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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后退了一步,又像是怕对方误会,急道:“在属下面前,圣上自然不必有顾忌。”
邢辰牧看着他虽极力克制依旧泛红的耳尖,心情终于转好了不少:“是吗?那你陪着朕一道用午膳吧。”
“圣上,这不......”影卫虽是圣上亲信,但说到底终归也只是侍卫,尊卑有别,侍卫是不被允许与圣上一道进食的,可卓影说到一半,想起自己刚刚才应下的话,讪讪闭了口。
果然邢辰牧一挑眉:“卓大人刚刚才说朕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转眼就要来跟朕说规矩了?”
“属下不敢。”卓影没了办法,只得应道:“属下这就去传膳。”
卓影自幼在宫中长大,跟着前影卫统领学习武艺以及宫中规矩,连一板一眼的处事风格也学得十成相似。
但这并非是卓影第一次与邢辰牧一道用膳,不论他如何推拒,邢辰牧似乎总有办法让他妥协。
知道卓影用饭不习惯有人在旁盯着,几名小太监将饭菜端上后邢辰牧便挥手让他们都退了出去,卓影拿银筷细心地替邢辰牧布菜,因着邢辰牧在他面前从来不加掩饰,比起近身伺候用膳的太监,其实他反倒更了解邢辰牧的口味及喜好。
邢辰牧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忙了一会儿,抬手握住他的手腕,笑道:“是让你和朕一道用膳,可不是让你来伺候朕用膳的,还不坐下?”
“是。”卓影这才坐下,端起自己的饭碗开始进食。
用饭时两人都未再开口,卓影吃东西很快,但不会令人觉得狼吞虎咽,是一种十分专注的吃法,比起在享受美食,倒更像是在完成一项不得不完成的任务。
而邢辰牧不同,身为天子,用膳自有一套礼仪规矩,哪怕无人在旁伺候着,依旧吃得讲究。
卓影很快用完,又自觉起身伺候邢辰牧,邢辰牧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有些无奈,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饭后不多时便有下人来通报,说是太后有请,邢辰牧也知道此事必然要惊动母后,并不意外,让人回话只说自己一会儿便摆驾正泉宫。
传话的人离开,邢辰牧看着窗外,不知想到些什么,半晌后回头冲卓影道:“安排一下,你陪朕去母后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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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乃是邢辰牧亲母,母子俩总是有些体己话要说,是以邢辰牧去正泉宫时向来不爱带太多人。
卓影提前与负责贴身保护邢辰牧的影卫交班,让对方早些回去休息,又安排了沿路护卫的人手,自己则跟着圣驾一路到了正泉宫。
太后请邢辰牧来正是为了纳妃一事,没聊几句便屏退了左右,目光落到站在邢辰牧身后不远处卓影那里。
“母后不需避讳卓卿。”邢辰牧上前拉住太后的手,显出几分外人在时无法表露的亲昵来。
“行吧,牧儿信任卓影哀家是知道的。”太后笑了笑,在邢辰牧的搀扶下坐回主位的椅子上,“之前听下人们说你连午膳也未用,哀家还担心来着,结果再让人去打听就听说已经传膳了,哀家还想啊,谁那么大本事,能劝动我们牧儿,这么看,便只有卓大人了。”
“儿臣不孝,让母后担心了。”
“这倒是小事,只是哀家也想知道,牧儿为何迟迟不愿纳妃?”太后戴了镂空纯金护指的手搭在邢辰牧手背上,看起来也不过只是母子间的闲谈,并无逼迫之意。
太后娘娘十六岁认识了微服出宫的先皇,十七入宫封了妃,同年便诞下邢辰牧,如今也不过才三十七,因为保养得宜,一颦一笑皆是南方女子特有的温婉风情。
邢辰牧长相上随了母亲的温婉精致,气质也不似先皇那般张扬不羁,朝臣总当他温和有余,锐气不足,卓影却明白他掩藏在锋芒之下的运筹帷幄,凡是他做下的决定,很少再受旁人影响,哪怕是他的生母也不例外。
卓影站在邢辰牧的斜后方,对着他的后脑出神,果然不多时他便开口道:“还不是时候。”
“牧儿,四年前你父王要替你选太子妃,你求到哀家这里,说自己早有中意之人,哀家便帮你推脱了,当时哀家也告诉过你,不论那人身份高低,只要你喜欢便早日成婚。”太后说着叹了口气,又道,“可如今多年过去,你尚未成婚,哀家连个人影也没见到,到底是真有那么个意中人,还是当年不过你随意编了个借口来诓骗哀家?”
邢辰牧很快起身在太后跟前跪下,只听他沉声道:“儿臣哪敢诓骗母后,儿臣心中一直有属意之人,只是朝堂未稳,若此时立他为后,难免被用来当作某些不轨之徒出兵皇城的借口,儿臣不愿他无端背上骂名,只得再等上一等。”
“当真?”太后凝眉,起身扶起邢辰牧,对他所说却还是将信将疑,“此人若真有如此大争议,圣上就能肯定待事情过去便不会有人提出异议?更何况,‘那些人’若一日不来,你便多等一日,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与其这样,不如先纳妃,从王公大臣的女儿中选一位中意的,既堵住众人之口,又可借此收服人心,稳定朝堂。”
自古帝王后宫,不仅只是男女之情那般简单,更多是起到平衡朝堂之用,也是圣上快速拉拢朝臣的一种手段。
这些邢辰牧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并不打算这么做。
他垂眸想了想,很快对太后道:“母后,儿臣犹记得幼时听您说起外祖父与外祖母的感情,外祖父一生只有外祖母一人,并未纳妾,儿臣知道,母后也曾渴望这样一世一双人的情感。”
“后宫生活,除去衣食无忧这点,其实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光鲜,一生困于这皇城之中,遵守着繁复的礼仪,时时刻刻都有千万双眼睛盯着,出不得半分差错,若还要费心提防他人迫害,与其他妃嫔争宠,其中滋味您该最是清楚。”邢辰牧顿了顿,目光莫名柔和了几分,“朕心上那人不贪图荣华富贵,权势于他也并无用处,朕能给予他的实在不多。唯望大婚之时,能许他一个清静无纷争的后宫,以及一世珍宠。”
太后怔了许久,轻声道:“牧儿像哀家,用情至深,只是不知这对于一位天子,到底好还是不好。”
邢辰牧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很快便关心起了太后的生活,卓影却已经无暇再去分辨两人说了些什么。
他脑中只反复回荡着一个想法——“圣上他......有意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