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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的说法儿。
被这样恭维，可谓是搔到了痒处，钟玉珩一向冷淡的神情都多了几分温度，看看那老婆婆摊子上做工精美的磨喝乐，道：“婆婆，给我家娘子来两个磨喝乐玩。”
磨喝乐，其实就是民间七夕时候给小孩子的玩物，是小泥偶，一般都穿着荷叶半臂衣裙，手中拿着荷叶。
到了贵族之中，磨喝乐的材料不局限于泥土，有人用象牙或者龙眼佛手香雕琢而成，打扮更是精巧奢靡，手中持着的也大都不是荷叶，而是金银珠宝，大的能有真正的孩子大小，价值不菲。
这婆婆卖的显然是自己用泥土捏的，拿着彩墨涂画上五官、衣着，材料简陋却实在是精美非常，看得出手艺非常好。
老婆婆笑着应声为他们挑了两个好看的磨喝乐，又拿出一个稍微小些的，道：“娘子郎君长得像是神仙下凡般的人物，老婆子再送两位一个，祝两位和和美美，早上贵子。”
钟玉珩原还含笑听着，听到早生贵子的时候身子忍不住一僵，脑中不可控制地再次想到了那《深宫怨》第一页上的靡靡画卷。
混账！
这些册子果真是毁坏人意志的坏东西，回去就该叫人仔细查一查，看看到底是谁在宫中散播这些不正经的东西！
他一时愤愤，耳尖又开始发热，也没发现察觉到他不对的宁诗婧眼神中全都是心疼。
他一定是想到自己缺了那物件儿，以后不能生子，才这么奇怪的吧？
平日他虽然总是淡然处之，有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事关男人尊严却也不可能不在乎。
尤其是他那样强大又要强的人……宁诗婧情不自禁脑补出一万字的心酸和在意，越发觉得他这么久以来跟她同床共枕，还能谨守礼仪、不越雷池半步，未尝不是因为他自卑于身体上的缺陷。
她心中一时之间又是心疼又是酸涩，只觉得不知道该怎么让他知道她从来不在意他的残缺，恨不能把他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不忍他面对这样的窘境和尴尬，宁诗婧忙伸手接过那磨喝乐，冲着老婆婆笑了起来：“谢谢婆婆，借婆婆吉言。”
老婆婆越发笑得开怀，颤巍巍的布满老人斑的手掌在怀中的荷包里翻找着银钱找零。
恰巧这个时候钟玉珩回过神来，尚且不知道这位平凡无奇的老婆婆为他今晚贡献了多么神奇的一脚助攻，只淡淡的道：“老人家不必找了。”
这么大岁数了自己在这儿摆个摊子也不容易，况且她会说话讨了他的欢心，自然也不在意这点碎银子。
说完也不管那老婆婆的阻拦声，拉着宁诗婧大步离开了。
那磨喝乐最后还是被钟玉珩接了过去，衣着富贵、俊美无俦又手握重权的钟大人，抱着三个给孩子玩耍的磨喝乐难免有几分不伦不类，偏偏他面色坦然，叫人也不敢多看。
宁诗婧忍不住嘴角上翘，捏着他的袍角，跟在他身旁一路走，直到拐进一条巷子，出现了满街的食物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