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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面的?那就是怯不花回来了,张阳心头突然闪过一个机灵,他慢有条理地向李华甫说道:“华甫兄,刚才你不是说,我们是跳梁小丑,在蒙古大军面前,都被被活活踩死吗?”
“当然了,这次只是泰州城内空虚,怯不花将军回来之后,你们都会被消灭掉的!”李华甫说道。
“假如,要是我们把怯不花给消灭得干干净净了呢?”张阳问道。
“那绝对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们都是汉人,你反而那么相信蒙古人?蒙古人给了你什么好处?”张阳真是奇怪,这个李华甫这么喜欢蒙古人?
作为朝廷命官,李华甫深知朝廷的强大,那些骑兵冲锋起来,简直所向无敌,所以,对于这些来犯的反贼,他只是认为对方运气好,城内兵力空虚而已,怯不花一旦回来,泰州城又会重新掌握在朝廷手中,他虽然被反贼抓了,但并不想投降。自古受到忠义的教育,不愿背叛朝廷。
其实,他也知道,这些年之所以到处动乱,和朝廷施加的暴政不无关系,他一直在努力向上爬,希望做个宰相脱脱那样的好官,为百姓谋福利。经过官场的洗礼,他仍然保持了最初的梦想。
“一个残暴的民族可能夺取天下,但是,绝对守不住天下,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个道理,华甫兄总懂得吧?”从衙司外面,走进一个人来,虽然天很冷,仍然在摇着那把扇子,正是施耐庵,他的身后,跟着罗贯中。
李华甫心里一震:一个残暴的民族可能夺取天下,因为,这个民族有强大的战斗力,所以,可能会四方征战,所向披靡。但是,一个残暴的民族,用野蛮来对付文明,用武力来维持统治,却不可能长久。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只是,那些蒙古贵族们,有几个人懂得这个道理?在马上能打天下,坐在马上却不能治理天下。
“我们在兴化,实行均田地,每个人,都可以得到自己的土地,还免除三年赋税,你说,百姓们是拥护我们呢,还是拥护那个将百姓分为四等人的朝廷?”施耐庵接着说道。
李华甫无语了,这些他都知道。
“可是,你们能抵抗得住朝廷的大军吗?没有强有力的武力,如何保护你们治下的百姓安居乐业?你看太师脱脱,前几个月,攻入了芝麻李占据的徐州,将所有的百姓,屠戮干净,你们这样做,不是在害这些百姓吗?”李华甫争辩道。
“我们能不能抵抗鞑子,空口无凭,来人,请华甫兄到北城门!”张阳说道。
立刻,两个人上来,将李华甫押了出去。
“施先生,你暂时坐镇这里,尽快恢复这里的秩序,宣传我们的口号。”张阳接着和施耐庵说道。
“请主公放心去吧,泰州城的秩序,很快就会安定下来。”
“还有,将州衙大牢里关押的犯人分类,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全部处决,那些被冤枉抓进来的贫苦乡亲们放掉。”张阳说道。
放了这些人,也是一个无声的宣传,获得泰州百姓拥护的一个手段。
怯不花很愤怒。
自从出了泰州城,就一直在无端地被人从后面敲冷棍,虽然打得不是很疼,但是频率很高,简直就像一块牛皮糖,想甩甩不掉,想干掉,又抓不住对方。而且,对方拥有武器方面的优势,总是打了就跑,自己不追,就接着过来挑逗,自己若是派人去追,又会被引开,然后被吃掉,这样,过了一下午,全部都是骑兵的部队,居然没有走出泰州界!
