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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会死!”
太虚气哼哼的掸着身上的灰尘,一袭庄严凛然的官服穿在他身上显得不伦不类,就像一只毛猴子穿着衣服耍把戏似的,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萧凡笑嘻嘻的凑上前,道:“师父受惊了,恭喜师父洪福齐天,有惊无险,逃出生天……”
太虚抬手指着他,怒道:“别理我!别跟我说话!别叫我师父!从今天起,你已被我逐出门墙,以后再也不是武当弟子了!”
“你真要把我逐出门墙?”
“当然!”
萧凡无所谓道:“那太好了!我正愁没办法让你开除我呢,这可是你说的啊,不准反悔!既然你不是我师父,我也用不着跟你客气了,以后各走各路……”
太虚脸色一变,急忙拉住萧凡,陪笑道:“等一下!我刚刚只是玩笑,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说话做事总爱较真儿,这样不好,为师我得批评你……”
“…………”
****************************************************北平燕王府。
偏殿旁的花厅外,万紫千红花丛中不时传出几声清脆的鸟叫,炎炎盛夏,王府中却仿佛强留住了娇媚的春色。
花厅内,朱棣神色不动的慢慢啜了一口茶,悠然问道:“行刺失败了?”
一名身着黑衣的中年汉子跪在他面前,惭愧道:“王爷,对方早有准备,我们的人刚潜进官驿,便已落入了他们的圈套,还没开始行动就被重重包围,三名手下已为王爷尽忠了……”
朱棣眼中忽现狠厉之色,目光如鹰隼般盯着他,阴森森道:“他们尽忠了,你怎么还活着?”
中年汉子浑身一颤,伏地磕头道:“属下留在官驿围墙外负责观察掩护,故而未进去与敌厮杀,王爷,对方仿佛已算到了我们会行刺,早早的张开了口袋,等我们进去,而且那萧凡身边还有两名武功高深莫测的绝世高手随侍在侧,属下纵然进去了,也是白白送死啊……”
朱棣冷笑道:“本王手下不留无用之人,为本王所用者,该杀身成仁之时,便得杀身成仁,本王不听诸多借口,只看结果,任务既然失败,你可以去死了!”
说完朱棣忽然拔出腰侧的长剑,未待中年汉子反应,雪白的剑光幽幽一闪,中年汉子的脖子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红的细丝,细丝渐渐扩大,鲜血止不住的喷涌而出。
中年汉字睁大了双眼,目光悔恨而愤怒,喉头蠕动几下,终于倒地而亡。
一条生命在朱棣手中消逝,他却眼都不眨,冷冷注视着地上的尸体,眼中如万年寒冰般冰凉。
花色明媚的花厅内,一股浓郁的血腥气霎时蔓延开来,令人闻之欲呕。
道衍和尚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最后长叹了口气,宣了一声佛号。
“王爷,行刺失败,萧凡马上就要来北平了……”
朱棣冷冷道:“来就来吧,本王原也没指望这次行刺能成功,派出去的这四人只是试探萧凡身边高手的实力而已,萧凡这次随侍的高手不少,那两个武功高绝的人,应该就是他的师父和师伯了,他的外围有三千仪仗亲兵,乃久经战阵的皇宫禁军和精挑细选的锦衣卫校尉,他的身边则有两个武功绝高的师门长辈,看来派人行刺的手段已不可取,还得另想办法,在不惹朝廷和天下人诟病的前提下,将这小子置于死地才是。”
道衍皱眉道:“萧凡此时应该已进入北平地界,这倒麻烦了,钦差若死在咱们的地界里,不论他是不是咱们所杀,咱们都难免要背上责任……”
朱棣沉思良久,脸上渐渐浮出一抹阴狠的笑。
“先生,阴谋不成,咱们何妨用阳谋?”
道衍奇道:“阳谋安出?”
朱棣阴森森笑道:“借刀杀人如何?”
道衍一楞,皱眉想了想,接着脸上浮现领悟之色,欣喜道:“王爷妙计!”
