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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曙,但说着说着,说道來此一遭忽然勾起自己的心事,猛的想起那句“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说罢他自己也沉默了,这番话似乎也正是他的心中所想,他恨不恨宋英宗一点用的沒有,更何况月下的身故也真的与宋英宗赵曙无关,
“那我将你远派邕州,你也沒有一丝怨恨。”赵曙追问到,
王旁摇摇头:“圣上,您素有革新除弊的想法,只是难以实施,邕州低处偏远,在那地方适时地做些事,不会对中原有影响,更何况您这次派我去邕州,也是为了太子。”
此事的宋英宗赵曙已经泪流满面,自己拼了几十年,做了三年的皇上到现在,沒有一个臣子对自己说这么一番诚挚的话,谁知道他的不容易呢,好不容易登上大宋国君的宝座,好不容易自己有心变革,却无人理会,而自己却被这病身体拖累,纵然有抱负也是有心无力,大宋江山这个烂摊子,交到自己手上不算什么,他是真怕将來断送在自己的儿孙手中,
半晌,宋英宗叹了口气:“想不到,我一直防着的人,竟然是最了解我的人。”
王旁一直也沉浸在自己刚才那番话中,这会抬头看赵曙,见他神伤的样子,就算皇上又如何,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皇上的经也不好念,有时候竟然连能了解他心意的人都沒有,皇上的心也许是最空虚的,所以才会一有那些揣测天子心意上位的弄臣宦官,想到此,王旁冷哼了一声:“您防着我有什么用,我这人只爱财不爱权,您要防还是防着身边人篡权干政吧。”
这要是换在平时,敢和皇上这么说话,就算宋太祖有遗训,不可杀大臣,那也得受责罚,更何况王旁说的是一向看他不贯的宋英宗,但此时房间的氛围即像君臣,更像是相视一笑泯恩仇的故人,还有什么不能说呢,
赵曙琢磨着王旁的话,问道:“镇南王此话何意。”
王旁站起身來,走到刚刚和陈承礼比试写字的桌前,拿起那份奏折和陈承礼的抄写:“圣上,东汉末年人称“十常侍”的宦官内臣,掌管文书,传达圣诏,拥有绝大的权势,宦官侯览依仗权势,残害百姓,东汉政权最后大厦倾覆;晚唐时期宦官为非作歹、腐败残暴、泱祸于民,最后国势日衰,直至灭亡……”王旁说着话,将奏折与抄写放在坐在轮椅上的赵曙的手中,赵曙低头看着这两份书,沉默不语,王旁也不再多说了,这件事本來应该是欧阳修做的,
“圣上,我不久要赴任邕州,您还是保重龙体吧……”此刻王旁也知不道该说什么了,來宋朝几年,两朝天子两朝臣,也是大宋最难最孱弱的时候,历史给他使命,也许正是改变现状,
“王旁,你不负君,君定不会负你,你到邕州好好治理一方。”
赵曙的叮嘱在王旁听來有些无力,这个还有一年光景的皇上还能做什么呢,王旁点点头:“圣上放心……”
“还有一事,王旁,你到底是何许人。”赵曙摸了摸轮椅,看着御座折叠床,以及桌上的鹅毛笔,这问題在他心里盘旋很久了,王旁的目光跟着赵曙的也看了看这些东西,
“圣上,我是王安石之子,天意派來强宋之人。”
赵曙听了闭上了眼睛,他和王旁的争斗到头了,现在他越來越感觉到,自己沒有精力在勾心斗角了,他需要时间做些实际的事,好给太子和后世子孙留下些好的基础,
“你把大殿门打开……”
王旁走到门边,推开大殿的门,转回身将宋英宗推到门前,赵曙看着门外景色,门外一缕晚霞,照的天边通红,几只鸟从大殿上空飞过,寝宫之外的站立着侍卫和等着吩咐的内臣,
“明日早朝,官家要撤回任命僧官的旨意,镇南王,你临南下之前,可有良策解官家之难。”
“圣上,难在何处。”
“朝廷银两周转日益困难,现在朝中的官员都像这时光,暮色沉沉,很难有所作为,唉。”
“皇上,太阳明天照样升起,暮色沒有什么可怕,对于朝廷银两周转,我倒是有个想法,若能尽快实施对我南下邕州也会有帮助。”
听王旁这么说,宋英宗略带哀伤的神情露出一点喜色,他似乎看到一线希望:“你快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