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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太监么!”
刘铩用少见多怪的眼神看着他,道:“他自然是太监。可也有女人。宫里头还有对食的宫女呢。”
许可很少涉猎这些东西,顿时觉得三观受到很大冲击。他按耐住好奇心,问道:
“你知道他的女人在哪里?”
“自然知道,”刘铩笑道,“这事就是我替他办得。”
“你和这杨天梁交情匪浅呐。”
刘铩啐了一口:“谁与他有什么交情!这起子没XX的东西,最是阴险不过!”
看来,他和这小杨公公的合作,也没少吃亏。
“你知道杨天梁私下买了招商局的船票预订单么?”
刘铩一怔:“有此事?”
“正是。看来他对自己这次的举措亦非百分百有把握呀。”
“虽意外,也算是情理之中。他就是这样的人。”刘铩冷笑道,“秘不示人。那怕是知道桥断了,也不会和一块走的人说,只会先拐弯跑了。”
“杨公公的事日后再说。且说说石翁身边的人吧。”许可道,“当初闹临高之时,他从哪里结交了如此之多的江湖好汉?莫非也是周乐之的功劳?”
“那倒不是,”刘铩摇头,“闹临高的主意是周先生出得,本意是悄悄擒获几名元老,带出琼州府,回来细细拷问。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很大的规模。”
后来派去的人轻而易举便全军覆灭,这才引起了石翁集团的重视。任务目的也从“绑架元老”改为“绑架元老,不成便刺杀元老”。
如此一来,动员的人就大幅度增加了。刘铩的江湖关系虽然不少,但是多是鸡鸣狗盗之徒,指望他们厮杀搏击是靠不住的。
“……所以才会向想到找门派中人。负责接头的是金石道人。他原是魏大人的幕僚。魏大人有个女儿,名叫魏漪,一直在恒山派修行……”
当下就将魏漪在扬州行刺周乐之,得王业浩救助的一段往事说了出来。
“……此事我亦听人说得,是否如此亦不清楚。不过后来闹临高,确系是通过恒山门人联络。”
好家伙!许可心想这王业浩如此处心积虑,处处布局。难不成他是要造反?花费这么大的经历自带干粮的和元老院对着干,显然不是简单的为了升官发财。
王业浩多年前就已经任过督抚这样的要职,如今也挂了兵部尚书的衔。堪称位极人臣了。再进一步,除了入阁拜相就是封侯了。
拜相且不去说,在崇祯朝这不是什么好差事;封侯得有不世之功。许可心想莫非他是想以镇压髡贼之功封侯?
然而论及士大夫对髡贼的知情程度,王业浩大约是大明第一人了。他怎么会有如此不切实际的幻想!
何况最近这次绑票行动的目的还是“和议”。这说明他清楚的知道朝廷对元老院完全是无可奈何。
从这些方面看他找不出人执着于“反髡”的动机。
他想到前不久他看到政治保卫局散发的《梁存厚思想变化研究》的文章,其中分析其之所以逐步走上了“反髡”道路,是因为元老院的存在严重威胁到了旧世界的文明秩序和思想提息。
换而言之,他们或许可以容忍改朝换代,但是无法忍受以夷变夏。正如当初满清入关,一开始势如破竹,等到后来搞出“剃发易服”幺蛾子之后,反抗的烽火便立刻燃烧了起来。
比之于“剃发易服”的满清,元老院看似宽松的统治背后,却包含着“重建文化”,引入新文明体系的野心。这种企图士大夫们已经隐隐约约的看到了。
较之梁存厚全靠自己观察体会,身边存在能“预知未来”的“疑似穿越者”,的王业浩恐怕更能体会到这一点。这位“乐先生”可能已把明末清初的历史走向告诉了他。
“救亡图存”,为了“攘夷”,维护华夏道统,也为了维护大明统治下自己家族的利益,他戮力反髡才解释得通。
不过,他还能想到要“议和”,在见识和理念上似乎又比梁存厚要高明不少。后者纯粹是为了“气节”,“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意味。手段手法上远不如石翁集团来得“务实”。
二人长谈许久,许可见他神思倦怠,似乎有些乏了,便道:“你且好好休息,将养着身子。我们明日再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