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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合适地方。后面还有个小院子,很安静,开后门出去四通八达。”高弟说,“价格比您说得预算要大,可是按这个条件来说价钱不算高。”
价钱是二百八十两,包括给中人、保人的“规费”。以房屋的状况来说这个价格的确不算离谱。
林佰光见他风尘仆仆,说话也有些嘶哑,知道这几天在外面奔波必然是费了不少口舌。不过成绩还算不错。而且他找得这处房子也符合他的需求。看来高弟这人不但能很好的执行任务,还能主动去想如何更好的完成任务。这就难能可贵了。
陈同汇报说海述祖是海瑞的裔孙,因为受荫于乃祖的名望在琼山县算是当地的缙绅。不过海家的家境很一般。为了要顾及先祖的名望,海家在地方上的一贯奉公守法,从不搞歪门邪道,只靠着一点祖产过日子,维持一大家子的开销颇为窘迫。海述祖一直尝试着经商致富。最近在宗族、亲戚、朋友里集资造了一艘大船出海下西洋去贸易,不过听说半路上遇到了海盗,船货全部被抢走了,只回来了管事和一些水手。债主们纷纷上门来吵闹,为此他正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
海述祖的这点事情,林佰光大多是知道的――他的船和货现在都在临高,处于海事法院的控制之下。当时叫他的管事回去要他亲自来取船,几个月了还没去取。看来这海述祖的胆气不大。听说有债主上门吵闹,林佰光露出了微笑:只要有了外在的压力事情就好办了。
至于海述祖的家长里短,陈同也打听了一些。总得来说,此人很是普通,是个循规蹈矩的世家子弟,只不过对财富有较之于常人更大的渴望而已――这大约也是明末许多人的共同特点。
“他家有个下人是广东梅州的。”陈同说,“和我是小同乡,我已经和他认了老乡,以后出入海家就容易多了……”
“很好。”林佰光点头表示赞许。
至于花费情况,高弟花了十几两银子,据他说这些银子都用在结交“中人”上了,还有就是为他自己购置若干绸缎衣服和雇用轿子的费用。
“……若没有几分场面,事情也不会办得如此顺利了。”他解释自己的开销。
“活动经费给了你,你怎么花是你的事情。只要合理。”林佰光道,“可是这你这开支也实在太模糊了。看陈同的――”
陈同只花了四两三钱银子,却拿出了详细的开支表格,从请人喝茶吃饭到送人的一双鞋子,一一列了出来。比起高弟的许多条目下只有“应酬费”三个字的开支列表要清楚多了。
“活动经费虽然完全由你支配,但毕竟是公款。”林佰光教育他们,“最要紧的就是个‘公’字。公款无‘私’。我们干得是情报工作,过手的银钱多,花销的地方也多。愈是这样,花钱就愈要明白,哪怕一文钱都要花得清清楚楚。你们可明白?”
“是。”
林佰光停下来审视了下两个少年:“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固然重要,但是学会在工作中保护自己更加重要。平时不在细节上多主意,对景了就会说不清。到时候你喊冤都来不及!也没人信!”
“是,我们都记下了。”两个人点了点头。
“好,高弟你出面把房子买下来吧,就要西门外大街的那处。”林佰光说着从随身的铁皮小箱里取出八十两银子,“这是定钱,余下的,等过户交割的时候再付清。”
“是不是花几两银子,过户立契的时候请琼山县的户房立个案,请一方大印盖一盖。”高弟建议道。
这是极稳妥的法子,虽然在林佰光看来有些多余――再过个三四年这琼山县衙门都没了,要它来立案一点意思也没有。不过高弟的想法很缜密,值得鼓励。
“好,就这样办。”
“好嘞。”
琼州情报站就这样紧锣密鼓的开始筹办了。林佰光自己不准备当掌柜的,他根本不懂粮食生意,就由情报委员会从雷州糖业调来。大昌米行的老板朱福生很乐意把自己店里的伙计推荐出来当掌柜和大伙计,并且表示愿意和这家“万丰粮行”建立业务联系
从大昌过来的掌柜和大伙不参与情报工作。情报工作由从临高的训练班里调来的学员负责,他们充任伙计和佣人。内外两条线,便于管理和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