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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说着,
郑凡伸手摸了摸太子的脑袋,道:
“传业。”
太子马上放下筷子,恭敬起身离桌:
“干爹?”
“太子,是一国储君,国本所在。”
说着话时,平西王的目光扫视四周,继续道:
“许青衫罪行为太子所点破,羞愤自尽,想来遗书内,会有自承其罪之内容。”
“是是,是。”
“必然是有的。”
“王爷说的是。”
平西王爷点点头,端起空酒杯,天天帮忙将酒倒上。
“诸位,再饮一杯,本王来晋西南,所为何事,大家应该都清楚,此战之后方,还需诸位帮本王操持。
待本王击溃乾楚小贼,凯旋后,将亲自为诸位向陛下请功!”
这句话的意思是,钦差的事儿,翻篇了,接下来的战事,大家应付得好,那就继续和和美美和以前一样。
一时间,诸位大人全部起身:
“愿为王爷效命!”
“愿为王爷效命!”
…
平西王的帅輦,在肃州城停留了三日。
第一日,肃山大营的留守兵马不出,第二日,依旧不出,到第三日,留守的两位参将,将剩余的兵马调了出来,来至肃州城外请求入列。
平西王依旧没出面,而是按照先前接收其他部兵马的规矩,将他们进行了收纳安置。
随即,
帅輦出了肃州城,开始向南,往南门关而去。
…
昨儿个下了一宿的雨,到现在还没有停歇的意思。
远处的南门关,高耸巍峨,就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论雄伟,它比不得雪海关,论形势之重要,它比不得镇南关,但在此时,它却成了大燕统治下,三晋之地最为薄弱的一环。
大军的营寨,就在后方,一望无际。
而此时,
在山坡上的一顶草棚下,刘大虎正煮着茶;
剑圣坐在旁边,没习惯性地打瞌睡,而是帮忙准备着茶具。
草棚下,
就这一对父子,外加一位静坐在那里的王爷。
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打头儿的,是任涓,在任涓身后,则是陈阳以及其麾下的几个将领。
任涓是全身甲胄,陈阳则是一身便服,其身后的几个将领则披着甲。
剑圣左手接过儿子刚煮好的一杯茶,右手拿起了龙渊。
任涓他们在距离草棚子还有一段距离时纷纷勒马,转为下马步行。
同时,后方有信火传出,随即还有号角声响起。
这意味着南门关的城门开了,按照预先的安排,南门关开门后,大军将直接入关,接手这座关卡。
陈阳没讲条件,直接将南门关打开,这,算是一个态度。
剑圣觉得有些枯燥,道:“南门关的城门,又开了。”
“呵呵。”
郑凡笑了。
上次南门关打开,是当初的晋皇现如今在燕京的晋王虞慈铭,亲自开启的。
剑圣叹了口气,道;“我一直在想,要是当初晋皇没有自开南门关引燕军进入,现如今的晋地,会是何种模样?”
郑凡毫不客气地回答道:“你认为当年赫连家和闻人家的所谓联军,能打得过老田和李梁亭联手率领的镇北靖南铁骑?
就算不从南门关绕后,就算是自马蹄山沿线,堂堂正正地打,你觉得,那两家,能赢么?”
剑圣是个实诚人,闻言,摇摇头。
当年的靖南军,是田无镜十年磨一剑的产物,战斗力,是巅峰,接下来的数年南征北战,老卒战死新兵补充再加上扩军的稀释,其实战力,是下滑了的。
而当年的镇北军,刚刚从荒漠那里调过来,胡子上的沙子可能还没料理干净,那战斗力,也是毋庸置疑。
最重要的是,两位侯爷亲自领兵,搁现在来看,简直奢侈到无以复加。
郑凡拍了拍手,道:“虞慈铭不自开南门关,无非就是燕军会多死不少人,但晋人,会死得更多,数倍,乃至十数倍。
晋西之地,将和晋东一样,近乎沦为一片白地。”
“所以,我就在想,如果一切都是为了苟活,那道义,还有何意义?”剑圣问道。
“道义,是你拳头足够大时才能拿来做装饰用的,拳头不够硬时,道义只是一张遮羞布。这世上万千事,看起来,总给人一种含情脉脉的感觉,但实则,永远都逃不离弱肉强食的铁律。”
刘大虎很仔细地听着王爷的话,在心里还在默念着。
这时,
任涓和陈阳等人走到了草棚外。
任涓,是郑凡命他去的南门关,算是说客吧,毕竟他们都出身于靖南军体系,可谓是老相识老袍泽。
此时,
任涓侧开身,
陈阳带着自己麾下的五个将领,直接跪伏在了泥浆地里。
“末将拜见王爷,王爷千岁!”
