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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南风把车开来了老宅。
苏羽儿和杨慧珍吃了早餐，准备好东西，一起坐进车里。
杨慧珍说要去看了苏源再走，苏羽儿自然是要陪着的。
车子很快停在医院，苏羽儿和杨慧珍下车，南风把东西从后备箱拿出来。
“东西给我吧，你去忙。”南风是皇甫夙寒的助理，不可能一直给她当司机。
“好的，夫人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好。”
苏羽儿接过东西，南风看着两人走进医院，这才转身坐进车里。
他车子刚转转弯，一辆黑色的车子便从前方驶过来，正好和南风错开。
南风朝车子看去，车子直接驶进医院，驶入地下停车场。
眉头动了下，便要停下，手机响了。
南风一顿，拿起手机，“二爷。”
苏羽儿和杨慧珍提着东西去了苏源的病房，宋成和正扶着苏源下床，两人在说着话。
“您这才稍微好一点就要下床出去，这要受了凉可怎么办？”宋成和扶着季伯下床穿鞋。
苏源笑着说：“天天在这里憋着，憋的我难受。”
他气色还不错，笑起来脸上的褶子又深了几道，看着慈祥又和蔼。
“爷爷，你要去哪？”清脆的声音传来，苏源和宋成和看向病房门口。
苏羽儿怕冷，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粉色的，衬的脸蛋像桃花一样，粉嫩嫩的。
“羽儿来了？”苏源一下站起，眼里是想不到的激动。
苏羽儿挽着杨慧珍，提着东西进来，“爷爷，我和外婆来看你。”
苏源这才发现站在苏羽儿身旁的杨慧珍。
“哦哦，你也年纪大了，不用跟着跑。”苏源在宋成和的搀扶下坐上轮椅，看着杨慧珍说。
苏羽儿把东西放到床头柜上，苏源看见，无奈，“你昨天带来的我都还没吃完，这又带，我怎么吃的完？”
苏羽儿笑，“慢慢吃，身体就是要好好养着的，爷爷不用担心。”
杨慧珍在旁边说：“这是羽儿的一片孝心，您就收着吧。”
苏源没有话了，他慈爱的看着苏羽儿去倒水，又拿过毯子给他盖上，那熟练的动作让他心里生满了暖意。
这个冬天冷，他的心不冷。
宋成和是个有眼力见的，知道杨慧珍不是简单的来看苏源，便找了个理由支走苏羽儿，让苏源和杨慧珍单独谈。
门关上，苏源从门外收回视线，看向杨慧珍，伸手，“你坐。”
杨慧珍点头，自己拉过一根凳子坐下，“我来一来是看你，二来是和你道别。”
苏源一愣，似没想到，顿了几秒后开口，“回老家？”
杨慧珍双手交叉，脸上浮起回忆，“是啊，在外面太久了，想念家乡了。”
苏源眼皮垂下，似被杨慧珍感染，全身透着一股沉寂的气息，好一会说：“能和我说说言婉的事吗？”
杨慧珍顿了下，看向苏源，英雄迟暮，垂垂老矣。
苏源是英雄，上一代文学里的泰斗，真真的文学英雄。
但英雄也有老的一天，褪去了轻狂，肆意，剩下的是沉沉的内敛。
“言婉小时候很乖，很听话，从不会让我操心……”
“……”
苏羽儿跟着宋成和走出病房，她走了几步看向病房，嘟囔，“我怎么觉得外婆有些怪怪的。”
不止杨慧珍怪，她觉得苏源也怪。
宋成和一顿，笑道，“怪，哪里怪？”
苏羽儿挠了挠鬓发，“我也不知道，说不出来的感觉。”
宋成和紧了几分的心松懈，“小姐想多了，我看老太太要回去，您是不是很不舍？”
两人走进电梯，苏羽儿唇抿了起来，眼里的亮光比刚刚暗了许多。
宋成和背过手，声音温和，“小姐和姑爷还回Z国吗？”
苏羽儿疑惑宋成和的问题，转头看他，“不回，怎么了？”
电梯正好停在一楼，两人走出去，宋成和脸上的笑不变，“既然不回Z国，小姐担心什么？”
苏羽儿眉头拧紧，很快松开，“外婆不在身边就是担心，但我不会阻止外婆，我会安排人在她身边照顾她。”
宋成和点头，“小姐想的周到。”
苏羽儿脸上浮起笑，手插进兜里，仰头看外面的天，“宋伯，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两人出去走了会，顺便去买了点生活用品回来，刚走进医院大厅，一个人就匆匆从电梯里走出。
似乎没看见她们，直接就朝大门外走，脸色相当难看。
就连季宋成和的一声少夫人也没听见。
苏羽儿看着很快走出去的张惠，轻声说：“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不是宋伯的这一声，她还真的以为自己是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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