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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就六小姐楼上那间房空着了.....总不能把下人的房空出来给他住，老爷知道了又要发脾气。”
进了东苑，汪莲小声同赵南湘说话。
见女人始终冷着脸，一丝笑意也无，心里也有些难受。
“那你看着处理吧。”
语气里的冷漠，丝毫不加掩饰。
赵南湘别过脸，心里的气怒，在看到少女故意放慢步子，跟少年并肩平齐的小心模样，又默默压了下去。
“......”
面貌普通至极的少年，抱着相框，有些躲避少女的视线。
可偏偏，少女不仅是看他，还开始上手。
拽他的头发。
捏他的脸。
摸他的耳朵。
就像是一个，没有分寸，又胡闹的熊孩子。
特别是，在得逞之后，少女脸上，突然变得灿烂的笑颜。
她咯吱地笑起来，听着少年耳里，莫名有些古怪。
就像是......很兴奋。
“头发......”
少女含糊地喊了一声。
然后再次伸手，去扯少年后脑勺的头发。
“别......”
少年似乎有些抗拒她这个举动，一步步往后退。
“夫人，六小姐怎么.....要不要拦着一些。”
汪莲开口，六小姐这个样子，任谁看都有些不正常。
她生怕这新来的小少爷，心里瞧不起六小姐，又怕六小姐这样，那心里不阳光的人，要暗自生恨。
毕竟，这小少爷长得实在是，令人过目就忘。
六小姐这样捉摸，像是在嘲讽人家的外貌平凡丑陋，要是这小少爷跟老爷告状......总归是不太好。
“随她高兴就好......”
赵南湘眸光顿了顿，似有些嘲讽地接着道：“能逗她笑，也不算一无是处。”
把这个私生子，放在东苑。
她原本是要拒绝顾云中的。
东苑，勉强算她半个净土，半年前那次大吵后，就连顾云中都不太敢频繁地来骚扰她。
如今，竟然故意丢个私生子过来，让她学学怎么给人当母亲。
如此挑衅，实在令人生厌。
至于这少年死了母亲，有多可怜，在她心里激不起一丝波澜。
但赵南湘最终没有拒绝。
是因为顾小六.....
“我大早上就听说，你把小六接到东苑去了......小七年龄跟她差不多，正好有个玩伴。”
在门口时，顾云中曾凑近她，压低声音，有些缓和讨好的意味。
但赵南湘却明白，他不是在讨好自己。
而是在威胁。
如果她不让这新来的私生子在东苑养着，那小六与她毫无瓜葛，顾云中也会想各种事由，把人弄走。
反正能恶心到她的事情，顾云中没少做。
眼下，少女主动靠近这普通至极的少年，赵南湘本能地有些想阻止。
她并不愿意，小六跟外面来的这些不三不四的人亲近。
未知底细，小六这样的孩子，容易受到伤害。
“小六......”
赵南湘唤了一声。
看到少女眼睛像是带了些光，莫名兴奋地跟着少年打转，如同孩童在看什么新鲜的事物。
她终究是没把人喊过来。
只是走到两人旁边，神情冷漠地看着少年。
在对方畏缩着逃避目光，想要后退时。
赵南湘开口告诫了一句：“进了东苑，如果想过得舒坦，就别对小六打什么坏心思。”
“她要是受伤或者不高兴，那你就滚出去。”
平静又冷漠的语气。
少年瑟缩着，甚至不敢抬头看她一眼。
只是本就低垂的头，越发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