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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开,余势不衰,“咚”的一声,钉在竹上。
只这一下,就将宇文会的半边身子震得发麻,较方才伽罗手掷短箭的力道不知又大几十倍。宇文会大惊之下,腿一软坐倒在地,单刀落下,刀柄又砸到自己脚趾,忍不住疼得大叫。
杨坚又惊又喜,奋力抬身望去,只见竹林外杨忠肩挎长弓,手提长枪,怒马扬鞭,疾驰而来。在他身后,杨整兄弟三人率杨府护卫杀到。
杨坚大喜,扬声大喊:“父亲!”
宇文府众侍卫发一声喊,各挺兵刃上前迎战。杨忠纵马而至,手中长枪轻抖,枪影点点,招招向宇文府护卫疾刺,所向披靡。杨整、杨瓒一跃下马,剑光闪闪,与众护卫缠斗一处。
小杨爽手持一柄单刀,随在二位兄长身后,倒也虎虎生威,看到杨坚,立时向他那里冲去,有两名护卫来挡,被他信手劈翻。杨爽冲到杨坚身边,也不给他大哥松绑,就得意道:“大哥,是我想起溶洞,幸好能赶来救你!”
杨坚见他一副急着表功的小模样,不由好笑,忙说:“是啊,我们阿爽最聪明,还不赶快给大哥松绑!” 杨爽这才想起来,忙一连挥了几刀,将二人身上的绳索砍掉。
伽罗爬起来扑到杨坚身边,连声问:“你怎么样,伤到哪里?要不要紧?”匆忙检查他的伤势。
杨坚见她关心自己,心中一暖,柔声道:“不打紧!”
伽罗细细检查,见果然没有伤到筋骨,松了口气,忙撕下自己衣襟替他包扎。
杨忠是沙场老将,杨家父子除杨瓒略弱之外,个个骁勇善战,加上双方人数悬殊,宇文府护卫又岂是杨家父子的对手,不过片刻,已全数被杨家父子擒住。
宇文会面如死灰,惊恐地望着杨忠,却仍在强撑,大声道:“随国公,你……你若胆敢伤我,我父亲必不会饶你!”
杨忠点头,淡淡道:“你若有事,你父亲不会饶我,可我的儿子有事,我杨忠也绝不会放过伤他之人!”说完向押着他的护卫摆手,“放他走吧!”
其余的人也就罢了,小杨爽立时瞪着眼睛,见宇文会要走,横刀挡住他的去路,大声说:“父亲,他把大哥伤成这副模样,岂不是便宜了他!”见杨忠一眼横来,只好嘟着嘴让开。
宇文会只道杨忠怕了宇文护,又得意起来,振振有词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随国公看得清形势……”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杨忠长枪骤出,在杨爽的刀上一挑,只听“嗖”的一声,杨爽的单刀脱手,贴着宇文会的头皮掠过,削断一根细竹,砍在之后的大竹上。
宇文会眼见白光一闪,跟着头皮冰凉,只道是没了性命,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尖叫起来:“不……不要杀我……”
杨忠冷哼一声,淡然道:“你是小辈,我不与你计较,但若再犯,此刀只需再低三分!”
宇文会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并不明白发生什么,听他说完,愣怔一会儿后回身去看,只见单刀整个刀身嵌入大竹,犹自“嗡嗡”颤动,才知道得了性命,再不敢吭一声,急忙召齐众护卫,连滚带爬地逃下山去。
杨忠目送宇文会逃走,见杨坚伤势并不严重,才略略放心,吩咐即刻回城。
独孤伽罗慢慢上前,向杨忠施下礼去,轻声道:“伽罗多谢随国公相助,今生今世,没齿难忘,伽罗就此告辞!”
杨坚一惊,伸手抓住她,紧张地问道:“伽罗,你干什么?”
杨整兄弟三人也是面面相觑,最后将目光放在杨忠身上。
杨忠深知伽罗不愿意连累杨家,轻声叹道:“伽罗,如今最要紧的就是救出卫国公,你势单力薄,如何救人?还是随我们回去,从长计议!”
