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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飞行员们不仅是参军士兵中身体素质最为出色者,文化程度更是从小学开始起步,大多家世良好,因此自然不待见陆军官兵的这种偏见。眼下接到了军事委员会亲自颁下的出击命令之后,19名飞行员还是通过抽签才决定了五位出击的幸运儿。
这五名胜出的飞行员兴高采烈的走向了停在草坪的飞机,宛如不是去参加一次战斗而是去进行一场野外郊游一般。不过这些年青的中国飞行员其实想的也不错,在这个时代的东亚,天空上根本没有可以威胁到他们的兵器。
日本也不过才在去年从海外进口了一架飞机开始研究这种新式的飞行机器,而且着重于本国能否仿制而不是直接用于军事编制。至于在朝鲜、满洲的日本军中,并无一架可以同国民革命军展开空中作战的飞机。
而地面部队不要说防空意识,包括国民革命军在内都没有一件真正可以用于防空的武器,因此第一航空队这次出击的任务就变的相当的简单,飞到公主岭日军守备部寻找有价值的目标丢下炸弹,然后就可以回家了。
对于这些飞行员来说,最为苦恼的不是日军的防空力量,而是他们的第一次任务能不能成功,而不是白跑一趟。根据他们这些天来的试验,从高空往地面投弹是一个极有技术的问题,快一秒或是慢一秒,都会让炸弹不知丢哪里去了。他们现在唯一得出的一个经验就是,距离地面越近,投弹就越精确。
从南岭到公主岭不过4、50公里,约为这些飞机航程的三分之一距离,可以说是一个极为合适的飞机作战距离。
10月24日13:15分,正在公主岭军营西北角弹药仓库忙碌着向外搬运炮弹的日军辎重部队官兵,突然听到从远处天空传来的“嗡嗡”声。因为这声音过于嘈杂,正在忙碌的日军士兵就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这些支那人的飞机可真讨厌,他们在战场上打不过我们,就派飞机过来骚扰我们干活吗?等皇军攻下了长春,我一定要把那些支那人绑在飞机边上,让他们听上三天三夜的混蛋噪音…”
不过也有人说道:“今天的声音是不是太大了些?支那人今天派出的好像不止两架飞机吧?”
马上就有人大大咧咧的说道:“管他来几架,反正他们也只能在天空上看着我们干活,难不成还能下蛋不成?”
这位日本士兵的话语惹来了一阵附和的笑声,一名军曹终于出声阻止道:“好了,不要说什么废话了,赶紧把炮弹装车,朝阳坡前线的部队急需弹药,我们要尽快把这12车炮弹送过去…”
“快看,支那人的飞机下蛋了。”一名站在大车前控制骡马的年青士兵突然指着天空叫嚷了起来,就在这位辎重部队的军曹思考着要不要教训下这个无礼的部下时,其他人也接二连三的惊呼道:“不是下蛋,是炸弹,支那人的飞机在往下丢炸弹…”
天空中的驾驶着飞机的曹安福并没有如那些同僚一样急不可耐的投下炸弹,每架飞机上能够安装的炸弹是有限的,不过6-8枚而已。小的不到10公斤,大的也就不到20公斤,除了从炮弹改装过来的高爆弹之外,便是一种以铝粉焊接药试制的航空燃烧弹。
谁也不知道这些炸弹的作用有多大,因此曹安福总想着找到一个合适的目标进行轰炸,而不是随便放下炸弹就跑路。他辛辛苦苦飞了快半个小时过来,可不是只想听个响的。于是在同伴们快要把炸弹投完时,曹安福还一发炸弹没投,只是在日军大营上转了大半圈。
他的等待还是有价值的,在盘旋了一阵之后,他终于看到了一排行道树遮挡住的一列骡马大车,看着车上的弹药箱,他下意识的就推上了操纵杆向这列停在那里的弹药车队俯冲了过去。
而站在地面上观望的辎重队军曹,看到天空中一架飞机突然朝着他们冲了过来,终于醒悟了过来,撕心裂肺的喊道:“疏散,疏散,把弹药车赶开,不要聚在一起…”
只是他喊的太迟了些,等到弹药车旁的日方士兵反应过来时,飞到车队上空的曹安福,已经依次放下了悬挂在座舱两侧的炸弹。虽然此时飞机的投弹准度完全靠运气,但是面对这样一长列弹药车,曹安福的运气显然没有这么糟糕。
他投下的一枚燃烧弹直接落在了一辆弹药车上,于是炸弹内的铝粉和四氧化三铁粉末开始了剧烈的反应,成功的引爆了这辆位于车队三分之一处的弹药车,接着是整个车队不断发生了爆炸,然后是近在咫尺的弹药库。
当听到巨大声响的曹安福转头向身后看去时,也一时难以置信,在他身后冒起的蘑菇云居然是自己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