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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景况下,预备役的士兵们都没有放弃抵抗,只见一个年纪约莫三十来岁的老兵,不断地在向坦克开枪,跟他一起行动的战友,屡屡倒在他的身旁,可是他仍旧咬着牙,吸引着这辆坦克的注意力,直到他一翻身跳入身旁的战壕,坦克紧跟其后地轧上了堑壕,这一条壕沟挖的很宽,支着炮塔的t-64一个不小心,车体前端就栽进堑壕中,而那厚重的履带直接碾过了刚才躲入堑壕中老兵的双腿。
老兵没有丝毫惨叫,而是抱着早已准备就绪的手榴弹捆,直接拉响,带着自己的身躯,拱入这辆坦克最柔软的履带之间——装甲魔兽的致命下腹。巨大的爆炸声从那条壕沟中传来,这辆t-64成为了第一辆战损的苏联坦克,十几名士兵用自己的伤亡换来了这个战果。只是这战场上微不足道的一幕,并不足以改变现在的局势。越来越多的t-64在幽深的黑夜中,像是嗜血的魔怪冲了出来,他们往往不开炮,都是两挺机枪对着没有什么防护的农五师战士扫射。碰上什么掩体的时候,那125mm的滑膛炮才露出脸,轰的一声将所有它面前的东西轰成渣。
李辰浑身发抖着,抱着自己的步枪,滚入了一个战壕之中,他第一次面对这样的血火战场,看到了往日熟悉的身影在枪炮中变成一蓬鲜血,整个身体陷入了难以控制的痉挛之中,他想要反击,但是却感觉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连抱着的步枪都在不停地颤抖着。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李辰心中呐喊着,没有人能够回答他。这场冲突爆发得如此突然,即便是已经预料在先,可是没有几个人真的认为中苏两国将要进行一场什么交战。
农五师的师长目眦欲裂,就差冲上去跟自己的兵一起作战了,可是这时候师部不可能没有他,他连忙找了电话,向上级汇报,而就在他打电话前的五分钟,最高的军事指挥权已经从部署不利的新疆军区,转移到了齐一鸣这里。
齐一鸣接过电话,听着农五师师长颤抖的汇报,没有丝毫地沉默,道:“刘师长,请你立即收拢部队向乌苏方向撤退,第八师马上就能够接应你们,我命令你们,放弃你们手中的东西,向后方撤退。”
然后是一次似乎带着挣扎的停顿,“如果不能撤走,我授权给你们,可以向苏军投降。”
刘师长是打电话寻求问题的解决办法的,可是却没想到得来的却是一个年轻的首长,授权给他们一支有着光荣传统的部队,一个投降的机会。
“首长,我不知道您是管哪一片儿的,但是咱们p里,就没有主动投降的孬种,就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只有站着死的农五师战士,没有跪着求生的农五师战士,你可以把这当成我的遗言!”电话中断,传来一片忙音。
被挂了电话的齐一鸣先是愣了一下,他抿着嘴半天没说出什么话来。在他看来,这个什么外星的飞船再宝贵,宝贵不过农五师上万条性命,他的309师只要一到位,就可以用无可匹敌的火力将苏军直接揍趴下,即便是他们夺取了飞船的碎片,也可以花点功夫将他们全部打成真正的碎片,而让苏联人一无所得。
可是明知道绝对不可能获胜,还偏要用羸弱的血肉之躯抵挡钢铁洪流的刘师长,却告诉了他,他的所谓聪明的算计,从来不存在于p的操典中,即便他们现在只是一支预备役部队。
即便是那支疯狂的日本皇军,都有成文的投降规则,而直到三十年以后,被西方媒体和军事专家们看不起的和嘲笑的这支p在任何时候,都对投降这样的字眼讳莫如深。只有站着死,没有跪着生,重重地敲在了齐一鸣的心扉上,他既觉得令人敬佩,又觉得心中愤恨,可是不论如何,刘师长和他的士兵们看来是不会回心转意,将自己的后背对向敌人了。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这支部队的荣誉感啊。”齐一鸣低声叹道。
廖怀仁倒是理解齐一鸣为什么要求在山穷水尽地时候让农五师投降,他拍拍齐一鸣的肩膀道:“没办法,这就是我们的部队,有些傻但绝对可爱可敬的部队,不过,你现在应该想的不是这个,而是怎样能够尽最大可能的保护这些士兵,保护那些天降财产。”
齐一鸣双目中闪过一丝寒光,道:“既然苏联想要玩,那我就陪他们好好玩!”</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