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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蓁缓缓地将手从萧谡脖子上收回来, 但也没离开萧谡的身体,羊毛嘛还是得薅着走。
“柚女君这次是为何?中毒了吗?”冯蓁问。
萧谡点了点头。
“是谁做的, 查出来了么?”冯蓁道,其实她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要不然萧谡能一扑上来就对她又啃又咬的?
萧谡在冯蓁的凝视里低声道:“是你外大母。”
冯蓁就知道自己外大母执行力厉害。“外大母这样做都是因为那日慈恩寺的事儿。她以为你是铁了心要对付她。”
萧谡抚了抚冯蓁的头顶, 因为她说话时已经低下了头颅。
“孤答应过你不会对付城阳姑祖母的。”萧谡保证道。
可是冯蓁也知道城阳长公主是不会仅仅满足于“不被对付”四个字的, 她要的是赫赫权势,要的是苏庆将来还能继续享受今日的荣华富贵和话语权。
冯蓁将头贴近萧谡的胸膛,环住他的腰, 低声道:“殿下, 要不然我们就这样算了吧。”
“别说这些傻话了, 幺幺。”萧谡轻轻抚摸她的背脊。
“我不想夹在你们中间, 让你们难做,也让我自己难受。如果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 殿下就不必再顾忌我了。”冯蓁逼着自己哽咽道, 然后抬头看向萧谡,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特别深明大义了。
萧谡摸了摸冯蓁的眼角,“孤不觉得难做。如果没有姑祖母生了你母亲, 就没有幺幺你。没有你,又哪里来的孤的今日?”萧谡低声安抚冯蓁道:“放心吧,姑祖母蹦跶不起多少水花的,孤也会给她长公主的尊荣。”
“蹦跶的那得是蚱蜢。”冯蓁嗔了萧谡一眼,“殿下这是连我也一起骂呢,是吧?”
“那喜欢蚱蜢的又是什么?”萧谡见冯蓁总算开了心了些, 便继续逗她。
“青蛙和雄鸡都喜欢吃蚱蜢。”冯蓁道,“殿下喜欢做哪个?”
“那得看幺幺喜欢当雌蛙还是母鸡了。”萧谡笑道。
冯蓁轻轻踢了踢萧谡的腿。
萧谡一把将冯蓁拦腰抱起来,“孤带你上去吧,这儿太闷了,以后就算是躲孤,也不必来这里,你在窗户上挂一支荆条,孤就知道了。”
冯蓁嗔道:“殿下当我傻呢?我要是挂上荆条,你不得来得更快啊?”
萧谡低头咬了咬冯蓁的鼻尖,有笑声从他胸口闷闷地发出。
密道之所以叫密道,那自然是没人经常走,而且还满是尘灰。萧谡将冯蓁放在榻上,有些嫌弃地看了看自己的衣袍,顺带也嫌弃了冯蓁一眼。
冯蓁耸耸肩,表示她也没法子。
“你叫人抬水来沐浴。”萧谡指挥冯蓁道。
“殿下这是要走?”冯蓁很自然地道。
萧谡扫了冯蓁一眼,“孤才来呢。”
你这是来了很久了好吧?冯蓁嘀咕,“殿下不走,待会儿她们抬水来,你不怕被发现么?”
萧谡瞥了一眼密道的入口,冯蓁才知道自己傻了。
“我觉得殿下居心不良,还是不沐浴得好。殿下若是觉得衣袍脏了,就赶紧走吧。”冯蓁道。
萧谡哪儿是冯蓁使唤得动的,“你不沐浴,那咱们脏一块儿得了。”萧谡作势就来扑冯蓁。
冯蓁恰好看见了他玉冠上挂着不小心蹭到的蛛丝网,觉得有些恶心。怪只怪萧谡太高了,所以才蹭着蛛丝的。
到最后还是冯蓁自己看不过去,认输地叫人抬了水来。
虽说有些晚了,但因为秋老虎还没过,晚上还有些濡热,所以夜半起来沐浴也不是没有的事儿,因此冯蓁吩咐要沐浴的水,也没引起仆从的怀疑。
冯蓁试了试浴盆里的水温,转身出了净室朝萧谡道:“殿下,可以了。”却见萧谡走到窗边,有人从外递了一个衣服包裹进来。
“你这是准备得够齐全的啊?”冯蓁不无讽刺地道。
“不是特地为今晚准备的,只是孤走到哪里都有带衣包的习惯。”萧谡解释道,他不在乎衣裳的新旧、好坏,但却不能不洁。
“那殿下快去洗吧。”冯蓁道。
“一起?”萧谡挑眼看向冯蓁邀请道。
“想得美。”冯蓁这会儿又矜持上了。她掌握的密码是,男子主动时,女子就不能轻举妄动了。再且,冯蓁直觉萧谡也就是闹闹她,并不会动真格儿的,那她可就没那闲工夫陪他闹了。
