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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丹捂着脸奔回寝室,推开门,却发现欧阳彬端端正正地坐在她的床上,正捧着一本叔本华的《生存空虚说》在看。一见她满面泪痕地站在门口,欧阳彬吃了一惊,把手中的书一丢,慌忙过来扶住她,急切地问:“丹丹,怎么了?你不是去参加谷黎明导演的演员遴选去了吗?是不是没选上?你别急,我等下打个电话给我爸爸,要他找青联的同学,一定帮你把这个宣传片的演员角色争取到!”
苏晓丹推开他的手,看到他那张清秀而呆板的俊脸,还有脸上流露出来的那种好像只要他爸爸出面,就能解决一切问题的自信神色,忽然感觉心里一阵厌恶,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也不回答他的问话,径自走到自己床边,仰头倒在被子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发愣。
欧阳彬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理都不理睬自己。苏晓丹是个很温柔的女孩,轻易不扫人的面子。以往不管她怎么不高兴,但只要他去找她,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偶尔要跟她拉拉手,她也不蛮拒绝。但只要跟她谈及感情之事,她就会想办法把话题岔开,不跟他深入谈这个问题。虽然他们双方的家长都已经认可了他们两个人的事,但欧阳彬心里却是一点底都没有。因为苏晓丹对他的态度永远是那样:不冷不热、不咸不淡、似迎还拒、若即若离,弄得欧阳彬神魂颠倒,恨不得立即跟父亲说赶快把她迎娶回家!
今天,他发现苏晓丹一改往日的暧昧态度,干脆对自己不理不睬了,心里慌了神,抱着一丝希望试试探探地问:“丹丹,今晚你们学校举行舞会,我是特意过来给你做舞伴的。你别伤心了,等下到舞厅去开开心心跳几曲华尔兹和伦巴,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苏晓丹突然坐起来,不耐烦地说:“欧阳,麻烦你现在就回去。你是知道我很少去舞厅的,去了也很少跳舞。你别在这里白等一场。”
欧阳彬不死心地说:“可今晚不同呀,这是你们系里的集体活动,我看到很多女同学都带了舞伴过来。我们现在都这种关系了,我做你的舞伴也很正常呀!”
苏晓丹瞪他一眼,生气地说:“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了?你到处宣扬我是你的女朋友,连比我们低一级的林雪她们都知道了,这样有意思吗?我什么时候答应你做你女朋友了?不就是你的父母和我的父母在一起说了一下吗?他们征求过我的意见没有?”
欧阳彬见她忽然之间说出这么一大堆话来,不由目瞪口呆,站在那里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苏晓丹见他面红耳赤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更加厌恶,便站起身来,也不和他打招呼,便出门信步往校园的那块林荫遮蔽的幽僻小道而去。
这条小道,两年前她曾经跟冷笑天走过多次。那时候的冷笑天幽默、热情,虽然个子矮了点,但总能想方设法博得自己开心愉快。跟他在一起,永远不会感到枯燥乏味,永远不会出现两个人相对无言的尴尬状况。
而跟欧阳彬在一起却正好相反。他时时刻刻不忘向自己展示他渊博的学习,每次两个人一起散步,就跟她大谈特谈叔本华的悲观主义哲学、尼采的“超人”理想、萨特的存在主义……每次都听得苏晓丹云里雾里只想打瞌睡。
苏晓丹在小道上心事重重地走了十几分钟,忽然看到林雪正拉着那个像冷笑天的男孩的手,正在不远处的一个小草坪上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显然是在向他介绍学校的情况。那个男孩却有点心不在焉,一边听林雪说,一边不停地东张西望,忽然看到这边小路上的苏晓丹,便凝神注视着这边,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仿佛想开口说什么,却又回头看了正在兴高采烈地给他当义务导游的林雪,终于没有说出来。
苏晓丹只觉得心中一阵狂跳:他的那种眼神,自己真是太熟悉了!以前冷笑天就是经常用这种眼神痴痴地凝望自己的。
为了不被林雪发现,苏晓丹赶紧匆匆地离开了那条小道,回到宿舍中,见欧阳彬已经走了,便又躺倒在床上,捂住自己仍在“砰砰”狂跳的心,又摸摸自己因激动而滚烫的脸颊,忽然做出一个决定:今晚一定要去参加舞会!
做出这个决定后,她一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弯下腰打开床下的一只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用红绒线栓着的刻名五彩石。这块有着虎皮斑纹的漂亮的石头上,刻着“冷笑天”三个篆体字。
这块五彩石是前年冷笑天去湖南张家界搞社会调查时买的,是一对鸳鸯石。他请刻字的先生在这对石头上分别刻上他和苏晓丹的名字,然后将刻着自己名字的石头送给苏晓丹,他自己则留着刻着“苏晓丹”三个字的那块石头。
后来,当冷笑天写信向她示爱时,她虽然回信委婉地拒绝了他,但这块五彩石她却始终珍而重之地藏在自己皮箱的最里面。
她把这块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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