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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我逃离苦难命运而自我了断了的你?禾苗啊禾苗,你为了让我废尽心思的去对付青风天教,为了让我没有退路的去对付青风天教,又何苦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其实不必你死,就凭你那没了的眼睛,我也必然毁了青风天教不可!可是现在……你让我心中唯一的希望和幸福随着你的死亡而消失……你太残忍,你太残忍啊……”她长嘶一声,突然一头撞向了墙上。
“咚!”的一声,麦甜第二次将头撞向了墙。可是无论她如何自虐,如何使身体承受巨大的疼痛,心底深处那失去禾苗的痛苦也无法挥去或者有所减弱。慢慢的,她整个身体滑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麦甜终于又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支撑起身体,站稳,将手里禾苗的信撕得粉碎之后,扔在了地上。做完这一切,她开始摇摇晃晃往前走。走到巷子口时,她突然身子一歪,便倒在了地上。
冷耿析醒来的时候,找遍了房间,也没能找到公孙雨晴。她走了么?一声不响的走了?冷耿析心里充满了失落和淡淡的不悦。可是当他打开防盗门,看见公孙雨晴站在门口用一双凄然的眼睛看着自己时,他的心无由的一紧,然后充满了怜惜。
“叮叮?”冷耿析上前握住公孙雨晴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冰冷而颤抖着。
“叮叮?”冷耿析再叫。发现公孙雨晴的长发有些乱,而且,她的额头上有着明显的一块青淤,“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头上怎么受了伤?”
“我……”公孙雨晴欲言又止,她抬头看着冷耿析,眼泪开始在眼眶中打转,“我去找爷爷,可是爷爷不见了……我又去医院看麦甜,可是麦甜也不见了……我找谁,谁就不见……他们是不是都要离开我了?”
“不,不会的。至少,我会陪着你。”冷耿析道。看着公孙雨晴衣服上左一道右一道被撕裂的口子,他的心里充满了疑惑,猛然,他看见公孙雨晴的袖口上有一块乌黑的血渍,他骇了一跳,抓住公孙雨晴的手举了起来,“你这儿怎么有血?你受伤了?你……”
“不,没有……我……”公孙雨晴猛烈的摇着头,眼泪立刻被摇落下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叮叮,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冷耿析焦急起来。
“不……我不能告诉你,我……”公孙雨晴流着泪道,“如果,如果不告诉你,你会抓我去坐牢么?”
“不,我当然不会。我怎么会让你去坐牢?”冷耿析叹了口气。他替公孙雨晴擦干泪,劝道,“好了,叮叮,别哭了,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会帮你的。别哭了,啊。”
“我要去找麦甜。”公孙雨晴闻言果然不再哭,“麦甜现在已经不再医院了,唐须会不会已经把麦甜杀死了?不,我要去见麦甜。我要麦甜给我一个杀我的理由,我要麦甜活着告诉我她要杀我的理由……”
“可……”冷耿析愣住,要见麦甜就必须见到唐须,可是说什么,他也是不愿意见到唐须的。
“可什么?”公孙雨晴见犹豫着的冷耿析,眼泪又流了下来,“你骗我,你还说你会帮我,你就是在骗我!我根本就不该回头来找你!你是警察,我是什么?我只是一个小偷儿!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说着,公孙雨晴突然一扭头,似乎就准备要转身离开。
“叮叮!”冷耿析抓着她的手,不肯松开,“唐须说过保证麦甜的安全,麦甜就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不要胡思乱想……”
“哼,没准唐须和你是一个德性,”公孙雨晴瞪着冷耿析,冷冷道,“谁知道他会不会和你一样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我可不能老这么傻下去,麦甜不值得信任,你也不值得信任,难道唐须就值得信任了?”她冷冷看着一脸为难之色的冷耿析良久之后,继续道,“放开我,你放开我,你抓着我不放算什么?如果因为我是个偷儿,你大可以现在就把我丢进牢房去,反正我知道小偷儿是永远不可能和一个警察高攀的。”
“你说什么呢?叮叮?”冷耿析的脸一阵红一阵青,“你明知道……”
“我明知道你不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我明知道你不是个可以托付的人,”公孙雨晴抢过他的话,“可我偏偏瞎了眼,瞎了心的认定你是个好人,你明明可以把麦甜从唐须手里要出来,可你偏偏不肯。你既然不愿意帮我,我早该看出来了,早该有自知之明了。好,你不帮我,我不该强求你,现在,我自己去找愿意帮我的人去!你别拉着我,我死也好,活也好,本来也就不是你这个当警察的人关心的。”
“叮叮,你何必强词夺理?你要知道,我不是不帮你,而是唐须……我根本就不愿意见唐须,你明白么?我和唐须之间的恩怨,实在是太深太深……”
公孙雨晴冷静下来,她看着冷耿析,奇怪地问:“你和唐须之间,到底有什么太深的恩怨?可是为什么我看到的唐须却对你好得不得了?”
“我……我的哥哥蓝图,正是因为唐须而被判入狱十五年。”冷耿析道,“知道么,蓝图是因为要替唐须顶罪才入狱的,我的母亲因为这样心脏病复发差一点死了。而我的嫂子因为这样而与我哥哥离了婚,留下一个才两岁的侄儿。你说,这一幕家庭悲剧的演驿全是因为唐须,我能原谅唐须么?我能志短的去问唐须要人么?”
“既然这样,你当初就不该去唐须的医院……而我……你也不需要管我的死活,可是,你偏去了唐须的医院,你偏又管了我的死活……有了那第一次,你又何必害怕有第二次?”公孙雨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