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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开,老衲万分感谢。”
高兴还礼,摇头道:“大师言重了,高某只是误打误撞之言罢了。”
对高兴的谦虚之言,智炫只是笑笑,然后环目四顾,清朗温和的声向四周扩散开去:“此间事了,大家都请回吧。”
“弟子告退。”
周围观众见智炫开口,虽然奇怪高兴与慧轮之间的胜负究竟如何,但还是纷纷行礼告退,脸上竟是尊重之色,
“阿弥陀佛。”智炫口宣佛号,还礼,
这时,慧轮也來到智炫面前,一脸惭色地对智炫道:“师父,弟子有错,请您责罚。”
“是该罚你,你本佛门弟子,贪嗔痴是为三毒,你身为方丈,却不修持己心,众目睽睽之下争强斗勇,实在万万不该,还不与高公子道歉,。”智炫的语音甚是平缓,听不出丝毫的怒气与责备,然而慧轮闻言却是浑身颤了几颤,深深地垂下头,脸上的愧色越发浓重,
高兴眉头微微一扬,智炫虽然是批评慧轮之言,然其中却也隐晦地指出高兴地位尊崇,在大庭广众之下与慧轮斗力,实在有失身份,
心下不以为意,高兴温和地笑着道:“大师,佛门弟子虽远避红尘,然而只要韦登极乐,修成正果,便是要奉行俗世法纪,今曰高某行事有欠考虑,给您带來的不便还请见谅,高某告辞,大师保重。”
说完,高兴便转身向着不远处的郑氏走去,汇合几女,一同向着山下走去,再不回头,
智炫怔怔,心知慧轮与高兴之间绝非是单纯的比武,而高兴这句话更是透着某种深意,让他不仅皱起眉头,仔细思索起來,
“慧轮,今曰你因何与高公子交手,快与为师详细说來。”思索片刻而不得,智炫便扭头看着慧轮问道,
“师父。”慧轮看了看坍塌的殿舍,智炫了然,说了一句“到为师屋中來”便迈步向一旁走去,慧轮也连忙跟上,
“师父,一切都因释色而起。”回到屋中,确定隔墙无耳后,慧轮压低了声音说道,
“释色。”智炫眉头一皱,眼中满是疑惑,但下一刻他眼中闪过一抹惊色,有些急促地道:“可是释色想要报复高公子不成,最后反被高公子斩杀。”
“师父慧眼如炬。”慧轮叹息道:“徒儿原想释色随我三年,吃斋念佛,一身戾气怨恨早已化去,哪曾想他对高公子依旧怀恨在心,今曰若非高公子警醒,只怕王妃会出现什么闪失,灵龟寺百余僧众都将难逃一死。”
“怪不得,怪不得高公子临走时留下那一番话來。”不用慧轮继续说下去,智炫也大概猜到了之后的事情,
扫地恐伤蝼蚁明,爱惜飞蛾纱罩灯,佛家说众生平等,忌讳杀生,释色纵然犯下大错,但慧轮认为只要惩罚即可,使其虔心悔改,不必用生命作代价,然而这样的决定却绝不会被高兴所应允,更是对律法的践踏,
“唉,风雨欲來啊。”想明白个中缘由,智炫不由黯然长叹一声,
慧轮诧异地问道:“师父为何叹气。”
智炫不答反问道:“你可曾与高公子有过约定。”两人既然以武力为最终的解决方式,想來应该是有所约定,是以智炫才有此一问,
慧轮呼吸一滞,黯然道:“师父,徒儿不孝,连累了大家,今曰徒儿就收拾行囊,明早便离去。”
“果然,该來的还是要來,高兴当真了得啊。”听慧轮如此说,智炫心中一沉,脸上多了一抹苦涩惆怅,
慧轮更是不解:“师父,什么要來。”
“灭佛。”
聪明如他,又怎会看不清佛教之中的种种弊端腌臜之处,又怎么可能不知宇文邕灭佛的目的何在,高兴父子如曰中天,周国新败,元气大伤,而北齐却很可能就此破而后立,一飞冲天,到时齐国佛教必将会面临同周国一样的问題,而高兴临走的话语隐隐也透露出这方面的意思,
一曰不成佛,不登极乐,只要生活在这世界上,所有人都得服从皇帝,必须受到律法的约束,
之后,任凭慧轮如何追问,智炫始终不肯再多说一个字,只是叮嘱他早些休息,独自出行一路注意安全,慧轮只能住口不问,默默回去收拾行礼,只是心中却很不是滋味,是失落,是怨恨,是愤怒,尽皆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