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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看热闹不嫌弃事儿大的，干脆参与进来，笑嘻嘻地伸手把那绣球满场乱拍。
这可是纯粹成了笑话。
李凝姝在那窗纱后面真的已经快要急哭了，绞着帕子眼眶通红，身后的丫鬟都跟着屏息凝神，生怕惹到了自家明显正在气头上的小姐。
等到那绣球又一次快要转到了钟玉珩的面前，李凝姝一咬牙，索性直接掀开了窗纱探出头去，又是气恼又是委屈的冲着下面喊了一句：“这位公子，敢问凝姝是有哪里叫公子这般嫌弃，竟然怎么都不肯接凝姝的绣球？”
这姑娘嗓音清亮，透着股子娇宠出来的骄纵不讲道理，只是委屈的厉害了，隐隐有些哽咽，轻易的吸引去了在场众人的目光。
果然是个美人儿！
乌鬓香腮，一双凤目长而透亮，琼鼻挺翘红唇俨然，巴掌大的小脸在重重灯火下越发出众。
灯火阑珊之中，连带着她的眼睛倒映着街上的灯光，含着的泪滴熠熠生辉，这会儿眼眶泛红，带了几分可怜，叫人心底里发软。
只可惜，那眼底隐隐带着几分倨傲和骄纵，仿佛不管挑选的是什么人都是她纡尊降贵，合该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这叫她原本的几分楚楚可怜难免就打了折，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有些矛盾，并不是那么舒畅。
宁诗婧抬眼看着李凝姝，忍不住笑睨了一眼身旁同样抬头看过去的钟玉珩，道：“钟大人艳福不浅。”
她的神色并无什么异样，钟玉珩莫名觉得脊背发寒，仿佛自己一个不慎就要落到危险的境地。
他在这种时候素来求生欲很强，像是装了检测她底线的雷达，毫不犹豫道：“我只要阿好就心满意足，旁的什么艳福不艳福的，一概不需要。”
说着，他的眼底沁出清凌凌的冷意，抬眼瞧着上方那梨花带雨的美人儿，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地扬声道：“李姑娘还请叫你的家人收手，在下并不想给姑娘难堪。可惜在下已经有了心上人，无福消受姑娘盛情，还请姑娘见谅。”
话还算的上客气，留了几分余地，也不过是因为现在的时代对于女子来说实在是太过苛刻，他若是说的太过只怕这姑娘就活不到明天了。
哪怕为了李家的名声，她也只有一条白绫上路的选择。
就算他说的婉转，今天的事情闹成了这样，这位李凝姝只怕名声也没那么好听，少不得要闭门谢客一段时间，等市井流言过去之后才能再次出门见客。
然而，钟玉珩的话头才起，却被台上骤然响起的密集的敲锣声打断，那管家欢天喜地的自己敲锣还不算，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几个同样喜气洋洋的小厮，手中拿着各种物件儿锣鼓喧天的敲打起来：“恭喜姑娘贺喜姑娘，今日绣球招亲已经出了结果，贺喜老爷觅得佳婿。”
恨不能当场就按着两个人的脑袋，叫两个人拜堂成亲似的。
原来，在众人被李凝姝突然出现吸引走注意力的时候，那些被李仁安插在人群中的人却并没有闲着，偷偷将绣球快速的拍向了钟玉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