独孤伽罗默然,想到独孤信浑身是血的模样,不禁犹豫。是啊,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救出父亲,救出家人。可是凭她一己之力,又如何能够做到?她心中念头百转,看看杨整兄弟期待的眼神,再对上杨坚眸中的深情,迟疑片刻,终于答应。
一行人打道回府,安置好受伤的杨坚,独孤伽罗才将狱中独孤信所说被抓的过程细述一回。
杨忠听到是楚国公谋士萧左陷害,眉目微动,点头道:“这个萧左,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人证,我即刻命人去找!”安抚伽罗在府里等候消息,自己匆匆而去。
杨坚见父亲离开,轻吁一口气,伸手去握伽罗的手,轻声道:“伽罗,你放心,有父亲相助,一定能救出你的家人!”
独孤伽罗轻轻点头,却故借给他拿药,避开他握来的手掌。杨坚一只手停在半空,整颗心也顿时空落落的,没落在实处。隔了一会儿,他才自嘲般苦笑一下,慢慢将手收回,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伽罗见他瞬间神色黯然,心中顿觉不忍,张了张嘴想要宽慰,终究只是说道:“你身上有伤,早些歇吧!”而后自顾自开门出去。
经过这两天的事情,他对她之情,她自然知道。可是想到家逢巨变,父母、兄嫂受难,自己前途渺茫,不要说她对他本就没有儿女之情,纵然有,她又怎么能够连累他?
另一边,宇文会气急败坏地回府,一见宇文护,就嚷嚷着要父亲替他出头,诛杀杨忠满门。
宇文护横他一眼,说:“这个杨忠,留着还有用处,你不许胡来!”
杨忠是独孤信的旧日部署,如今又是姻亲,独孤信逢难,他会出手相助是在预料之中的。如今,重要的不是杨忠的态度,而是通过独孤信,宇文护要将朝中反对他的势力一个一个挖出来,一个都不放过!
赵越明白宇文护的心思,凑上前道:“大冢宰,还有天王!”
天王迎娶独孤氏之女,对她又宠爱有加,如今独孤信一家落难,他表面对宇文护顺从,心里怕不是那么想的。
宇文护心中隐忧被赵越点破,眸子微眯,冷哼一声,说道:“那就拭目以待!”
王宫里。王后先是突逢巨变,又为宇文护所辱,惊怒之下,竟一病不起。天王宇文毓心疼至极,每日不但唤太医诊治,还在床前亲奉汤药。
奈何王后这病本是心病,几次相求,宇文毓空有救独孤信之心,却无力对抗宇文护,王后伤心之下,病势更加沉重,不过几日,将原来的端丽熬得荡然无存,只余一个病弱的身子苦苦支撑。
这日宇文毓刚刚下朝,就带着太子宇文贤直奔祟义宫。他命内侍留在殿外,父子二人直入王后寝宫。
王后寝宫以飘垂的纱帐隔开,分为内室和外室。外室摆设精致的茶桌案几,雅致而不失华丽。内室宽大的床居中摆放,床头一侧燃着袅袅的安神香,令整间寝室更添几分静谧。
宇文毓进入内室,见宫女南枝守在榻旁,低声问道:“王后今日如何?” 南枝行礼,看一眼榻上已瘦成一把骨头的王后,心里说不出的难过,轻轻摇头,却是说不出话来。
宇文毓心情越发沉重,慢慢在榻沿坐下,轻声唤道:“王后!”
王后从迷离中睁眼,看到他,挣扎要起,太子宇文贤忙抢上几步扶住。
宇文毓连忙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你身子不好,顾这虚礼做什么,快歇着!”
王后双手抓住他,急急问道:“天王,我父亲如何?我的家人呢?你可曾放了他们?”
宇文毓一窒,微微抿唇,避开她充满渴求意味的眸子,轻轻摇头,低声道:“宇文护人证、物证俱在,我……我……”
王后大失所望,慢慢将他松开,咳嗽一声,低声道:“什么人证、物证,你分明知道那是假的,只是你畏惧宇文护,才任他胡作非为罢了!”
宇文毓心思被她说中,微觉狼狈,说:“我知道那是假的又能如何?朝堂之上,总要有凭有据才能服众!如今卫国公的罪名是谋反,难不成你要我空口白牙说不追究就不追究?”
“若能如此,也不枉你担这个天王的名声!只怕你是因为先王被害,惧怕宇文护,明知我父亲冤枉,也不敢为他一争。”王后无力摇头,满心都是失望。
眼前这个人,虽然是天王,虽然对她疼宠有加,可是太过软弱,登基之后,事事听从宇文护摆布,空有天王之名,没有天王之实,如今,更连自己的家人都无法保护。
宇文毓被她戳到痛处,心中微恼,竟不愿再留:“王后身子不好,还是好好歇息吧!”说着起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