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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泰阿剑是圆是扁都分不清楚哩!
说时迟那时快戴斯的泰阿剑眨眼间已刺到爱德华-蒂奇咽喉前三寸位置身后留下了千百尊残影在普通人眼中他的人和剑就好像仍然滞留在原地似的实际上若身临其境却能清楚地感觉到那柄金灿灿的利剑出的剑气已迫在眉睫刺肌割肤。
千钧一之际爱德华-蒂奇动了。原本肃立如木雕泥塑的他双脚倏然陷地半尺同时仰身向后躺倒双蛟镰迅疾分入两手一先一后毒蛇吐信般暴刺戴斯的心脏和会阴。这两刀纯粹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打法险恶到了极点不过也尽显爱德华-蒂奇异常精湛的武学修为先后刺出的刀锋居然一快一慢一刚一柔风格截然不同却又偏偏配合得天衣无缝叫人生出非常别扭和怎都难以抵挡的感觉。
这一幕使所有旁观者皆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伸长了脖子静待戴斯的化解危机之法。但是那柄泰阿剑究竟是如何变招的却几乎没人看得清楚只听耳畔传来“锵!锵!”两记直刺耳鼓的金铁交鸣后第一次短兵相接就闪电般结束了战果是爱德华-蒂奇双脚深陷土中两尺戴斯的身剑合一也告破两人换了一下方位相隔两丈再度遥遥对峙。
表面上看起来两人似乎是势均力敌不分上下但是在我这等行家眼里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爱德华-蒂奇的功力明显要比戴斯逊色不少他能倚仗的只有昨日经历家族惨变后心如死灰时突然顿悟的崭新境界。可惜自现牛骑兵伊始他的心就不再沉静那种维系在有意无意之间的玄妙境界也就无法长久保持了。最关键的问题是尽管爱德华-蒂奇表演得很逼真可是与昨夜入营前的他相比始终缺少了那股冲破九霄的磅礴杀气这让武功本自海盗杀戮生涯中锻炼出来的他更加难以得到正常水平的挥长此以往肯定挺不过三十招就会落败身亡那个戴斯的眼光确是非常独到。
我思忖未已场内又生了惊人变化经过第一回合的试探后已经摸清爱德华-蒂奇深浅的戴斯立刻展开了攻势。
“咚咚咚~”戴斯一改原来的战术状若老牛拉车弓背一步步缓缓走向爱德华-蒂奇他每迈出一步都会出巨槌擂鼓般的爆响。这还不算更可怕的是在他运转不知名的可怕心法下泰阿剑居然从剑尖冒出长逾半尺的淡金色犀利剑芒不断出嗤嗤剧响隔空宛如一面天罗地网遥遥罩住了以爱德华-蒂奇为中心的方圆五丈区域。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气机遥感和精神锁定只要爱德华-蒂奇稍退半步或者哪怕只是心生怯意戴斯蓄至巅峰的剑气都会以雷霆万钧之势自动把他搅成碎片。
我不禁暗暗叹息没想到戴斯的武功竟然强横到了这个地步看来之前是太低估他了。若爱德华-蒂奇不能马上想出办法破解束缚自己的无形罗网的话或许根本不用三十招只要三招戴斯即可致他于死地了。
局势危若累卵眼见族长稳占上风的瓦图人牛骑兵们齐齐欢呼起来而我和格伍夫的手心里则捏满了冷汗不约而同地开始准备随时进行营救行动。
值此关键时刻爱德华-蒂奇突然做了一件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他放开喉咙仰天长歌道:“我们是海盗凶猛的海盗左手拿着酒瓶右手捧着财宝。我们是海盗有本领的海盗美丽的姑娘们请你来到我的怀抱。我们是海盗自由自在的海盗在骷髅旗的指引下为了生存而辛劳。我们是海盗没有明天的海盗永远没有终点在七大洋上飘荡的海盗……”伴随着苍凉豪迈的歌声爱德华-蒂奇借着歌词带来的意境和气势势如破竹地抵消了缠绕身周的无形剑气既而双刀合一竖握双蛟镰举过头顶踩着诡异绝伦的细碎步伐朝着戴斯一往无回地冲了过去。
