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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理查德的心脏,这是汉娜说的。然而,盖子打开的时候里面却冒出了一股淡淡的青烟。那股青烟携带着馥郁的香味,眨眼就将地下室覆盖了。
这香味凌枫是再熟悉不过了,鬼香。
识辨出了香味的种类,凌枫骤然紧张了起来,“你想要干什么?”
汉娜还是没有说话,她拿着瓷罐向凌枫走了过来。她蹲在了凌枫的身边,放下瓷罐,然后伸手去解凌枫身上的西装和衬衣的扣子。
凌枫想阻止她,可他浑身上下都没有半点力气。这鬼香的威力他是非常清楚的,当初也正是因为这鬼香,他才在悬壶居之中莫名其妙地被汉娜给睡了。
“你……想……干……什么……”眨眼间,凌枫就连说话的力气都快失去了。
“老公,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只需要记住这句话就行了。”汉娜继续解除凌枫身上的衣服,西装被她脱了下来,衬衣也被她脱了下来,然后是裤子和鞋袜,他身上所有的衣物都被她拔除了。
整个过程凌枫都眼巴巴地看着她,根本就没有力气去阻扰她。这个过程里他也惊讶地发现,这一次鬼香虽然让他浑身无力,但他的神智却非常清晰,他能思考,能听见,能看见,但就是不能动弹。
汉娜亲吻了凌枫的嘴唇,然后将他抱了起来,缓步走向了石棺。
石棺里,佛伦娜的尸体还在渗透出黑色的血液,那些血没有半点凝固的迹象,它们已经覆盖了石棺的底部,且有了几英寸的深度。黑色的血液,年轻的少女的尸体,这一切都让人毛骨悚然。
“她想干什么?”凌枫的心里既紧张又害怕,他控制不住自己往可怕的方向去思考,“她会杀了我吗?就像杀掉佛伦娜一样?她一直都没解释为什么杀了佛伦娜,现在看来我是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了。我会死在这里,肯定是的,这口棺材将是我的最后的居所,我……”
汉娜将凌枫放进了石棺之中,黑色的血液被挤压了起来,淹没了他的身体。凌枫这才看见,汉娜放置佛伦娜的尸体的时候是侧着放的,佛伦娜的背靠在左侧的棺壁上,刚好给他留下了一个平躺的空间。却正是这种平躺的姿势,让他可以看见佛伦娜那七窍流血的恐怖面孔。佛伦娜那一双流着黑色血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仿佛在哭泣,而她也随时都会扑上来,掐住他的脖子。
凌枫的胆子向来很大,但在这口石棺之中,他的胆子似乎被吓破了。
放好了凌枫,汉娜将瓷罐放回了石棺之中。她伏下身来,再次亲吻了凌枫的嘴唇,然后说道:“老公,好好睡一觉吧,然后就没事了。在那之后,你会领悟到生命的新的含义。”
凌枫的嘴唇动了一下,想说点什么,可是却无法说出半点声音来。
汉娜接着说道:“你问了我很多问题,我一个都没有回答你。我有我的苦衷,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衷的,你也会找到所有的答案。好了,我要走了,你好好睡一觉吧。”
这个时候凌枫真的想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扯进石棺里,让她在石棺里躺着,他出去。或者更干脆一些,他一把掐死她!可是他心里虽然恨她恨得要死,但他却没有力气去做任何事情。
汉娜将石棺的棺盖缓缓合上。
光线一点点地消失,凌枫的感觉就像是从阳间一点点地陷落到了阴间。石棺合上的时候,光线却没有完全消失。他惊讶地发现石棺的棺盖与棺厢并不是完全合缝的,有着很多锯齿状的缝隙。地下室里的油灯的光线便从那些缝隙里照射进来,还有空气。
随后,凌枫听到了汉娜捡起十字军铠甲的声音,然后又听到了她离开的脚步声。
汉娜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最后消失了,再也听不见了。可以预见的是,这一次汉娜不仅是杀了佛伦娜,她这一离开,佛伦娜留在外面的手下也都会被干掉,一个不剩。
凌枫已经没有半点机会去阻止她杀人了。
“她不杀我,这口棺材有空气流进来。这口棺材,还有棺材里面的瓷罐显然是她一早就准备好了的了。这个见面的地方,也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的了。可是,她计划了这一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究竟想得到什么呢?”凌枫的心里不断地思索着这个问题,可是想来想去都找不到答案。
鬼香不断地从瓷罐之中渗透出来,凌枫的意识也渐渐昏沉了起来。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佛伦娜的脸庞。这一看,毛骨悚然的感觉又冒了出来。最后,黑暗笼罩下来,他的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