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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书记,我马上去安排,里面的东西都是现成的,只要启动起来就可以了,从明天开始,不,从今天晚上开始,市政府招待所那边的一举一动,我都会及时向您汇报。”
“以后做事情用用脑子,别把眼睛都盯在煤矿上,你是公安局长,不是煤矿矿长,和那些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对你有好处,不要什么事情人家一说就被人当枪使,你要知道你是谁手里的枪。”贾文明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训斥道。
很长时间柯正清和钟向阳都没有说话,他们的眼睛一直盯在棋盘上,但是他们的脑子里在想什么,那就只能问他们自己了。
“你说说,这突破口在哪儿呢?”突然,柯正清开口问道。
“这不好说呀,我们刚刚来,对这里一无所知,即便知道一些东西也都是表面上的皮毛,如果从这些皮毛动手,不但容易打草惊蛇,还有可能会把他们扯疼了,毕竟毛是连着皮的……”钟向阳笑了笑,小声说道。
“你这家伙,那我们也不能等吧?如果一直等一直没有机会,岂不是把大好时间都浪费在这等待上了,有时候我觉得主动出击比较好,所以我在想,如果我们主动出击的话,哪个方向是最好的?”柯正清说道。
钟向阳没有吱声,因为他对这里的确不太了解,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尽管领导这么问了,可是在没有对这里进行调查研究之前,他还是不想说一句话,因为如果乱七八糟的说一通很可能会干扰柯正清的判断,也显示自己无能。
“具体的突破口现在还不好说,但是有一点我就想不明白了,既然新城这么多的煤矿,为什么新城的GDP这么低呢?这个地方为什么这么穷呢?这煤矿挖出来的煤都卖给谁了?卖的钱去哪儿了呢?”钟向阳自言自语道。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问题,据说新城的煤矿都不在国家手里,少数几个煤老板倒是富的流油,但是据说这些人和上面的关系很好,这也难怪,上面让他们在这里开煤矿,他们挖出来煤,卖了钱肯定会上下打点,不出意外的话,新城的大小官员可能在这些煤矿里面都有股份,只是或多或少而已,所以从进入新城那天起,我就感觉这里的天是黑的,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一张黑网里,这只黑网把大家和新城紧紧的罩住,谁都跑不了,但谁也死不了”。柯正清淡淡地说道。
“那倒不一定啊,杨峰不就走了吗?”钟向阳笑了笑说道。
“所以我就想说,杨峰这个家伙不地道,在省城的时候他并没有把这里面的全部事情都告诉我们,我是走不了了,明天市里的领导就要来宣布对我的任命,所以趁着天还没黑,我想让你去省城一趟,你走之后我会给杨峰打个电话,让他好好招待你……”柯正清坏坏的笑道。
“今天晚上你自己在这里行吗?”钟向阳有些担心的问道。
“他们还没有这个胆子把我塞到煤矿里去挖煤,所以你尽快去省城找一下杨峰,我在电话里和他交涉一下,务必要把新城的情况摸透,他在这里呆了四五年,我就不信他就知道那么点东西吗?”柯正清摇头苦笑道。
钟向阳看看天色又看看时间,如果这个时候出发的话,晚上十一点能够到达省城。
“那我现在就出发吧,有什么事情我们电话里谈……”钟向阳明白,如果明天的话,他可能也没有时间去省城了,市里的领导来宣布了对柯正清的任命之后,他就要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去,那么钟向阳肯定要在各个方面协助他,所以这是钟向阳难得的空闲时间。
“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我们随时通电话”。柯正清说道。
无论是柯正清还是钟向阳,都能够感觉到新城的政治氛围,包括治安环境都不容乐观,所以如果等到明天市里领导宣布了对柯正清的任命之后,那么柯正清肯定也会把钟向阳的组织关系调过来,如果那样的话,钟向阳也将暴露在新城所有人的目光之下,他再想秘密做点什么事情就难了。
可是如果要靠自己慢慢的对新城熟悉了解,到最后摸清各方面的势力关系,至少要一年以上,这还是在比较顺利的估计之下,所以他决定要找杨峰了解所有新城的情况,杨峰这几年在新城并没有什么政绩,但是他一定也想到过反抗,既然要反抗就要了解对方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几年过去了,杨峰对新城的了解应该比任何人甚至比贾文明都要细致。
但是基于各方面的原因,杨峰并没有把新城的所有情况都告诉柯正清,因为当时是杨峰自己找上柯正清的,柯正清那个时候还比较自负,对于杨峰说的那些事情,他也只就是听听而已,并没有往心里去,杨峰见他这个表现,也就没有往深了谈,现在柯正清想起来有些后悔莫及。
“老杨,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呢?”杨峰接通电话之后,柯正清立刻问道。
“我现在在洪山呢,我本来不想再去新城,但是市里领导说明天要宣布对你的任命,我还是去一趟比较好,有始有终嘛,即便对新城有再大的成见,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掉链子,让领导下不来台,所以我今天上午从省城到了洪山,现在在洪山宾馆呢”。杨峰笑了笑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正好,我让钟向阳去洪山找你吧,本来他要去省城找你的,这下近了一半”。
“钟向阳?就是上次我们吃饭的时候你带的那个小伙子吗?我对他还有一些印象……”
“对,就是他,有些事情我想问一下你,但是又觉得你不可能来新城了,我明天要见市里的领导,根本就出不去,所以我就让他去找你了,到底是什么事情,到了之后他会告诉你,你们好好谈一谈”。说完之后柯正清就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