“末将拜见王爷,王爷千岁!”
郑凡没起身,甚至,没往那边看,而是端着茶杯,一边喝着茶,一边坐在那里,像是在出神。
雨,又变大了,打在甲胄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而穿着便服的陈阳,其身上,早就浸染上了一大片的泥浆。
跪着的人,依旧跪着;坐着的人,仍然坐着。
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
终于,
平西王站起身,走到草棚边。
陈阳将自己的脑袋,压得更低了。
他不是心悦诚服,他是被形势所迫,因为除非叛国投奔乾楚,就只能无条件地开城门低头,其余的路,都是死路。
许青衫的死,将抵消掉绝大部分官面上的罪责。
这无疑给陈阳麾下那些将领们,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他们并不会认为自己“彻底干净”了,但哪怕只是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对他们而言,也是极好的。
郑凡看着陈阳,
开口道:
“李富胜,死了。”
陈阳略微地抬起头,张了张嘴,吸了口气,道:
“末将,并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你若是知道,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跪在这里说话的机会么?”
“是。”
“来时路上,我本打算在击鼓聚将那一日,将你明正典刑,亲自持刀,斩下你的脑袋!”
陈阳开口道:
“末将不怕死。”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我可以给你身上泼脏水,杀了你之后,再告知世人,是你陈阳,私通乾楚,出卖袍泽,导致李富胜战死,近乎全军覆没!
你说,
大燕的百姓,
是信我,还是信你?
煌煌青史,会怎么写你?”
陈阳抬起头,看着郑凡,目光里,带着不敢置信。
“不怕死,呵呵,不怕死,一句不怕死,就以为真的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了么?
都他娘的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丘八,
老子现在是王爷,
你还只是个伯,
老子是黔首,你就是总兵了!
能坐上这个位置,是老子自己的能耐,否则,靖南王爷为何扶持我而不去扶持你?是王爷他徇私舞弊,刻意偏心么?
论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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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陈阳比不过老子,
论手段,论心机,
你在老子面前,屁都不是!”
郑凡抬起脚,直接踹在陈阳的肩膀上,陈阳被踹翻在泥水之中,马上又跪伏回来。
“你踹吧,你打吧,我只求你一件事,末将只求王爷您一件事!”
“当先锋?”郑凡问道。
“是。”
“你想得,可真美啊?”
“求王爷您,成全!”
陈阳身后的几位将领也齐声道:“求王爷成全!”
陈阳攥紧了双拳,近乎咆哮道:
“好死不死的,求您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打完这一仗,要是没死在阵前,等班师归来后,我自刎于军寨,绝不苟活!
至于我手下的这些人,是贬是罚,都由您,我只希望替他们求一条命,都是大燕的厮杀好汉,哪怕当一个辅兵,日后也是能为大燕战阵杀敌的。
他们没有错,只是跟了我这个蠢货!”
郑凡开口道:“知道为什么我改主意,没打算就此杀了你么?”
陈阳沉默不语。
郑凡笑了笑,
继续道:
“许青衫,是我逼死的,我本可以不脏自己的手,依照当今陛下的脾气,他回京后,也断不会有好下场;
且就算是许青衫,加上你一个陈阳,再加上你身后跪着这些个。
哪怕全都给老子砍了,
老子依旧觉得不过瘾!”
郑凡的胸口一阵起伏,
声音在雨帘之中显得格外压抑:
“我那老哥,这辈子就一个嗜好,好杀人!
你们几个脑袋,一个钦差的脑袋,哪够他在下面玩得过瘾呐。
本王,
这次要送下去一大片,数都数不清楚的茫茫一大片脑袋;
让本王那老哥,
在下面,
也能喊一声过瘾!”
郑凡一把揪住陈阳的脖颈,陈阳没有反抗,被揪着站起身;
“知道你比本王差在哪里么?”
陈阳张口回答道:“我……”
“和钦差斗,是不是很有意思?呵呵,你要是直接把那狗屁钦差给砍了,直接扯旗造反了,本王还敬你是一条汉子!
可你在干什么?
你在那里学乾国文官那一套,称病在家,我都替老王爷丢人,他手底下,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一个废物出来!”
郑凡伸出另一只手,
拍打着陈阳的脸,
这是一种极度侮辱性的动作,但不知为何,看着面前神情的郑凡,陈阳,没觉得羞怒,反而有一种赧愧。
“面儿,已经丢了,接下来,你睁大你的眼睛,好好地给本王我看着,看着……”
郑凡一把推开陈阳,陈阳摔落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浆;
“看着本王,
是如何将你们丢出去的脸面,
挣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