只是听之任之。
冠军已经决出,下了赌注的看客们自然也就陆续散了,该花天酒地的花天酒地,该捶胸顿足的捶胸顿足,本可容纳百余人的观赛区没多久就走空了。
没人来和冠军寒暄,也没有人来采访——这不是竞技,这只是一场博弈、一场赌局。无论场上的拳手、还是场下的观众都只为金钱而来。
与荣耀无关。
池弥喝了许多水,心跳才渐渐平息。
近来,在擂台上他越发容易失控。那些二十年未曾萌芽的野性,在一个又一个的黑夜里滋生,他控制不了,也不想控制。
如果这样就能战无不克,就算变成魔鬼又如何。
忽然,观众席离场的出口处,两人的纠缠吸引了池弥的注意,他本只是无心地瞥了一眼,却刹那变了脸色。
是刚刚那个穿着米色呢子大衣的年轻女子正在被人搭讪,离得远,两人说了些什么池弥听不见,但从肢体语言上看得出是男人一味在纠缠。
姜河顿住话头,看向出口,“啊,是刚刚的——”
说话间,那男人被女子扇了个耳光,干净利索,打完就走。
挨了揍的男人自然不甘心,刚要动手,赛馆的保安算准了似的来了,一边一个架住了他的手臂。
那长发女子嘴角一勾,施施然走了。
转身时,被男人挡住的脸露出了一瞬,人很快就消失在门外。
姜河一愣,这张脸……一年前他陪着池哥找戎小姐与明伦消息的时候,无数次在屏幕上看过,不笑的时候温柔娇俏,一笑起来春风十里,媚态天成。
“池哥……”姜河犹豫地开口。
池弥手里捏着绣着名字的红色拳套,一双丹凤眼死死地盯着那个已经空无一人的出口,额角边青筋微凸,一言不发。
“池哥~”魏小妮套着红色大衣,踩着十来寸的高跟鞋走来,“我就说冠军是你的。呐,我们的约定可以兑现了吗?”
姜河想说,谁特么跟你有约定了?明明一直是你自说自话。
没想到池弥先一步开口,“嗯。”说话间,他站起身,拎着拳套走向淋浴房,“门口等我。”
……温热的水柱打在池弥紧闭的双眼,却丝毫不能缓解焦灼的情绪。
她回来了!本以为再也不会回来的人,就这么突然出现在面前。
他以为时间过了这么久,早已经无所谓,却不料仍能在心里掀起轩然大波。
池弥抹了把脸,湿漉漉的一双丹凤眼里,有不同于擂台上的星星点点柔软。
一拳,砸在淋浴房的墙壁上,水珠滴落,犹如心情。
擦着头发出来时,池弥就看见了墙边的人影,本以为是等候的姜河,他径直往前走,一边说,“晚上你不想去就不去。”
“去哪儿呀?”稀松平常的语气,却有别人模仿不来的娇软。
池弥的身子一僵,根本不必回头,这语气再过一万年他也能记得,她在他耳边哭着说“喜欢你的人都比我优秀,可我还是想独占你”的一幕,常常在他的梦中流连。
房间里暖气很足,他裸|露的背脊因为紧绷而虬结的肌肉线条凌厉,少年时代留下的疤痕仍在,柔软冰凉的手指轻轻地顺着那些交错的疤痕游走,像羽毛从心头撩过,又像匕首重新将它们一一划开,度秒如年。
“我回来了,池弥。”她的声音低低的,犹如蛊惑。
池弥手中握着毛巾,喉头起伏,自始至终一言未发,但戎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声音都在观感之中被放大,毫厘毕现。
戎容撇撇嘴,自己都主动打招呼了,他居然连头都不回。对她的态度,跟对那些身份不明小姑娘一样冷漠,什么嘛……
她从身后环住池弥的腰,松松的,并没有贴近他。
池弥低头,看着交叠在自己身前的两只小手,白皙纤细,指甲圆润干净,完全是他记忆中的模样,唯一接触的是他的腹部和她的手肘,就那么一丁点的触碰,居然让他觉得有种莫名的灼热,瞬间升腾。
“你为什么不理我?”
戎容问的不仅是现在,还有在国外的那么久。
可池弥以为她是在责怪自己的冷漠,她居然还能这样理所当然地要求他……
“我应该怎么做?”声音冷淡,身体紧绷。
他抓住戎容细弱的手腕,稍一用力转身便扣在墙上,将原本环着自己的女孩压在身前。
戎容被吓了一跳,脸正对着他结实的胸肌,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看,只好抬起头,对上那双阴翳的丹凤眼。
“应该这样,还是……”池弥低头,湿润的唇贴近她,“这样?”
戎容盯着他的唇瓣,紧张得呼吸都顾不上了,却还是梗着脖子,“都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