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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二章 奸细?
“说不定你就是奸细。”
“去!”颖笑着空打一下,“这么勤快个奸细可不容易,连孩子都养下了,怪辛苦的。”说这抱起打瞌睡的九斤朝厢房去了。
“二女也像。”
二女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蹭我跟前抬小脸一幅纯真的模样望着我。
“好了,”拉过个枕巾给她脸蒙上,叉开四肢倒了炕头上,“咱家没值钱东西叫人偷,爱刺探刺探去,不费这神。”
和带研究所性质的学府不同,朝王家派再多奸细来也没收获。比起织造作坊,花露水和素蛋作坊的情报更有价值,不过秘方就别想了,有二女保管,我都不知道藏在哪。大不了给酿酒的工艺学去,周围这些国家拿这本事回去没多大好处,有几斤粮食够他们糟践的?
“要不要妾身看住达莱?”二女顶个枕巾幽魂一样爬了炕角暗处摇晃,连说话都带了颤音。
“看住她能咋?真是奸细也就偷点织机图纸罢了。不用偷,要了就给她,也得有地给棉花种出来才行。”还是兰陵家的瓷窑更有价值,外面给这手艺学回去可不得了,拉到哪都能换钱换粮。再就是农学和织造学的一些科研成果,这才是外人感兴趣的地方。
张馥就表示过担心。随了时间推移,张氏兄弟在算学和格物上的造诣越来越高,也更深刻的理解到这两门学科于国于民的重要性。在张馥看,越是重要的东西越要掌握在极少数人手里,不止一次的提出教学对象精英化,教学规模袖珍化,教学内容筛选化,有针对的挑选学生。过程要严格。身世要清白,品行要端正,资质高,天赋异禀之余还得相貌堂堂,如不符合上述条件者请自便,宁缺毋滥。
建议停止集成化规模式教学,恢复传统师徒间口传心授的教育方式,而且教学内容得分出轻要。针对不同地学生教授不同的内容,避免学生里有集大成者出现,这样就是有泄露也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无伤大雅。
恩,有理!看着张馥同志认真的表情我有点后悔了,对他我可是顷囊相授,要不要给面前这个集大成的家伙拉牌楼上烧死,或者打成痴呆?
“你怕谁学走了?”不好好在工学里上班。跑织造里鼓动我当学霸,看来李敬玄这领导脾气好,搁刘仁轨早给他记八次旷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张馥见我口气不善,给我讲述了工学里发现奸细的全过程。总之是个留学的。学成后唐政府也给了人家相应的职位,算是边在大唐打工边完善学识。来大唐本就是学明算的,一个是当时学这个地不多,二来留学期间努力刻苦。所以在这小圈子里逐渐混出了名声,被国子监聘为侍讲,这么以来也算是教授级的人物了。
成立工学时,李敬玄运用在弘文馆里打下的人脉基础大肆搜罗有关方面的人才,而这个异国教授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也进入了学府。这本无可厚非,既然牵扯了算学,在人才凋零的时候用一两个外国人不是大事,关键在于这外国人有点过于好学。老是问些他不该问或别人不好回答的问题,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好学不是什么坏事嘛,偷军械图纸工艺了?”不可否认唐帝国在军械织造方面傲人的成就,冷兵器地锻造打制上,中远程打击机具上,护具勾连设计上,都代表国际最高水准。
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人家拿了什么机要,除了我算学出版物的几本手抄和一些有关格物的笔记。家里关联的东西一样地没搜查出来。但张馥认定这家伙就是个窃贼。因为在张馥进入工学院到奸细被捕的一段日子里,发现那教授不但在算学领域有惊人的造诣。连格物学的水平都令人吃惊。
莫须有?这就有点眉目了。不排除奸细地可能性,但里面肯定参杂了学术界相互挤兑的因素,偷了拿了都无所谓,关键不该是个异族人。你一个外族跑了人大唐资深学术圈里逞什么能,不拾掇你拾掇谁?
张馥有不同的看法,这样的人即便不偷不拿,一旦回国也会给大唐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何况在工学院里这些年耳濡目染,一般人给他个工艺复杂的军械都仿制不出来,但放了这类人就不同,见过几次就能大致弄清其中原理,有心画些图纸出来钻研的话,后果难以想像。
这还是莫须有。世间学喜欢格物的多了,在我来以前这学问都传了千多年,人家在这方面有点水平就非得诬陷成奸细,有点不公平。张馥是站在自己地角度看问题,他是李敬玄当宝贝调过去的,是当未来少监培养的骨干力量,至少在科研项目和成果上不会隐瞒。所以张馥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接触这些机密资料不是难事,他看懂的别人也肯定能看懂,他能仿制别人绝对会仿制。
就不想想人家一个海外学子的难处,千里迢迢就是到你这学本事来的,多学多问有什么不对?你爱说给说两句人家感谢你,你不爱说让滚人家也没本事打骂你。好不容易碰个行里的年轻高手当然要围了你问这问那,祸事天降,被当了奸细拿下,想活着回国怕是有难度。
想到这我不禁笑了。早上买地胡麻饼夹羊杂碎递了个过去,张馥自打调了工学院就没了这口福,也不客气,拿起来放开啃,待客地茶水连续了两碗才没被噎死。
“既然没搜出来证据,那就说明已经被转移了,肯定是有接头的早就递回了国内吧。”
“对,那边都是这么猜想地。”
“哪国的?”
“新罗人,居长安十二年了。”
“一伙子来几个?”留学都一批批,哪国多少个是有名额的,还必须每年朝大唐入多少贡品才有资格,不可能单独一个来去自如。
“二十人。除了他都回去了。”
“当年这二十人都是学明算的?”
“就他一人明算,”张馥沉吟半晌,“尤其这点上可疑。”
“要我说啊,要不就找个没人地方埋了,要不就给人放出来该干啥干啥。”这不是说人家可疑,是新罗对明算不重视,既然学成回去也不会被国家大用,不如留了长安这个文化之都里继续修习。毕竟有资格在全球最大学府里充当侍讲对个弹丸小国里的学者来说是莫大荣幸。随手翻了个卷宗假装开始忙,不想在这上面和他磨牙,“回去后该怎么教怎么教,只要是工学院里地人多少都得学点这方面的知识,能不能再进一步得看他们有没有兴趣。口传心授还不给徒弟悉数传授的作法是师傅缺德,咱这不是作坊里收徒弟学相公,是学府,要的就是学生往后比你这教席强。这才是目的。”
我没可怜那个新罗人,一点都不可怜,只当是赔偿我当年的高档手机了。可该说的还要给张馥说清楚,他是我表亲,也是我学生。不想看着他学识日益广博,见识却变的狭隘起来。
无论他理不理解我地意思,至少这年代的学生不会和老师犟嘴,带了一脸疑问的点头称是。很困惑的走了。
从这点上看,张馥的见识和兰陵相比还有差距,我这边稍微叙述一遍兰陵就立刻明白其中的关键,一边笑这新罗学子冤枉,一边骂瓷窑里细作可恨。
各地土质不同,出产的瓷器也各有特色,兰陵在各地建立的瓷器作坊不少,出事地瓷窑在莱州附近。确实抓了人也捉了脏,可半个字都没问出来就叫人家拿墙把自己撞死了。说起来是从基层干起的,日子久了才慢慢提拔起来,接触的业务比较广泛,弄不好已经给里面的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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