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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佐木到一购买了8月6日下午从横滨前往青岛的船票,于是在东京又停留了两天处理了一些琐事。6日一早他便向旅店老板退了房间,然后便坐上了出租马车前往了东京车站,不过在路上他乘坐的马车被一队游行队伍给挡了半天,差点令他没有赶上前往横滨的火车。
佐佐木到一虽然因为行程的关系没有下车打听究竟,但是坐在马车上的他也听到了游行队伍呼喊的口号是,“打倒奸商,降低米价。”佐佐木到一在车窗前注意到,参加游行的人相当的杂乱,既有像是体力劳动者的人,也有穿着朴素的家庭主妇,而游行人群至少有数百人之多。
在东京这个天皇脚下的地方,看到这样的一幕,佐佐木到一是感到愕然的,毕竟他此前在报纸上看到的,可都是战争景气给国民带来的各种“成金”新闻,而东京的冶游之地现在都是爆满的,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一家花街游廓晚上会接不到客人。
不过佐佐木到一的马车夫看到的世界显然和他是不一样的,在等待游行队伍通过的时候,马车夫不无同情的对佐佐木说道:“军官先生,他们要么是刚刚来东京不久的乡下农民,要么是没有技术也没有房产的东京人,所谓的战争景气带来的好处可落不到他们的头上。
相反,从乡下来的越来越多的无地农民,却成为了他们这些体力劳动者最强劲的竞争对手,大量的农村人的涌入东京,使得这些底层民众的工资反而下降了。但是米价却一日贵过一日,去年底,米每升的价格不过12钱,但是到了前天一升米已经涨到了38钱了,今天的米价是一升41钱,这让老百姓可怎么维持生计?米价再这样涨下去,就连我们的日子都要难过了…”
佐佐木到一因为不知实情,所以当时并没有接这位马车夫的话,OTg2NTc=不过等到他坐上了火车并购买了几份报纸在车上阅读时,刚好看到了报纸上刊登了一名女工的来信。
这名女工在信中说:她的一家3口人每月只收入21到22元左右。因为米价腾贵,在付出米钱和房租后,全家的菜金就没有了。这样下去她们就无法养活自己,只能去东京桥自杀了,女工在信里的最后,痛苦的哀求着政府快让米商降低米价,好让她们一家人能够生存下去。
“真是一群无耻的奸商,帝国将士整天思考着如何捍卫日本人在海外的利益,而这些可恶的财阀却趴在了人民身上吸血,简直就是国之橐虫。”佐佐木到一看着报纸,心里充满了怒火,但是作为一名小小的陆军中尉,他除了对着空气发怒之外却什么都做不了。
佐佐木到一带着对皇国的忧虑登上了前往中国青岛的航船,但是因为米价引发的骚动,却从东京开始蔓延到了日本各地。一战景气给日本财阀们带来了大量的利润,但是对于日本的工人和农民来说却并不是什么好事,除了那些有着技术的高级工人获得了资本家给予的高额补贴外,普通的劳动者却被迫延长了劳动时间,普遍长达12-14小时,但他们并没有增加什么报酬。
因为米价的不断上涨,日本的物价已经比战前增长了2倍半,但是工人工资不过比战前增长了四分之一不到的样子,从购买力来看工人的收入明显是下降的。这还不包括,资本家动不动就以工作量达不到指标进行的罚款,在纺织工厂,工人每月的工资要被罚掉20-50%,远远超过了战时工资的增长部分。
至于农民过的比工人还差,农民不仅要缴纳给国家的重税,还要负担向地主借贷所要偿还的高利息,再加上日本关税保护带来的高昂工业品价格,使得许多农民最终不得不卖掉了自己仅有的土地,然后流亡到城市去打工,或是干脆沦为地主的佃户。
虽然1918年的气候很不错,对于日本农业来说是一个丰收之年,但是日本要参加远东干涉军的消息,上海虹口日侨同中国人的冲突事件,都被地主和米商用来制造了将要打仗的恐慌消息,他们大量的囤积着大米拒绝出售,却又阻止政府通过向海外购买粮食的决定,从而使的米价现在是一天一个价,几乎完全失去了控制。
本就因为俄国十月革命的消息,使的日本国内的左翼工人们蠢蠢欲动了,他们早在年初时就向苏俄人民委员会寄去了一封贺信,祝贺俄国无产阶级政权的成立,并表示了日本工人阶级对于建立一个无产阶级国家的向往。
十月革命之后,大阪、长崎的工人们都举行了游行示威,抗议政府对于工人阶级政治组织和活动的镇压行动。虽然日本共产党现在还只是在中国满洲活动着,但是其在国内的那些外围人士和工人中的积极分子,这一次都认为要借助群众对于米价的不满,发起一场大的联合各界的抗议行动。
8月7日,日本的米一升涨到了47钱,富山县的渔村妇女要求米商降价无果,冲击了米商的铺子,抢走了米铺内的存米,原本只是合法抗议的行动开始转向了暴力反抗。
8月7日到9日这三天内,富山县各地都出现江浙湖汉北了群众冲击米铺的行动。8月9日一升米涨到了53钱,外地的群众开始响应富山县的抢米行动。
8月10日到15日,从东北到西南的日本大小城市都出现了群众集会、示威游行,在大阪、东京这样的大城市内,集会的人群都开始超过了数万人。集会上人民的诉求开始从经济转向政治,不再仅仅要求降低米价,而是要求政府不得干涉俄国革命,降低工作时长,增加工人工资。
8月12日,神户的示威群众开始袭击大资本家的商店和住宅。铃本总商店、汤浅商店、神记冶钢厂、日本樟脑公司以及松方财阀经营的神户新闻社和高利贷者桥间的住宅等,都被群众捣毁或烧毁,因为警察对于示威群众的暴力镇压,使得市内大部分的警察岗亭和许多警察派出所也被愤怒的群众捣毁。
面对如此广泛的群众运动,寺内及其阁僚顿时陷入了慌乱之中,而8月12日神户暴动的群众中被证实有水兵加入了群众的暴动行动,更是让寺内感到痛心疾首。“天皇的军队怎么能够反对天皇?”这是寺内听到这一消息时,下意识脱口而出的难以置信。
8月14日晚,眼见事态越来越严重,元老们终于坐不住了,于当晚同寺内及政党领袖原敬、加藤高明、犬养毅进行了紧急会晤,就当前遍及全国的“米骚动”做出对策。
在会上原敬毫不客气的对寺内内阁进行了批评,“年初的时候我就说过,切断中国米的输入对于日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虽然地主的利益获得了保护,但是对于快速扩大的城市而言,米价的不稳定,实乃是祸乱之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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