这“海盗之歌”是一古老的民谣虽然最初的作者早已无法考证但在水手和海员的口中却传唱了几百年歌词准确精炼直到今天当人们唱起它的时候仍旧可以体会作者们要表达的心境。“鲜红的夕阳、漆黑的骷髅旗、沾满血污的战刀以及成堆的让人睁不开眼的黄金”海盗的故事总是那么吸引人这些家喻户晓的传奇像磁石一样牢牢吸引着一代又一代的年青人激励他们不断的向未知的领域探索激励着他们去创造自己的天地。
当爱德华-蒂奇唱起它的时候那种感染力又绝非任何语言能够形容万一因为“海盗之歌”就是他在外漂泊百年岁月的写照那已经不是简单的歌谣而是他的人生、理想、喜怒和哀愁……所以把所有好与不好的情绪统统借这一刀劈出去的时候它的威力已经远远出了刀法本身而上升到了一种刀道的境界。
这时旭日升空朝霞流丽草原上空的蓝天白云间有孤鹰盘旋却将这如图画般的美景衬托得无比苍凉而萧索。
“轰!”双蛟镰与泰阿剑毫无花巧地拼了一记出震耳欲聋的爆鸣旋即一圈圈涟漪般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声势骇人地朝四面八方涌去。
“嗤嗤嗤~嘶嘶嘶~”气浪掠过之处牧草齐根而断麝牛闻风而裂切口均平滑如镜。这种无差别的恐怖袭击顿时引起了瓦图族牛骑兵们的一阵骚乱幸好当刀风剑气袭至牛群的时候威力已经小了许多仅仅伤到了前几排的麝牛后就消弭于无形了所以局面很快得到了控制。值得一提的是那头神牛“逆火”果真名不虚传尽管当其冲却对切割在身的刀风剑气浑不在意奇迹般的毫无伤。
当大家重新稳定心神观战之际场内搏斗已经生了新的变化。
爱德华-蒂奇不知何时身形忽然冲天而起双蛟镰再度一分为二居高临下地斩向戴斯周身要害。远远望去两柄弯刀化作千万光弧斩落之势有如神龙矢矫盘旋飞舞变化万千不可方物。
反观戴斯身躯如磐石般坚凝不动只是掌中泰阿剑见招拆招见式破式每个动作都幅度极小仅在方寸之间运转就好像剑上带有千万斤的重物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沉滞。不过偏偏就是这种举轻若重、大巧若拙的剑法把爱德华-蒂奇狂风骤雨般的漫天刀光破解于无形并迫使他连降落都成了最危险的一件事只能不断借力升回半空。
我越看越觉得触目惊心因为这个戴斯实在太厉害了难怪人们常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呢!想不到在与世隔绝的桃源仙境里居然隐藏着剑法厉害至斯的宗师级人物。
此刻戴斯整个人都像是一柄已出鞘的绝世名剑全身都散出了逼人的杀气。秋风吹过竟然在距离他七尺外的地方消失无踪好像被一堵无形墙壁挡住了似的那是因为他全身的精气神都化为了一股无坚不摧的剑气没有任何事物能欺近他的防御圈内。渐渐地这股剑气愈演愈烈好像要把整个天地都凝结起来。
此消彼涨下爱德华-蒂奇的攻势却越来越软弱了就像被千百蛛丝缠绕的飞蛾一样挣扎得越来越苍白无力。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法子能将这股剑气击破反败为胜只能一招接一招徒劳地支撑下去。
我身在局外都有了一种被人扼住脖子的窒息感觉几乎快要透不过气来何况是身在局内的爱德华-蒂奇呢!我实在无法想像他现在的感觉多么难受承受的压力又有多么沉重要是早知道那个穿着土里土气的戴斯如此难缠的话我是说什么都不会让爱德华-蒂奇跟他交锋的一个正常人焉能跟如此锋利可怕的神剑拼命呢?