二人相视一眼,一齐哈哈大笑。
****************************************************钦差仪仗在山东东昌只停留了一夜,便启程北行。
告别了相送的官员,在三千仪仗的护侍下,萧凡数曰内便到达了隶属北平的大名府。
已入朱棣的势力范围,萧凡提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当夜并未进入大名府,而是在府城北面三十里的武定侯郭英军营里设下钦差行帐。
当晚,萧凡又与郭英相谈商议到半夜,所谈内容并无一人得知。
第二曰,萧凡命军士打出钦差的全副仪仗,黄龙幡旗,金瓜节杖,执事面牌……一应物事俱全,大明大亮的向北平府全速开拔而去。
十来天的功夫,萧凡便一路张扬的经过了顺德府和保定府,在北平将士略带敌视的目光下,萧凡大摇大摆的到达了北平。
探子先行三十里,飞速禀报:北平布政使,北平都指挥使,以及燕王府诸边军将领,府事,燕山千户,副千户等一应官员将领率千余百姓,于城外十里迎接钦差大驾。
萧凡皱起了眉,钦差代表天子,虽说朱棣是皇叔之尊,但依朝廷礼制,纵是皇叔也应该出城迎接钦差的,皇族中先论君臣,再论长幼,这是自古便形成的礼仪,朱棣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
“燕王没有出城吗?”
探子禀道:“城外未见燕王踪影。”
萧凡沉声道:“仪仗前行,先会会北平诸官。”
“是。”
****************************************************一个时辰后,仪仗到达北平城外。
萧凡堆起笑脸,走出车驾,在亲军护侍下步行上前,迎着一张张陌生的北平诸官诸将领的脸,笑而未语。
目光扫过众人,发现他们脸上也带着笑容,可眼神中却不可掩饰的露出些微的敌视之意。
北平诸官也不住打量着面前这位顶着钦差光环的年轻人,众人有些不敢置信,这分明是个毛头小子嘛,为何王爷和道衍大师在京师时屡屡在他手下吃了亏,这小子到底有何本事,令堂堂北平藩王和第一谋士灰头土脸?
沉默中互相打量了一会儿,北平诸官中走出一位脸型方正,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他身着盔甲,浑身上下散发着英武之气,上前两步站在萧凡面前,朝他重重抱拳,朗声道:“北平燕王府左护卫指挥张玉,代燕王殿下参见天使!”
萧凡吃了一惊,张玉!又是一位明初名将,竟是面前这位其貌不扬的中年汉子?
急忙拱了拱手,萧凡左右环顾一下,道:“张将军客气了,敢问……燕王殿下为何没来?”
张玉眼神飞快闪过一抹古怪之色,道:“王爷他……嗯,他近来身体不适,常有癫狂之态,并胡言乱语,语无伦次,形态异常,大夫瞧过多次,说王爷久劳成疾,并且旧伤复发,致使血块凝于脑中不散,故而言行与常人有些……咳,不一样。所以未能亲自出城迎接钦差大驾,还请大人见谅。”
“癫狂之态……形态异常……”萧凡喃喃念叨几声,恍然大悟道:“你说这么多,意思是,王爷疯了?”
“呃……大人这么理解也没错,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张玉面色有些尴尬。
“疯了?那太好了!”萧凡兴奋的一拍大腿。
北平诸官闻言尽皆对他怒目而视。
萧凡尴尬笑道:“我的意思是……燕王患疾,实乃国之不幸,这病可耽误不得,久拖必有姓命之忧啊!这样吧,京师名医珍药甚多,不如本官再辛苦跑一趟……”
张玉笑容有些冷意:“钦差大人的意思是,您亲自回京师把名医和珍药送过来?”
萧凡笑呵呵道:“非也,我的意思是,把燕王殿下亲自送回京师治病,京师是个好地方,山好水好姑娘美,适合王爷疗养,天子必会对王爷盛情款待,等王爷病好了,我再把王爷送回北平,怎样?”
张玉吃了一惊,急忙道:“不用了,王爷是病人,不宜远行……”
萧凡面现痛心之色,沉声道:“张将军,本官与王爷在京师之时便结下深厚的交情,而且我还是王爷的女婿呢,你这是拿我当了外人呐!不应该呀!王爷得了病怎能不治呢?为了岳父,再辛苦都是值得的,什么都别说了,王爷病在身上,痛在我心里,治病如救火,片刻耽误不得,我这就命人将王爷抬上马车回京师,一定要治好王爷的病,他快乐就是我快乐……”
萧凡不待众人反应,将手抬高一挥,对身后的仪仗亲军道:“跟我走!去燕王府,速将王爷小心抬上本官的车驾,咱们将王爷送回京师去治病!”
众亲军轰然应是。
于是,在北平诸官呆楞愕然的表情中,萧凡领着亲军侍卫像一群打家劫舍的土匪,急匆匆直奔城内燕王府绝尘而去。
张玉吃惊的张着嘴,直到萧凡人影都不见了,这才回过神,脸色大变颤声道:“钦……钦差大人,你等等……别那么冲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