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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炸中了左舷舰首的防护冰壳。但并没有使它破裂,“哈巴库克”号的冰壳非常厚,这样厚的冰层能够完全吸收掉鱼雷的爆炸能量。虽然冰层被炸开一个大洞,但对“哈巴库克”号这样一艘大舰来说影响很小。如果不是冰层,而是普通航空母舰,船体就会被炸开一个3到7米的大洞。因为防雷护壳是沿军舰水线以下建造的非耐压壳体,位于主船体之外,是附加在主船体外部的防水雷、鱼雷的水密隔层,里面形成军舰真正的浮力。这些隔层里通常是填满重量很轻的不易燃的填料,有时也装水,其作用是为军舰提供一道保护墙,在军舰中雷(鱼雷)或触雷(水雷)时使爆炸点离真正的船体远一些。这样的隔层自然不能完全吸收掉鱼雷的爆炸能量。隔层被炸开一个大洞后,主船体上通常只有一个小口子,把钢板炸开,铆钉炸飞,或是把附近的焊接处撕开。
说到鱼雷时,应该记住,它在爆炸之前是穿不透有防雷护壳的军舰主船体的,穿甲弹和炸弹也是如此。雷头内装有高度灵敏雷管的鱼雷以50节速度驰来,在触到船身的一刹那雷头里的炸药就爆炸了,炸不到军舰的要害,爆炸的能量主要都消耗在外面的保护层上了。
这一回,“哈巴库克”号在4分钟内中了5条鱼雷,全在左舷中部靠前的地方。有两条靠得很近,第二条严重破坏了船体的冰层。希利海军中校率领他的损害管制勤务部门的几百人进行损管作业。当“哈巴库克”号还在作战时他们就在进行抢修了,甲板下面的那些最初的情况现在(大约中午)报告了舰长。希利海军中校报告说,落在左舷5英寸前炮位爆炸的那颗重磅炸弹引起那里的5英寸炮弹连锁爆炸,将军住舱起火,但火势已被控制住,很快扑灭了。总的来说,“哈巴库克”号结构上遭到的破损是无关紧要的。
对于鱼雷给船体造成的破坏和落在船体两侧的重磅炸弹所起到的“触雷”效果,希利也是乐观的。他说,所有隔舱都已顶住,所有舱壁都已加固。他的部属当时正忙着在破洞附近的隔舱里“恢复军舰的本来面目”。他向维安舰长保证,那点轻微的损伤很快能消除。对“哈巴库克”号的航行和飞行作业没有什么影响。
“我有个建议,舰长。”他最后说,“如果非要再挨鱼雷的话,让它们打在右舷。”
损管人员干的很出色,当空中攻击部队首批飞机从200海里外攻击曰本部队于12点40分返回时,飞行员们从空中一点也看不出航空母舰遭到了攻击。许多人降落后听说“哈巴库克”号遭到一支曰本海军航空兵部队全力以赴的轰炸和鱼雷攻击并多次中弹,都很吃惊。
“哈巴库克”号的飞行甲板在攻击中几乎没受到损害,只是左舷5英寸炮位附近的飞行甲板边缘中了一颗重磅炸弹,炸开一个小洞。在飞行员返航以前,人们已把飞行甲板上的飞机推到舰首,用机翼把这块遭到破坏的不大的地方遮住了。炮位附近飞行甲板上的这点轻伤无碍飞机的起飞。
“哈巴库克”号的巡航速度也没有减低,它以25节航速与舰队保持相对位置。机电长福克斯海军中校认为航速还能再快些。他报告说,一颗落点离舰尾很近的炸弹(当时他以为是中了一条鱼雷,因为气浪震撼了整个舰尾),使三个锅炉舱暂时停止工作,经一小时抢修后修复,眼下所有的主锅炉全部工作正常。