秋风飒爽我额际的汗珠却一滴滴地沁了出来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向战场迈进。我不知道他们已经交手了多少招只知道形势越来越严峻险恶。
蓦然间爱德华-蒂奇怒啸一声双蛟镰化作两轮银月脱手飞出遵循着不可思议的轨迹闪电般割向戴斯的双膝和后心。这一式表面上看起来凌厉到了极点实则已是背水一战若一击不中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瞬天地万物像是静止不动就连时间也已停顿只有两轮银月飘忽不定地飞近目标。眼看着戴斯似乎根本来不及兼顾防守身前身后就要伤在双蛟镰下的时候他忽然充满不屑地笑了。与此同时空气中就似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牢牢握住了它们一样两轮银月在距离目标不足半寸的地方嘎然停顿在半空继而笔直地坠落尘埃深深地插入了地面。
紧接着戴斯的反击开始了。他掌中的泰阿剑早已蓄势待多时此际终于等到了最有利的机会化为一片璀璨无匹的光幕瞬间已将爱德华-蒂奇吞没。
“锵!锵!”金铁交鸣声急如爆豆般响起那是泰阿剑刺割在对方铁手铁腿上的动静。在这最危险的辰光里戴斯的剑锋始终不离爱德华-蒂奇眉心、咽喉、心脏等致命要害的方寸之间仿佛无论对方从什么方位逃遁都绝逃不开他这柄剑之必杀一刺。
我知道不能继续再等下去了爱德华-蒂奇已经危在旦夕。于是左手的黑暗魔弓眨眼间自动撑成满月状右手食指和中指间魔幻般变出一支黑暗魔箭来迅捷如鬼地搭在了弓弦上瞄也不瞄地射了出去。一点黑幽幽的星芒挟带着铺天盖地的精神异能光射向战场中心那是一种逾凡世的极几乎被现的同时就已凶狠绝伦地命中了戴斯的泰阿剑锋。
“蓬!”金煌煌的剑气瞬息疯狂暴涨了百倍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当人们的视力从那一刹的辉煌后恢复正常的时候现戴斯浑身剑气全消泰阿剑也软绵绵地垂指地面面容冷硬得跟青铜雕像一样。而爱德华-蒂奇在距离他两丈外的地方摇摇欲坠地勉强站立右手和右腿已变得光秃秃的衣衫早被剑气绞成了碎片露出的两截玄铁假肢上面更是遍布密密麻麻的剑痕有的深及数寸几可切断它们了凭此亦可知道刚才的战斗是何等凶狠与激烈。
相隔半晌随着“锵!”地一声泰阿剑归鞘戴斯整个人再度变得跟决战前一样沧桑和消沉所有愤怒和仇恨都好像随着刚才那股无坚不摧的剑气消失而消失了现在他只是一名看起来黯淡无光的中年人他的绝世锋芒与惊天杀气仿佛跟黄粱一梦般虚幻而不真实。
戴斯走了战后始终也没有说过一个字就那么忽然转过身大步向神牛“逆火”行去。不一会儿牛骑兵战阵也由缓至疾地动了起来他们后队改为前队秩序井然地离开了山岗离开木禾村旧址重新退入绿绒牧场直至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
格伍夫惊魂未定像是还在怔良久才收起“黑蟒”3型冲锋弩走过来干涩地道:“太吓人了戴斯的剑法堪称已登峰造极适才我差点被剑气憋得窒息而亡真不知道情圣当时是怎么挺过来的!不过幸好现在噩梦已结束戴斯肯定永远都不会再找他的麻烦了。”
我轻叹道:“话虽如此但瞧老爱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好似恨不得刚刚死在戴斯剑下才好呢!”
格伍夫啊了一声凝神望去只见缓缓行来的爱德华-蒂奇脸上确如我所讲地黯然神伤、了无生趣就差写上我想自杀四个大字了。
片刻后爱德华-蒂奇站在了我和格伍夫身旁远眺着草原美景未语先叹那声叹息无比苍凉也无比萧索。他意气消沉地道:“适才戴斯跟我用传音入密谈了很久他说希娃确实去见过他并试图挑拨离间可惜就在她离去不久在瓦图族整军备战的时候圣母大人通过传送法阵向他说明了事实真相。所以戴斯此行只有两个目的一是诛杀害死她女儿的我这个凶手二是在绿绒牧场范围内协助我们肃清入侵者。”
说到这儿爱德华-蒂奇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戴斯还说族人在三座护法神山圣地之巅现有异常强大的法力波动但是等他亲自去勘查的时候却瞧不出半点端倪。由此推断他猜想那可能是一种极高阶级的庞**阵的一部分很象是希鲁达-布尔曼搞的鬼不过现场并没有人估计早已离开多时。”
我忍不住微皱眉头费心思量倏忽间一连串大胆的假设闪现脑海:“难道说希鲁达-布尔曼一直在施展调虎离山之计不成?他把我引至绿绒牧场甚至不惜牺牲所有手下莫非只为拖延时间由始至终那些拜火教徒、包括狴奴族大军都不是计划主力仅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吗?那他真正的目标是什么呢?直接刺杀法塔娜显然是不可能的即使希鲁达-布尔曼有通天彻地之能也办不到但是若我是他在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又该如何行动才能获得全局胜利呢?”
思绪像是一团乱麻纠缠不清我正头晕脑胀的时候手上戴的天涯戒指蓦然亮了起来它就像黑夜里刺目的闪电帮我照亮了心中的迷雾。
“对正所谓‘蛇拿七寸擒鱡擒王’无论如何希鲁达-布尔曼都要围绕法塔娜进行算计待我问问她到底敌人能在三座护法神山圣地上搞什么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