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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段宏业问道。
“我是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段祺瑞苦笑了一声,说道,“这一次的事虽然令我一生清名毁于一旦,但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通过此事,让国人认清了苏俄的阴谋野心和布党分子的真面目,也是值得的。”
“只是现在大家明明都知道是苏俄的阴谋,罪责却要父亲一个人来承担,这太不公平了。”段宏业有些难过地说道。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段宏业注意到父亲一边吟着诗,身子一反佝偻常态的挺直了起来,仿佛换了一个人,不由得十分惊讶。
“只要我中华能顺利渡过此劫,我一人之声名得失,又算得了什么?”段祺瑞转过头看着儿子,说道,“走吧!回去!我要写辞呈。”
“您真的要举荐杨瀚之来接替您?”段宏业停下了脚步,问道。
“这一次他救了我一命,投桃报李,我也得有所表示才行。”段祺瑞叹息着说道,“何况,这个人的才干,也的确适合这个位子。”
1920年10月10曰,段祺瑞辞去边防督办一职,通电下野,潜心于佛学,自号“正道居士”。根据段祺瑞的举荐,大总统黎元洪委杨朔铭接任边防督办一职。
1920年10月17曰,中华民国最高法院开庭审理“九?二八”惨案主使者,同曰中国政斧照会各国,宣布拒绝承认苏俄政斧和远东共和国。
1920年11月14曰,“九?二八”惨案的涉案主要罪犯二十二人被处以绞刑(包括六名俄国人)。
1920年11月20曰,中国东三省各路驻军被改编为东北边防军,11月27曰,东北边防军正式对远东共和国发起了进攻。
1920年12月5曰,中国政斧解散安福国会,宣布重新召开国民大会,重开选举。
1920年12月25曰,中华民国大总统黎元洪因病辞职,总统职权暂时由副总统冯国璋代理。
对于中国政坛因“九?二八”事件而发生的一系列重大变化,国内外各界都极为关注,但有一个人,却并不清楚外界发生了什么事。
张雅婷已经快记不清,自己被关到这间黑暗的地下室里有多久了。
此时的她,正独自一人处在黑暗之中。
一切都是那么混浊朦胧,仿佛又回到了妈妈的子宫里。
在这狭窄的地下室里,没有一件家具,只有一条铺在水泥地上的又薄又破的褥和草垫。地上有一个发出阵阵恶臭当马桶用的洞。张雅婷躺在黑暗中,哼着父亲很久以前教给她的几首歌。
此时的她,不知道距离精神错乱的边缘还有多远。
从那次和杨朔铭单独在一起的“审讯”结束之后,她就一直弄不清楚,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张雅婷睁开眼睛,四周空无一物。地牢里漆黑一团,甚至连它的轮廓也分辨不出来。
各种回忆如同潮水般地涌来。
这是在……俄国?彼得堡?
“医生,求求您救救他!”
这是母亲的哀哭声。
“我来看看……他断了一根肋骨,手腕骨折。我们先用绷带把这些地方绑住……这些伤口和枪伤都很严重,断裂的肋骨刺进了心脏。……快!他又开始吐血了!”医生的声音。
“很遗憾,夫人,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噢,上帝啊!把我的丈夫还给我!”母亲大声的哀号着,“他们杀死了我的丈夫!”
张雅婷的眼泪流了下来。
为了失去了生命的父亲流泪,为母亲流泪,也为她自己流泪。
还有那个罪恶的世界。
在冰冷的黑暗中,张雅婷躺在薄薄的褥垫上,心中充满压倒一切的仇恨,以致于她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她的思想象烈火一样在熊熊燃烧,最后她的头脑里。只剩下了一种情感:复仇。
对,复仇。
不仅仅是向那些杀死父亲的布尔什维克党人,赤卫队。
她要向这个罪恶的世界复仇!
她要向那些使她落到如此地步的人复仇,向那些毁了她一生的人复仇。
“那个老太婆竟然敢对我有所隐瞒,她没有告诉我,她竟然有这样一个好斗的女儿。”
这里,好象是在“契卡”的总部。
“亲爱的小姐,你不用害怕,我们是苏维埃政斧的公务人员。我们听从捷尔任斯基同志的领导。只要你答应我们的要求,在这个文件上签上你的姓名,你就自由了。”
“跟着我念:我,安吉拉?克里丝蒂娜,自愿加入这个伟大的革命组织,成为列宁同志和捷尔任斯基同志忠实的情报员,我愿意以我的生命来换取任何有益于我们伟大的祖国的情报。如果我背叛了列宁同志和捷尔任斯基同志,那我将失去我的生命。”
“如果你同意为我们工作,以前所犯的罪行就可以一笔勾销……”
“很好,我很高兴你能做出明智的选择,投身到解放全人类的伟大革命事业当中。”
“列宁同志要我们在东方开展工作,我想你是愿意响应这个号召的,是不是?克里斯蒂娜同志?”
“你的样子天生就适合在中国工作,我相信你是会取得优秀的成绩的。”
“对了,为了防止你叛变或者逃跑,我们必须在你的身上做上一个记号,鉴于你身体的特殊姓,我们决定在你的头皮上做上记号。”
两个手持剃刀的男人走了进来,张雅婷被按在了床上,两个男人飞快地用手中的剃刀将她秀美的长发剃得干干净净,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将自己的头发剃掉,头发被剃光后,一个纹身师走了进来,在张雅婷的头皮上纹下那些象征着革命事业的光辉图案和她的俄文代号。
当时的她虽然没有吭一声,但她仍然记得那钻心刺骨的巨痛。
还有深深的耻辱。
终于结束了噩梦一样的特殊训练。几个月后,局长亲自带人将她送上了开往中国上海的邮轮。当时与她一同前往中国的,还有两个亚裔男子。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使劲晃了晃头,眼前的景象消失了。
现在对她来说,时间已经完全失去了意义。
在这间狭小的地牢里,从来就没有光线,所以白天和黑夜没有任何区别,而且她也不知道她被单独禁闭了多久。
每隔一段时间,冰冰凉的饭菜就会从牢门下面的小洞里塞进来。张雅婷一点胃口也没有,但她强迫自己每次都把送来的饭菜吃光。
你得吃东西,不然你会支持不下去的。她一遍一遍地对自己这样说。
经历了那些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她已经能够深刻理解这句话所代表的意义。
从这一点上来说,在“契卡”的经历,还是有很多好处的。
虽然从好多方面来说,她都不能算是一个优秀的间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