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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如果没有出现意外的话,她会被送往哈尔滨军政学校学习,那样她不仅能接触到党内的执行委员们,还能接近到吴主席。以送她去哈尔滨学习为理由,在路上处置了吧。安排几名可靠稳重的同志,我可不希望看到革命卫队闹出什么丑闻来。”
邓觉民心头一紧,赶紧点头回道:“是。”
与此同时,老四平镇外的阵地上短暂的停止了交火。在国民革命军的建议下,第48联队接受了停火两个小时,派出无武装人员收敛阵地上死亡的日军尸体。
国武大尉不顾卫生士的劝阻,拿着一只简陋的拐杖下床走出了医疗帐篷,迎接着同乡战友的尸身返回。日军联队是按照地域征兵的,每个联队的成员都是一个市内的,是以有不少士兵不仅在参军前就认识,甚至还是亲戚兄弟。
看着这些一天前还活蹦乱跳的战友,变成了一具具惨白且狰狞的尸体,48联队的官兵们除了站立在一旁小声啜泣外,根本生不起为这些战友报仇的念头。因为他们的勇气和怒火,已经从昨晚发泄到了今早,但是除了在支那军阵地上多增加了上百具尸体外,并没有获得什么报复的快感。
军人的愤怒是需要鲜血来抚慰的,但这个鲜血可未必就是敌人的鲜血。对于一只没有坚定信念的军队来说,当自己流下的鲜血超过了他们为战友死亡感受到的愤怒之后,他们就会冷静下来了。
支那军中那些永不停息的机枪射击声,和这些从阵地上运回的尸体,甚至有些只剩下了碎片,都已经足够让想要在支那土地上建功立业的第48联队的官兵们彻底冷静下来了。曾经以为这不过是又一场甲午战争的日军军官们,下意识的想着,也许这是一场和日俄战争一样艰难的作战。
国武大尉驻着拐杖目无表情的分辨着放在地面上的尸体,然后命令身后的部下把本中队的成员另外放置,直到他停在了一具只有上半身的尸体前,久久没有动作。
这半具身体正是来岛大尉的,重机枪的子弹把他切成了两半,他的右手和下半身已经不知去那了,身体被鲜血和泥土包裹的看不出身上的军服了,倒是一张脸上还颇为干净,两只眼睁的大大的,似乎还蕴藏着一丝生气。
国武大尉看着好友的表情,越看越觉得恐惧,过来好半天他脸上才恢复了些血色。就在他预备掉头时,卫生士走到他身后向他紧张的汇报道:“大尉,藤田军医让我通知您,请你回去收拾下行李。一个钟头后,您将和其他重伤员一起送回铁岭医院做进一步治疗。”
国武大尉低头看了看自己缺少的左脚,也不知该是庆幸还是该继续愤怒,虽然失去了一只左脚,但是和来岛大尉相比他又是幸运的,起码他不用被人捧着送回日本。
一个小时之后,半躺在马车上的国武章太郎,望着不停远去的战场和战友,突然就轻轻哼唱起了来岛大尉生前最喜欢的寮歌,“阿穆尔河中的流血哦,与冰凝成了仇恨!二十世纪的东洋哦,怪云翻滚!”
只是翻来覆去,他也只唱了前面四句,似乎全然忘却了后面的歌词。前后马车上的伤员们,听着国武大尉悲凉的歌声,忍不住就有人附和了上来。只是这一次的歌声,再没有了他们登陆大连码头时吟唱的那么意气风发了。
他们此时终于开始理解,当中国人的鲜血流淌在阿穆尔河中时的心情了。现在的四平前线,何尝不是流淌着日本人鲜血的阿穆尔河。
比吴川先一步登上了列车的德国驻哈尔滨领事韩赐来,在火车启动之后便来到了吴川的车厢,向着他祝贺道:“恭喜你,吴先生。你的部下打的可真不错,不,应该说是难以置信的杰出表现,日本人这两天可不好受啊。据说,北京的朱尔典阁下已经要求日本公使作出解释,日本是否准备趁着中国革命的机会发起一场全面战争,破坏列强在华一致的原则。”
吴川一边在车厢一角的吧台给德国领事倒了杯气泡酒,一边岔开了话题道:“听说,三天前,还是四天前,德国和法国签订了协议,从而解除了因为摩洛哥危机引起的欧洲大战的威胁。我以为,这才是当前世界的头等大事吧。和这样的大事件相比,东亚所发生的不过是这杯酒中无足轻重的一个小气泡罢了。”
韩赐来很是欣赏吴川所表现出来的欧洲中心主义,没有被一点小小的胜利所迷惑,始终清楚东亚在世界格局当中的地位,这正是他觉得同对方交谈毫无障碍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