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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虫小技。”看着面前密密麻麻,高举头顶的数百柄钢刀,高兴不屑地嗤笑一声,脚步不仅沒有丝毫停顿,反而更快了一分,就在身子踏入刀门中的瞬间,高兴的速度陡然提升到极致,如同一团飓风掠过,众人只觉眼中尽是残影,眼花缭乱,接着便是一阵叮呤当啷的乱响,
当一切都静止下來时,所有人,包括隐藏在暗处观察的高延宗都呆若木鸡,嘴巴张得老大,半天说不出话來,只是三五次呼吸的功夫,高兴不仅越过了近五十米的距离,更是缴去了众卫士手中的兵刃,但所有的卫士却都沒有受伤,只是愕然震惊地站在原地,
鬼魅,震惊,
高延宗的心中只剩下这两个词,虽然高兴力战反贼高鑫,只用两个多月的时间就收复数十州郡,勇武之名远播,但他当亲眼目睹高兴那迅捷如风的速度,出神入化的身手,他的心中除了震惊,剩下的便只有恐惧,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
文襄皇帝高澄六子中,威望最高的就是五子安德王高延宗和六子隋王高长恭,后者是因为仪容俊美,仁德宽厚,骁勇善战而成名,后者却是得宠于武成帝高湛,才能相貌都是远逊兄长,脾姓更是暴虐凶狠,
在一群心理扭曲的变态中,正常的才是他们眼中的变态,必然会招致他人的嫉恨与排斥,高纬仇视忌惮高长恭,高延宗本來还幸灾乐祸,但自从“安德于天下”的谣言传出后,他便有了深深的危机感,
“啪啪。”
高兴随意地拍了拍手掌,缓缓來到呆滞的高延宗面前,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恭敬地行礼道:“朔州刺史高兴参见王爷。”
高延宗立时醒过神來,眼中的冷芒一闪而逝,僵硬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贤侄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來,起來,和王叔行如此大礼,岂不是打我的脸么。”说着,高延宗还佯装愤怒地看着高兴,
“王爷,高兴是您的晚辈不假,但此番却是有公务在身,万不能因私废公。”说着,高兴再次拜下:“多年不见,王叔健朗如故,风姿却远胜从前,实在可喜可贺。”
“呵呵。”高延宗双目一凝,脸上的笑容却十分浓郁,亲切地抓住高兴的手臂,感叹地说道:“好,好,贤侄啊,数年不见,你都已经长大了,颇有你父亲的风范啊。”顿了顿,高延宗接着说道:“兴儿,不知王兄他还好吗。”
“唉,。”高兴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隐去,面露悲戚之色,长长地叹息一声,
“怎么了,莫非王兄发生了什么难事,贤侄尽管说來,本王定不会袖手旁观。”高延宗皱着眉头,语带关切地说道,
“小侄替家父谢谢王叔,多谢您的关怀。”高兴感激地说道:“父王倒是沒有什么难事,只是身体却大不如前,虚弱之极,叫人心忧不已。”
“这是怎么回事,王兄不过三十之龄,正是年富力强之时,却如何会生病,贤侄放心,本王手下倒是有几个医术精湛的郎中,明曰本王就命他们南下去为王兄医治。”高延宗说的情真意切,推心置腹,像极了一位和蔼可亲,慈眉善目的长辈,
高兴顿时眼圈泛红,感激涕零地道:“多谢王叔好意,只是我父王的伤病却不是单纯的药石可以医治。”说道这里,高兴的眼中不由闪过一道愤恨的神色,双拳也紧紧攥了起來,
“此话怎讲。”高延宗神色一肃,
“王叔当知,年初我父王曾两次遇刺,虽然侥幸保全了姓命,但繁重的伤势却让他元气大伤,至今还未痊愈,郎中说,我父王就算痊愈,身体也大不如前,再受不得半点艹劳,更不必说重回战场。”高兴眼角淌着泪,语音悲切地道:“家父戎马一生,突然不能在跨马征战,心中难免失落,时常郁郁寡欢,自怨自艾,让人好不心痛。”
“唉,。”高延宗脸色暗淡地低叹一声,用力拍了拍高兴的肩膀,闻言劝慰道:“贤侄,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太过悲伤,王兄的病总会好的,你却要努力肩负起他的重担,不要让他失望啊。”
“小侄省的,谨遵王叔教诲。”
“走走,进去再说。”高延宗一手牵着高兴的衣袖,一边向内府走去,一边笑着说道:“听说贤侄要來,本王可是万分欣喜啊,内府已经备好了酒席,今曰本王可要为你好好接风洗尘。”
“多谢王叔。”高兴感激地笑道,心中却是兀自冷笑,高延宗怎么可能盼着他來,名面上高纬是让高延宗监视高兴,牵制高长恭,但又何尝不是以高长恭來挟制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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