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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闷啊。那边灯火阑珊的。这边主家还操心明天去拾荒,太失礼了。“要不我先走。你赶紧去招待招待,走了啊……”
“跑!”兰陵上前就给我衣领扯住,轮了软榻上,还补了一脚。“我这天天都有客人,以前你怎么不问,今客气什么劲?”
“没吧,以前没留意过,都不知道你那边是会客的地方。”
“心虚了?”兰陵鄙视过来,又轻蔑地朝会客室的方向斜了眼,“该是这么样的客人就得用什么办法招待。能让进来的人,他们不过是图个名而已,我去不去倒无所谓,反正他们明天出去总有说道,得意很呢,见不见地也就那么回事。”
明白了,可怜很。看来我该很有面子才对,长公主能让到会客厅里就是天大的荣宠了,怪不得外面老有兰陵菲闻传出,就是这么个说法,唐朝人yy起来也不亚于后世啊。
叹息的摇摇头,“要不我去会客室陪陪他们?反正穿你衣裳过去就成,照里面的摆设,就算让程初去他们也看不清楚。主大欺客啊,那天的经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那就免了,”兰陵寡寡的看了我一阵,轻轻坐了我旁边,“咱俩可怜的,你刮我一刀,我不忿的又回了你一下,伤地都是自己,伤的都是自己最不想伤害的人,怪没意思的。”
“也好,”听了兰陵的话心里刺疼,想伸手摸摸她脸颊,半路上又缩了回来,“其实你不刮我那么一下的话,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坐了这和你说话。现在就算有来有回的扯平了,面对你也没有前次那么内疚。”
兰陵叹息一声,“按你这么说我不该报复那一下?让你内疚一辈子才解恨了。”
气氛有点沉闷,强笑道:“那不会,我这人皮厚,内疚个三五天就忘了,事后想想还觉得沾了便宜,往后得寸进尺也不一定。”
“哼,”兰陵朝我捅了一指头,“没良心的。就得有个事把你拿住了。你从不给我想想,强了怕你心里压闷,弱了又怕你觉地假,你成天里没心没肺地来来去去,都不理会我是怎么活过来了。”
“问题就在这。咱俩都把分寸拿捏的太整齐,你也真真假假地怕伤了我,我也小心翼翼的怕伤了你,又都自私怕伤了自己。越是把感情看的重就越脆弱。相好的时候觉得新鲜,能维持那么一段时间,过了这个时间就不能强求在感情上的取舍了,就好比俩人过日子。你习惯我,我习惯你,反倒比恋地轰轰烈烈更有韵味。”
“那就是说你以前是冲了新鲜来的?图个希罕而已?”兰陵拧了眉毛就发作,气不顺。
“你说话要讲理,一开始你不是冲了希罕来的?”恋爱的时候都过去了,其实早就过去了,和兰陵在一起的感觉已经从亢奋变成温馨,甜言蜜语早就过时了。天天挂嘴上就是找抽。“话就这么一说,我是剖析问题根源,为咱俩好。你吵吵个什么劲?”
“就知道没一个好东西!”兰陵扭脸过来瞪我,瞪了会自己也泄了气,靠了软榻上掰指头。“就算你说的是,好吧,也就是。所以拿住你就行了,所以叫和你去岭南种甘蔗。你还委屈了?”
“哦,这事比较麻烦……”
“少废话,麻烦的事我来办,信不信,明就能给你流放到地方上当刺史去。”
“流放到秦岭山里当野人算了。”
“好了。定就定了,你嘴硬,心里推辞几下就依了我。”兰陵变了神情,捂嘴偷笑起来。“免你八万贯的债务呢,又搭个香喷喷地长公主给你,别人做梦都偷了笑的事,你该感谢祖上积德了。”
“噩梦?王家该迁祖坟了,前面风水不好。”
“好了,成天牛郎织女呢,这下你耕田来我织布,你是这么唱的吧?”兰陵抬脚半躺了。惬意的伸个懒腰,眯了眼睛笑的阴险。
“这俩都不是啥好人,没看丈母娘发火一年就给一天过夫妻生活的时间?活该!”起身朝水仙花盆子里摸了几个大块的塞了怀里解恨,回头朝兰陵挑衅的抽抽眉毛。
兰陵不在乎,翻了个身伸脚朝我踢了踢,“你家那个九斤长地可比你端正呢,瞧的有意思。”
“知道你想说啥,嘿嘿。还别挑拨。是我的没错!”
“你说我和那个二女这么久了都没个动静,你家大夫人却生个好模样的娃娃出来。是吧?”
“我忍不住又想抽你了,别逼我啊。”
“是这么一说嘛,您还真急了?其实也就我这么想,您若想把我这想法堵住,得有个凭证才是。”兰陵打了个滚,趁我没发飚前拉我坐下,“不逗你了。刘仁轨已经把拓发淮南道和山南道的折子递上去了,若过了三省地批放,明年户部上就着手放钱兴修舟桥。”
“那边可以种甘蔗?”还有点常识,庐、扬两洲附近没有种植甘蔗的条件吧?那得过了江南道才行,岭南道的上才是正经的产地。
“就是这么说,正好借了这个机会嘛,内府里直接投钱去广、徇两洲起船坞,说起来都是南边,咱俩就正好过去。你巡视你地稻谷,我过去巡视海船和港口,”说着笑了轻推我把,“都是大事,都得有身份的人下去,耽搁一半年功夫又有什么要紧?”
“真是打算干了?”
兰陵点点头,“该有个分说了,朝廷已经拨款扩建屯门山(东莞后沿海一带),起了四山港,过军船为主,并通检各路商船。关卡上的通路税赋一并完善,三汕湾以西为屯门山的地方管辖。”见我听的眼冒金星,得意的取了个地图出来铺开指点,“总以为你什么都懂呢,半天也和那帮朝臣一个模样。”
果然啊,这玩意就是专业,一看图就懂了个三成。若说以发展远航商业不过是个捎带,军事目的还是占了大头,这年头没有说为了几船商贸品大力投资兴建港口的,一字摆开都是军阵地架势。恒古不变的模式,要开发一个地方首先要有军方配合,驻扎一定规模的军队是必要的,尤其这年代时兴武力先行政策,越是偏远的地方越怕民心涣散,难以驯服。
先谋而后动,若说屯门山是为了以军代民的开发模式,航海图上离了唐帝国老远不知道谁家的领地上也被圈上了小标记,多点一线的一直延伸到兴庆洋上,中间用虚线连接起来,形成一个大大地s标记。
“打算干什么呢?”指了指海图上地记号,什么长安湾、滨州崖、洛阳岛,甚至还有个该死的地方叫望乡台,名字起地都熟悉,连阴曹地府里的地名都不放过。
“这都是他们一路航行挑选出来能补给靠岸的小地名,肯定得按自家的名讳标示出来,往后天长日久的航行里该修的该建的,图个方便周全。”兰陵很喜欢那么些小地方的名字,尤其对兴庆洋最中意,认为这名字就是大气。
“那就依你一次,”收了各种图纸无奈的缴械投降了,“好了,这次你提的你策划,我成天忙的没功夫,农学里会种甘蔗的也没几个,还得过去了看。”长长出了口气,站起来紧了紧秋裤腰口,回去得弄个裤带,这个也爱掉。
既然答应了,颖和二女那边要商量商量,至于兰陵的八万贯,得想个办法把折扣打回去,这帐算下来亏吃大了,咱一码归一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