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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子说了不少从前的事,这回不再仅仅是关于傅尧,还有不少是他当年如何征战商场,妻子又是如何陪伴左右,把傅家上下打点得仅仅有条,让他能够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
沈且意一直等到他讲累了睡下后才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离开。一路上她想了很多,老爷子口中的傅尧的童年,傅母有意无意透露出的傅尧最近的动向。只是无论想什么,似乎都与傅尧脱不开关系。
回到家后面对着一室冷清,心里的孤独从未有过的强烈,在这之前她从来不是个畏惧孤独的人。
她故意把每个房间的灯都点亮,好像只要这样她就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就这样开着灯睡了一夜,睡眠质量自然好不到哪去,一晚上更是醒了好几回。手指揩过眼角的时候竟是有泪,她越想越委屈,把头蒙在被子里大哭了一场。
她已经很久没再这样嚎啕大哭,即使是得知傅母骤然离世消息之计,她也只是极为压抑地小声啜泣。
沈且意第二天醒来知己只觉得头疼欲裂,开车时候都有些力不从心。
好在她今天出门比较早,这会儿路上的车辆还不多,再加上今天运气不错,一路绿灯畅通无阻,竟比先前提早了半个多小时到达医院。
她推开办公室门的一瞬间,手机正好响起,一大早就接到来自何敬平的电话,沈且意不禁小声嘀咕了一句:“还真是糟糕一天的开始。”
她是在接通电话前说的这话,何敬平自然没有听见她的抱怨,问道:“我已经在你家楼下等了快半小时了,你怎么还不下来?”
沈且意一愣,问道:“你怎么会在我家楼下?”对于阴魂不散的何敬平,沈且意实在拿不出好脾气。
“在你家楼下自然是为了接你一起上班了。”何敬平这话说得天经地义,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任何不妥之处。
沈且意听得不禁想笑,话出口带着惯有的冷淡:“何院,我想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我们之间唯一的关系只有也只能是同事,你现在这样的做法真的很不合适。”
何敬平想到沈且意昨天求自己帮忙一时,只当她现在是在玩欲擒故纵那一套,不怒反笑道:“话不要说得那么绝对嘛,什么事情都有好商量的余地,不是么?”
沈且意懒得再啰嗦,轻飘飘扔出一句“我已经到医院了”,便直接把电话挂了。
盯着漆黑一片的手机屏幕,沈且意竟觉得有种报复般的快感。可想到后面和何敬平的相处,沈且意又觉得实在头痛。再怎么说他也还是自己的上级领导,就这么冲撞他,他必定会在后面的工作中针对自己。
沈且意满腹心事地重重舒了一口气,可心里的阴郁并未因此减少半分。
就这么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天,随时担心何敬平会再来找自己。直到下班时候沈且意才从徐医生口中得知,何敬平后面还有好几个重要会议要参加,最近一段时间应该都不怎么会出现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