夜晚宿在王庄村,抛去白天的烦扰,怯不花的心头逐渐有了一些清晰的思路,这股小队伍,是哪里来的?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这样的小部队,根本没有和自己抗衡的能力,它的人数不会超过一百人,偏偏借着火器的优势,屡屡占了自己的便宜。他们想干什么?吞掉自己?不可能,否则,对方的指挥官绝对是个疯子。那么,他们的目的就只剩下:拖延自己的行动。
为什么要拖延?只要想想自己的目的就可以了,这次去是为了攻击被反贼占据的盐场,而一出泰州城,就遭到了这小股部队的袭扰,妄图迟滞自己的行动,给盐场的反贼更多的准备时间。
也就是说,盐场的反贼,兵力很空虚,对方本来也没有多少人,说不定,这支部队就是反贼的精锐部队了,盐场能有多少反贼?自己一个冲锋,全部拿下。
他打定了主意,天亮之后,立刻出发,不再理会这支讨厌的小分队的袭击,它给自己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自己只需要干一件事:快速出击,将盐场的反贼一网打尽!
第二天,史文柄发现,自己的战术,不起作用了。
鞑子的优势,在于从小生长在马上,控马技术一流,怯不花带来的全部都是精兵,即使是新附军,也个个都能跟得上蒙古军,他们留下三个百人队守卫后面的粮草,慢慢前行,其余的,甩开马蹄,狂奔起来。
史文柄试着袭击后面的护卫,前面的大部队根本没反应,看这架势,后面就是留下来的饵,专门白送给史文柄的。
史文柄没有闲心再袭击后面,即使烧了鞑子的粮草又如何?人家不心疼,没反应!他带队奔跑追赶前面的大部队,抽了无数马鞭,才赶上了怯不花的主力部队。
在疾驰的马上,想要射击前面的骑兵,对于大本营第二队的官兵来说,还是高难度动作,他们远远地射击,效果欠佳,偶尔有鞑子掉下马来,别的鞑子仿佛没有看到一样,还是纵马奔驰,根本不搭理史文柄的茬!
这就好比一个蚊子,在一个细皮嫩肉的人脑袋上面飞来飞去,想要抓,却怎么也抓不住,气得想抓狂。可是,如果皮糙肉厚,根本就不搭理这只蚊子,想叮,就叮吧!蚊子再厉害,也叮不死人。
史文柄就是这只蚊子,而怯不花,昨天是细皮嫩肉,舍不得流一点血,今天是皮糙肉厚,放开了,想叮你就叮吧,不怕。
史文柄逐渐焦虑起来,自己的人数太少,如果有一千人,他也敢和鞑子正面对抗,一比十,也有绝对的把握将鞑子全部干掉,可是,现在只有一百人,这个袭扰战术一旦无效,硬碰硬的话,即使还是一比十,也只能干掉鞑子一千人,拼消耗,拼不起啊!
没有别的办法,史文柄带队跟在鞑子骑兵后面,看着鞑子越过了泰州界,进入了兴化,离盐场,越来越近了。
怯不花望了一眼远远跟在后面,却不敢冲上来的那小股部队,心中舒展开来,对付这种袭扰,就得用这个办法!
但是,疾行的马匹,并不能持久,在北方,每个骑兵都会有两匹马,可以不间断地行军,甚至可以在奔跑的马匹上换马,简直就像是杂技。
而在这江南水乡,到处都是水路,用马的机会比较少,水军比骑兵更适应。比如说,再向前行,是一条河流,这一万人的骑兵,都得从一条只能容纳两骑并行的木桥。
刚才疾驰的马匹停了下来,一万人过这条木桥,立刻显得拥挤起来。
史文柄长舒了一口气,在这里,还可以狙击一下鞑子,他望着如潮水般的涌向那个木桥的骑兵,再次施展了昨天的战术。但是,他感觉自己像是飞蛾扑火,根本阻止不住鞑子的骑兵,一旦他们全部渡过了河流,就能直接奔向盐场,给盐场的守卫部队带来灭绝姓的打击。
在这里全部将自己的这个百人队拼光?他不能这么做,这是大哥满编的第二个百人火铳队,每个士兵都是非常宝贵的。
炸掉木桥?现在依托的就是天阙铳射程的优势,要想靠近到投掷手榴弹的距离,那么,所有的人马,都就暴露在鞑子的弓箭射程里,那漫天的箭雨飞来,这百十来个弟兄,恐怕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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