下面的报告令人很放心,而且全舰工作正常,这大大提高了舰桥上的乐观情绪。一位军官说,“哈巴库克”号的设计师曾经断言,它即使同时命中10条鱼雷也不会沉没。看来他们说对了。即使是现在,这艘世界最大的航空母舰的状况看来也丝毫不严重。那些近弹在两侧爆炸,一共有十几颗,使舰体受到强烈震动,完全起到了水雷爆炸的作用,但对“哈巴库克”号毫无影响。
“哈巴库克”号的医务部门照管着全舰的伤亡人员。5英寸前炮位上命中的那颗炸弹炸死了许多人,剩下的人也被烧伤或震昏了。医务人员把他们从着火的炮位上抬走,进行了治疗,急救是在过道上进行的,然后送到舰首的医院。
曰本飞机的炸弹碎片和机枪扫射造成许多伤亡,其中有些是5英寸左后炮的炮手。飞行甲板两侧炮位上的人员遭到近弹弹片的杀伤。烟囱上的舰尾对空了望哨有几个人伤亡,也是由于扫射和弹片造成的。译电室和军需勤务部门也有一些人被浓烟熏昏或震昏。医务人员费了很大力气才把烟囱过道上的伤员撤下来。他们在烟囱过道上系上绳索,把箱式飞机钢丝担架吊上去,再把经过急救的伤员在担架上绑好,吊放到20米以下的飞行甲板上。从弯弯曲曲的螺旋楼梯上往下面的飞行甲板上吊放伤亡人员的时候,这些担架也用上了。
当中最先中弹的是姓格活泼的沃尔特海军中校。当军舰命中第一条鱼雷时,他就已经下来了。人们发现他倒在译电室隔壁住舱的地板上。这个住舱离一颗1000磅炸弹命中的地方不到20米。爆炸气浪从甲板横冲过来,冲毁了住舱舱壁。
沃尔特所在那个住舱的舱壁受到了冲击,爆炸的灼热气浪将他击倒了。沃尔特的密友马克尔牧师立即给他做人工呼吸,盼他只是被气浪打昏。直到怀特医生从医院赶来,告诉他沃尔特已经没法得救,牧师才停止抢救。在同一个住舱里,勤务兵几分钟前发现了军舰的牙医托贾考茨基海军中校的尸体。炸弹爆炸时他俩压在一起的。
战斗开始前在靠近炮位的地方堆积了几百发5英寸炮弹,由于遭到空袭,现在已经分散到各处去了。相对来说这些炮弹中只有少数爆炸,但是没完没了的大火和高热使弹壳里的发射药不断膨胀,最后把卡在弹壳卡口内的弹头顶掉,接着,火舌就舔到发射药,使它哧哧地烧起来,从弹壳里喷出一股灼热的火焰。弗莱彻的将军住舱也遭到破坏。袭击结束,人们才发现这里成了一团废墟,还着着火,到处浸透着化学灭火剂。杜克是弗莱彻将军的勤务兵,他除了服侍将军外没有战斗任务,军舰进入战斗准备状态时他总是坐在那个小配餐室里玩手风琴。人们在这里找到了他时,发现他已经被第一颗炸弹炸死了。
马克尔牧师到了主甲板(在飞行甲板下面第一层),只见烟尘通过过道从后面刮过来。在军舰中间的过道里,有四个几乎赤身[***]的人正在呼救,他们都被严重烧伤了。一个菲律宾厨师帮他把他们抬到过道的吊铺上,把他们身上剩下的衣服脱掉,又给他们喝了杯水,注射了吗啡。一位医护人员跑来为他们上了鞣酸软膏,接手照料他们。从五英寸炮位上不断有伤员撤下来,有的伤员是一个人自己努力撤下来的,有的由同伴搀扶着。吊铺上躺着十二个人,趁喘口气的工夫马克尔牧师到炮位上看了看。那里有几具僵尸,有的被烧得奇形怪状。几个幸存的陆战队员在那里照管着还能射击的二号炮。
此时,盟军舰队继续向南行驶,接近敌人,准备在下午再发动一次袭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