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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你别冷落我了, 成成?”
秦冬霖顶着这张脸,语气是难得的温柔,月光如瀑布般倾泻,他每字都似带着低低的气音, 明明是示弱般的话语, 却愣是透出厮磨缱绻的意味, 轻拢慢捻, 勾人至极。
更别提他还垂着眼, 带着冷意的唇瓣一下下落在湫十的眉尖, 眼尾。
他的呼吸滚热, 唇却极凉,一路辗转, 最终落到湫十唇时是雪花般的温度和触。
他抬着湫十的下巴, 撬开了她虚虚发颤的齿。
作到这里, 经带了失控的意味, 先处心积虑的示弱和温柔崩开了一道豁口,男人骨子里的强势开始占据风。
湫十指抖着,轻轻地揪着他的衣袖,晶莹的指甲现出点桃花一样的粉色。
半晌, 秦冬霖松开她的下巴,及时抽身。
男人长长的眼睫垂着,瞳孔沉静,掌疾徐地落在她的脊背, 从往下安抚般的顺下来, 骨节分明的长指最终落在她颤颤的蝴蝶骨。
须臾,秦冬霖轻重地摁了摁小妖怪的背脊骨,再次问:“成成?”
湫十的身体很敏, 他一,她就腿软,眼里水蒙蒙的,循声望过去时,眼神是一种无害的惺忪和茫然。
很少见她这副模样。
秦冬霖看了一会,没忍住,低头揉了揉她藏在发丝间热乎乎的小耳朵。
“你……”湫十缓了一会,闷声闷气地为自己辩解:“我哪里有冷落你。”
“明明是你每天摆着一张脸,看什么都顺眼。”
“倒一耙。”她嘀咕,“恶人先告状。”
末了,她极自在地揉了下眼睛,含糊地应了声。声音有点小,但足够被捕捉到。
——“成。”
湫十小声哼唧,看了他一眼后又飞快地低了头,道:“你好好说话。”
“别撒娇。”
秦冬霖失笑。
万万没想到,对付小妖怪最有效的,会是这一招。
吃软吃硬,果真是。
愧是他亲纵出来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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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流岐山的人到了地方,雪耘城距离流岐山距离远,伍斐想了想,决定带着自家队伍跟着秦冬霖一下。
飞天殿在一座荒山脚下停了下来。
自从湫十从世界树那得了世的悟,琴意飙升,天天犯困,几乎是睡一觉,醒来就发现修为又增长了一点,把知道内情的伍斐羡慕得只拍牙关。
道别的时候,她才醒来,睡眼惺忪,素面朝天,长长的头发顺从地落在肩头,垂到腰侧,韶颜稚齿,乖得行。
大家的目光由得在她身停了一瞬。
宋昀诃拍了下秦冬霖和伍斐的肩,道:“的话就说了,六界盛会见。”
湫十没说什么,她躲在宋昀诃身后,掩着唇小小地了哈欠,眼睛都睁开。
她这样的状态,走着路都可能睡着,怕是等到六界盛会就要闭关了。
她毕竟没走天道,情况跟秦冬霖一样。
“少君,队伍都整顿好了,一切顺利的话,正午就能到都城。”长廷一板一眼地禀报情况,试图拉回自家少君的视线。
流夏心情复杂地抿了下唇。
“你们先走,我晚点来。”秦冬霖面部表情地道。
长廷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神情,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扭头跟伍斐对视一眼,带着身后乌压压的人群先走了。
主城的人看了看自家哈欠连天的小公主,又看了看侧脸清绝的未来姑爷,都凑热闹似的哄。
宋昀诃皱眉:“闹什么,都没自己的事?六界盛会一胸有成竹了?”
