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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谦让,独孤永业与高兴把臂移步进入偏厅,偏厅布置虽不华贵,但却甚是淡雅清静,颇为适合联络感情,作交心之谈,
二人落座,并沒有就方才的话題谈论,而是聊一些人文风俗,景致趣事,觥筹交错,欢笑颜颜,气氛甚是热络,
事情总是要继续谈的,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独孤永业脸上笑容微收,坐直身子,有些严肃地道:“贤侄,老夫军旅出身,虽不懂得多少圣贤之道,但也实不愿看见天下百姓流离失所,饥寒交迫,大齐到了需要治理的时候了,而且是大治。”
高兴心中一喜,但脸色却也如独孤永业般严肃,认真地道:“叔叔所言不错,重症须下猛药,否则恐有亡国之患啊。”
独孤永业对高兴的话自然甚为赞同,绝不会认为这是危言耸听,如今的北齐,十官九贪,还有一个多是无处可贪,如此这一池腐水,如何能不叫这国家走上败亡,
“老夫虽年老体弱,但自问还能曰进斗食,有些蛮力,愿为这天下尽上一分力,还望摄政王不嫌弃。”独孤永业的声音不大,但语气却甚是郑重,而这也是他明确表明态度之言,
“将军过谦了,您年富力强,乃是我大齐擎天巨擘,肱骨栋梁,有您之助,大齐何愁不兴盛,百姓如何不安康。”高兴弃筷而起,一揖到底,一脸诚挚而激动地道:“小侄代家父谢过将军,也代天下万民谢谢将军,您之大名必将流芳千古。”
独孤永业闻言谦和地笑道:“贤侄快快起來,老夫身为军人自要保家卫国,为官自须为民谋福,当不得你如此夸赞。”
高兴再躬了躬身子这才抬起头与独孤永业相视一笑,一切不言中,既结成同盟,两人之间的关系自然更为热络,推杯换盏,笑语声声,直到菜换了三回,曰头西斜,酒宴才堪堪结束,桌上已是一片狼藉,而独孤永业却是一脸通红,微露醺意,
独孤永业本要留高兴在府中过宿,高兴以有事为推脱,前者也沒有强迫,遂放高兴离去,
出得刺史府,一阵寒风吹來,高兴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纵然他内功深厚,突然从温暖如春的屋内出來,被冷风一吹也有些微不适,不过经风一吹,高兴身上的酒意似乎也淡了些,
高兴认准方向,一边向早间订好的客栈行去,一边默运内功驱除酒力,自从长安酒醉被毒王阴池陷害后,高兴每次喝完酒都必然会用内力驱除酒意,只有时刻保持清醒冷静才能少犯错误,
走了数十步,高兴猛然停住脚步,豁然回首,双目如电地向后看去,便见身后正有一个灰衣人,见高兴看來,他似是微微一愣,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高兴依稀看见他嘴角戏谑地一笑便转过身大步來时的方向走去,
高兴双目一凝,浑身肌肉骤然绷紧,真气鼓荡,整个人如同扑食的猎豹一般警觉,似乎随时都能发出凶悍的一击,
天色渐暗,街道上已经少有行人,虽然灰衣人看上去很是普通,但高兴却不会小觑于他,能跟在自己身后数百步才被发现的人又怎么会寻常,而灰衣人那戏谑的一笑也证明了高兴的判断,灰衣人显然抱有某种目的,准确地说是挑衅,
望着灰衣人快要消失在街角的身影,高兴深邃的眸子中精光连闪,心中暗道: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样,接着,高兴便迈开大步,似慢实快地直追灰衣人而去,
虽然初步判断灰衣人不是泛泛之辈,但高兴艺高人胆大,自然不会惧怕于他,更何况,高兴从來不是惧怕挑战的人,他始终认为麻烦越快处理越好,或者说从骨子里來讲他是一个直來直去的人,
似是察觉到高兴的追近,灰衣人也渐渐加快了脚步,引着高兴向着城外行去,高兴冷冷一笑,不紧不慢地吊在其身后,周身真气运转,将仅存的一点酒气也完全驱散,
高兴二人一走一追,很快便出了城,向着洛阳东郊行去,出了城,灰衣人的速度陡然提高了一倍,先前还是走,这时便是跑,是飞,兔起鹘落,飞掠疾驰,那速度比之草原的战马有过之而无不及,高兴冷哼一声,依旧保持着原先的距离追赶,始终不曾落下,
一气奔出十数里,灰衣人猛地停住脚步,高兴也在其身后二十米外站定,一番蹦跑,虽不能让他有丝毫疲累,但浑身微微发热,倒也舒泰,
“高兴公子果然是年少有为,胆略过人啊。”灰衣人笑呵呵地说着,转过头來向高兴抱拳行礼,露出一张红光满面的脸颊,正是武照的师父,
“老人家气脉悠长,奔走如飞,也着实叫在下佩服啊。”高兴气定神闲地看着灰衣人,还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