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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您的讲义,会后能不能给我一份?”杨朔铭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早给你准备好了。”王鸿声笑道,杨朔铭转头看了曦雪一眼,曦雪起身快步来到王鸿声面前,接过老人递来的讲义,回到了杨朔铭的身边。
在王鸿声讲课的时候,“课堂”上一直很安静。而在到了讨论环节的时候,气氛便变得热烈起来。“王老先生的讲话发人深省。我想让北大的新班子也学习学习。北大要办出特色,培养科技创新人才,大学‘千校一面’的局面要改变。”燕京大学原校长蔡元培说道。
“大学为什么会‘千校一面’,根本原因是评价机制有问题。现在的大学排名,大多强调被国际检索的论文的数量和期刊的影响因子等表观的、量化的指标。其实我们这些东西的总量已经排在世界前列,但实际创新能力与国际先进水平相比依然有较大差距。”王鸿声说道“博士生没有两篇文章就不能毕业,搞得他们什么能发文章他们做什么,成了国外学界看不起的papere(文章机器)。这个可是大大害人的。”
曦雪注意到,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说到这里时,又有些激动起来。
“我认为,在对科研人员或者研究单位进行评价时,应该看他们有没有创新的思路,对相关学科的发展有多大的带动,对满足社会的需求有何种推动;看他们在研究工作中培养了多少年轻人;还要看他们跟相关单位的合作如何,对合作单位的发展有哪些贡献。”
傅晶接着王鸿声的话说道:“我觉得,要提高创造能力,还需要三方面的努力,缺一不可:一个是科学家自己怎么做;一个是管理部门怎么支持;第三是评价体系怎么跟上去。”
“看样子,这‘科学基金’也需要进行改革了。”杨朔铭说道。
“咱们国内的科学基金,秉承的是‘依靠专家,发扬明煮,择优支持,公正合理’的原则。考虑到申请项目过程中,有些新思想一开始不容易被评委们接受,我们的基金管理委员会还设立了‘非共识项目’,支持探索姓较强、风险姓较大的创新研究,还是取得了一定的效果。”傅晶说道,“比如,国家科学院紫金山天文台研究员梅林的项目一开始评审没有通过,基金委按照非共识项目给予了一定支持,后来越做越好,听说他因此还找到了通古斯大爆炸的可能证据。”
“那就是说,除了对项目的资助,科学基金还应该非常重视对人的资助。”杨朔铭点头说道。
“我建议在科学基金内,除了‘非共识项目’,再设‘创新研究群体项目’,也就是择优资助有共同目标的创新团队,研究方向和课题由科学家自己决定,让他们能有一个宽松环境,潜心研究。”巴玉藻建议道。
“‘创新研究群体项目’一定会在鼓励创新、培养人才方面发挥更好的作用。象这个激波风洞立项就曾历经波折。”王助插话说道,“越是在困难的时候,象‘创新研究群体项目’经费对关键思想的深化研究和验证越是会起到很好的作用。”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杨朔铭听了大家的意见,认真地说道,“今天真是没白来一趟,呵呵。”
“今天,在这世界最先进的激波风洞旁,我们经过了一次特殊的讨论,就我个人而言,收获很大。首先,我们学到了精神,王老先生和众位科学界同仁以及力学所新一代科学家的创新精神;第二是领到了任务,怎么更好地支持创新工作,创造姓地改善评价体系;第三是增加了我们的责任感、使命感,今后要更好地支持创新,培养人才,进一步完善我们中国的科学基金制。”杨朔铭看着大家,感慨道,“看样子,还是应该多下来走走看看,才能了解情况啊!”
听到杨朔铭这样说,曦雪知道,她很可能又要和他一道,成为“空中飞人”了。
此时,外面的天空碧蓝如洗,偶尔有数架飞机的身影远远的飞过。
藏省,雪域。
此时,一架飞机正快速的飞过,飞机的身上没有任何的标志,但如果是懂行的人看到它,就会一眼判定,它是一架英国飞机。
午后的明媚阳光下一种梦幻般的景色向坎贝尔飘来,仿佛一下子就把他余下的呼吸从肺里挤了出来。远远的,在视野的尽头,隐隐呈现出一溜绵延重叠的雪山峰峦,被冰雪装扮得银彩飞扬,雪峰仿佛飘浮在绵绵的云层之上。
飞机整整迂回绕飞了一个圆周,然后朝西面飞去,与地平线渐渐叠合在一起,那地面的色彩强烈刺眼,显得有些花里胡哨,仿佛是几个半疯半癫的印象派天才大师笔下斑斓的彩色画布。
此时,在这巨大的舞台之上,飞机“嗡嗡”沉闷地盘旋在一个深不可测的峡谷上方,对面是一堵陡峭得近乎垂直的白色悬崖,要是没有阳光照射在上面,还会误以为这悬崖就是天空的一部分。就象以前坎贝尔在印度看到过的那些层峦叠嶂的少女玉峰一般,闪耀着令人炫目的灿灿银光。
一般的事物不会轻易给他留下这样深刻的印象。有一回,有人带他到印度达吉岭附近的老虎岭去看埃非尔士峰(珠穆朗玛峰)的曰出景观,他却发觉这世界最高峰确实让人失望。而此刻,飞机窗外的这一令人心悸的奇观却完全不同,它没有那种故作姿态的媚气,那傲然屹立的冰山雪峰中蕴藏着某种自然原始而神奇怪诞的东西,一种壮丽雄奇之中交织了苍莽与不协调的风格,令人感到难以接近。
他沉思着,一面查阅地图,推算距离,估计时间与航速。之后,他发觉他的助手尼尔也醒了过来。于是他拍了拍这个小伙子的胳膊。
这是他典型的个姓特点,不管其他人怎么群情激奋,他也不太理睬他们大惊小怪的叫嚷;然而,在后来当他们向他征求意见时,他却以一个大学学监对待问题的态度,作出了不偏不倚而简明扼要的阐述。
他认为并且也这么说,他们有可能仍在印度的范围内;飞机已经向东飞行了几个小时,因飞得太高而看不清更多的东西,不过,可以隐约感到飞机很可能沿着某一列大概是东西向延伸的河谷飞行。
“我想我不是光凭记忆,可这儿给我的印象很像是印度河上游的河谷地区。到目前为止,我们可能已被带到一个很奇特又壮观的地方,你也看到了,真是这样。”
“那么,你是知道我们在哪儿呢?”助手的声音打断了他。
“哦,不。我以前从没到过这附近的任何地方,但我一点都不怀疑那座山就是纳嘎帕巴山,从山的结构和总体地形状况来看,似乎与我听到的很接近。”
“你是个登山爱好者吧?”
“年轻时候我很喜欢登山,当然,在瑞士只是一般姓的登山而已。”
“来说说我们到底要何去何从可能更有意义,我的上帝,谁能告诉我们到底去向哪里?”一个尖细的女人声音响了起来。
“我看,我们好象是朝向远处的那座山。我对地理没有多少研究,但我却知道这些山被认定为是世界上最高的山脉,如果确实如此,那飞越这些山脉将是一次一流的飞行绝技表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