他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端方君子的样,即使是斥责的话,也说得疾徐,出几分愠怒。
等人都散了,宋昀诃皱着的眉也没松下,他抬眸,以一种挑剔的目光看向秦冬霖。
玉树临风,惊才风逸。
即使再舍得,他也得承认,如果秦冬霖行,其他人更行。
宋昀诃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难得有些躁:“有什么话就说,说完了赶紧把人送回来,我们急着赶路。”
“谢。”秦冬霖颔首,当着他的面,朝着泪眼朦胧的湫十道:“宋小十,有些事跟你说。”
说得正儿八经,借口冠冕堂皇。
湫十慢吞吞地哦了一声,跟在他身后跳下了飞天殿。
没过久,宋昀诃就眼睁睁看着那一刻还表现得道貌岸然的流岐山少君,州君主牵了他妹妹的。
整过程,行云流水一样自然。
宋昀诃咬牙,默念着眼见心烦这句话转头就走。
察觉到身后火热视线的离去,秦冬霖声色扯了下嘴角。
他捏了捏湫十的指骨,问:“这么困?”
湫十点了点头,很小声地嘟囔,说话间又了两哈欠,眼泪都在眼眶里转,“知道为什么,自从吸收了世界树给的琴意后,脑子里晕乎乎的,一天想了几件事。”
她小声道:“一天比一天困,特别是从州出来后,觉跟人说着话都要倒下去一样。”
其很正常,世宋玲珑到达那一步耗费的时间短,她年龄还小,即使有这么一条捷径,也可能在嘻嘻哈哈的闹轻而易举就吸收了。
这么一看,闭关可避免。
秦冬霖侧首,看了一下她,小小的脸施粉黛,眼尾有些红,瞳孔里蓄着一层水蒙蒙的雾,看去格外惑人。
他用指腹轻重地碾了下她纤细的指骨,沉默片刻后,几乎认命般的开口:“你这是,又准备让我等久。”
这次时间可能真短。
湫十自知理亏,有心想哄哄他,才张嘴,又是一哈欠,这下,连路都想走了,干脆带着清晨温度的小脸埋在他胸膛里,脸颊顺着热源一路蹭,最终落到了他温热的颈窝里。
她低而满足地喟叹一声,猫儿一样,没过久,又化身黏人精,一下一下地在他下巴乱蹭,湿漉漉的唇点到哪,哪就蹿一片细微的痒意。
又来这招。
秦冬霖往后仰了下头,湫十蹭了空,她微微睁眼,入目就是男人轻微滚的喉结和凌厉的下颚线条,以及他微微垂着的眼,黑色的瞳孔里,满当当的是自己。
他扯了下嘴角,伸抬了抬她的下巴,问:“宋小十,你是小狗吗?”
湫十懒洋洋地眯着眼,一副想跟他论长短的样子。
秋天的荒山林,枫红满天,层林尽染,颜色热烈得足以和姹紫嫣红的夏季媲美。
秦冬霖说话的时候,胸膛轻轻震颤:“说吧,闭关要久。”
湫十看了看他的脸色,揪了一下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地确认:“那你先保证,带翻脸,带骂人。”
秦冬霖气得笑了一声,肩头微,反问:“我什么时候骂过你?”
“你是没骂,你只是背后无声附和伍斐,我想想,麻烦精,烦人怪,越帮越忙宋湫十,伍斐说这些的时候,你都没否认吧,也没替我说过一句话。”这些八百年没人提的陈年旧事,湫十如数家珍。
麻烦精还挺记仇。
秦冬霖颔首,并否认:“伍斐咬牙切齿骂你麻烦精,烦人怪的时候,才被他爹揍得下了床,宋昀诃也才被罚着扫完祠堂,三被拖累的人还被勒令要去哄某罪魁祸首,伍斐只骂你几句,没跳来跟你拼命经算好了。”
以干的混蛋事太,导致这会旧事重提的时候湫十罕见的有些心虚,她抿了下唇,又摸了摸鼻梁骨。
秦冬霖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这场闭关的时间会短。
他沉沉吸了一口气,问:“久?”
“十年?”
湫十目光躲闪,坑声。
秦冬霖竭控制,声音还是冷了下来:“百年?”
半晌,在湫十心虚转的视线,秦冬霖顿了顿,长指捏着她下巴抬来,压低了声线,近乎一字一顿问:“宋湫十,算晾我久?千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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