然而尽管冯蓁拒绝了,但萧谡做事儿一惯是不用想,而用做的。冯蓁直接被他剥得只剩下亵衣,扔入了桶中,还呛了一口水。
冯蓁狼狈地拍了拍水面,却又不敢闹得太大声引来人注意。到底还是被萧谡给得逞了。
白罗亵衣,一入水就透得好似第二层肌肤一般,带着的折痕贴在冯蓁的身体上,赋予了她另一种能叫人痴狂的美。
水的热气蒸腾着她身上独有的桃香,和萧谡的却又不同,她的桃香,是桃花醉的酒香,将整个净室的气息都酿成了一壶酒,没有人能不醉。
许是这样的美好叫人忍不住打破她的静谧,萧谡竟再无动作,只久久地看着冯蓁。
冯蓁见萧谡突然没了动静儿,反而有些不适应地红脸了。她忍不住侧过身,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肩,有些瑟瑟的美。
冯蓁其实也没搞懂自己,若是真刀真枪的上吧,她反而还没有现在这般无措和羞涩,可萧谡就那么看着,好似她是一幅绝世名画一般,就让她有些手足无处安放的窘迫了。
这静谧也不知持续了多久,久得冯蓁都有些冷了,她侧头看向萧谡。
唇红欲滴,映着秋水双眸,似误入道观的新出世的水妖,惊恐、无措、瑟缩、哀怜,又莫名地天真茫然。
没有人的唇能红得如此妖娆,如此明亮,如此鲜甜,像天生就在等待谁来采摘。
这一次是萧谡先撇开了头,背对着冯蓁站起身,胡乱地穿上了衣袍。
这个澡到底是洗没洗冯蓁还在茫然。大半夜的让下人抬水,难道就是为了浸湿衣裳?
冯蓁打了个喷嚏,才意识到,这水都快被泡凉了。
萧谡将裹身的大棉布递给冯蓁,冯蓁低着头接过把自己包裹齐全了才踏出浴桶。
“孤……”
萧谡一开口,冯蓁才发现他的声音哑得厉害。
萧谡清了清嗓子,“你睡吧,别着凉了,孤这就走了。”
萧谡几乎是落荒而逃,留下冯蓁一头雾水。这是喜欢鸳鸯浴呢,还是不喜欢呀?
冯蓁的头发也打湿了,可半夜也不能再叫宜人来伺候,所以胡乱揉了揉,就那么对付着睡了。这样的直接后果就是,她生病了。
这么些年,虽然人人都觉得冯蓁身子不大好,尤其是长大后,更是显得窈窕纤薄,然则仔细想想,她除了莫名晕厥之外,似乎还并未曾生过什么病。
冯蓁次日只觉得浑身酸软疼痛,眼泪流个不停,估计自己是感冒,可这病来势汹汹,让她显得特别的孱弱。连桃花溪水都没能救得了她,喝下去之后好似反应得更厉害。
冯蓁模模糊糊地感觉,莫非是自己免疫系统太强了?
大夫来了、走了,留下一剂药方,熬的药冯蓁喝下去就吐,不仅药吐了出来,吃进去的东西也一并全都吐光了,吐得只剩酸水儿,让她眼冒金星。
夜里长公主不放心,不仅让宜人守着,就是翁媪也彻夜未眠,就守在冯蓁的床榻前。
冯蓁心里忍不住想,莫不是萧谡还真的克妻?就自己这身材板儿都没能逃脱厄运?
因为吃不进药,所以冯蓁的症状没什么好转,不过根据她的经验,吃药不吃药感冒都是七天好。可长公主听不进去,只当冯蓁是为了安慰她。
所以第二日长公主就进宫替冯蓁请了御医。
御医这回倒是诊脉诊出症状了,外邪入侵,暑湿伤表,表卫不和,故身热、肢体酸疼。跟昨日的大夫说的差不离,只是斟酌着前方,加了黄连、青蒿,再配上鲜荷叶和鲜芦根清暑泻热。
然则冯蓁依旧是吃了药就吐,人也浑浑噩噩的,却不是被感冒折腾的,而是饿的。她倒是跟宜人说,不想喝白粥,让人给她烧牛肉来吃。
可从御医开始,到长公主一律都反对,要她清淡饮食。御医见她吃不下药,索性想了个法子,让她干脆饿一日,如此邪无滋生之地,或许病状就能减轻,这样生生地把冯蓁给饿趴下了,抬眼皮都艰难。
这么着又两日,连长公主都守了冯蓁小半宿,戚容也跟着来守了半夜,闹得阖府不安。
长公主揉着眉心道:“阿莲,你说老五那边是不是查出什么来了,明面上不声张,却对幺幺动手?”
翁媪道:“可御医不是说幺幺乃是风邪入体么?”
“就怕那些老糊涂诊断不出真正的病症。”长公主是关心则乱,“幺幺的病情来得这般迅猛,你觉得真是风邪入体么?”
原本翁媪觉得冯蓁的症状就是风邪入体,可被长公主这么一问,就有些拿不准了。人最怕就是起疑,一起疑就看什么都不正常了。
好在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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