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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我看只有指望吴桥当地的缙绅。比如王家。”鹿文渊是外派人员,受过不少历史方面的专业培训,又跟着赵引弓在山东混了几个月,对大明的社情民生相对熟悉,考虑之后提出了新的方案。
鹿文渊继续说道:“王家是吴桥有名的缙绅,而且很有势力。这家人的家主王象春是东林党骨干分子,当年上过《东林点将录》,号称‘天损星浪里白条’。”
“好家伙,还‘浪里白条’!阉党倒很有才。”陈思根笑了起来。
“而且王象春还有个堂兄叫王象晋,是浙江布政使――官位也不低。别说这哥俩,光一个王象春就能让孔有德吃不了兜着走。”
问题在于王家是否愿意出这个头,鹿文渊认为,王家出头的可能性很大。
既然王家的大爷愿意为家仆的一只鸡出头撑腰,那么本乡本土的一个村落被屠,其中还牵扯到远房亲戚,不管出于公于私,他们家都得出来说话。
“问题是他们出来说话也得几个月之后了,赶不上了。”
鹿文渊挠了挠脑袋――自从留了发髻,他不能经常洗头,经常觉得头皮发痒:“这倒是。”
“当务之急是找到孔有德部,查明他的下一步动向才能有所处置。”朱鸣夏说道。原本对史料的掌握使得他们有一种对战场局势“单向透明”的感觉,现在孔有德的异常行动使得“战争迷雾”再一次的弥漫起来。
“他们现在哪里?”
根据侦察骑兵的报告,孔有德率部离开吴桥县城之后,一路往北走了大约二十里,屠灭了一个大村落,随后就失去了消息。
“……现在还有几组人一路搜索过去,最新得消息还没到。”
朱鸣夏打开地图,在地图上标注了孔有德的最后踪迹。从地图上看,如果他要继续北上山海关执行增援大凌河的任务,他应该往东走,而不是突然向北。往北那东光县和南皮县,和北上山海关的路线差得很远。
“他跑到东光和南皮做什么?”陈思根有些疑惑“莫非……”他注意到地图上这两个县城都在运河岸边“他不会是想去抢劫运河上的船只吧?”
大运河是南北交通要道,每天在河面上航行的船只都是成百上千艘,显然是一个极有油水的目标。
“不,他不敢得。”鹿文渊摇头“公然带兵拦截运河船只,那就是造反……”
“他本来不也造反了。”
“这倒也是。”
朱鸣夏说:“我估计:孔有德北上东光南皮,要么是打算在运河边上大干一票,要么就是纯属虚晃一枪。”
他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假如孔有德有心造反,在吴桥就可以动手,没必要赶到南皮或者东光去,一个吴桥县城也够他抢劫了。他避开吴桥县城北上,显然有撇清关系的成分在内,一旦朝廷要追究起来,他可以赖账――他的路线原本就不是往北走。
“……孔有德的人马是骑兵,机动速度很快。他完全可以一路向北,沿途屠灭好几个村子,大捞一票,再突然折向东,回到原先的路线上继续往山海关去。粮草充足的情况下,骑兵部队一天走40公里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这样一来,他岂不是就不在山东造反了?”
“的确有这样的可能性。”鹿文渊说道“不过,在历史上,孔有德一开始并没有造反的意图,吴桥兵变他本身有被迫参与的成分在内。决定发动兵变的,主要是下层军官和士兵。”
这说明山东的东江旧部中,叛乱的情绪一直存在。孔有德在吴桥兵变,一到登州就获得了耿仲明等原东江旧人的响应。在整个登州之乱中,叛军不断的得到原东江旧部的响应支援,壮大很快。
“深层次说,原东江旧部的兵变是一种必然。只要看看山东的局势就知道。”
鹿文渊在山东待了几个月,和教会、官府、军队和百姓都打过不少交道,在他看来辽东军的叛乱是一种必然。山东的客军主军冲突不断,又地瘠民穷。缙绅豪强权势又重。长期被排挤歧视的辽东军积聚了足够多得怨气,只是缺一根导火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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