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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杨柳的心里明白,丈夫怕是过不了这一关的,自己自然是要陪着他的,只是两个儿子必须要留在玉家。自嫁进玉家,她一直恪守妇道,敬老爱幼,平日里,连家里的下人,她都陪着三分小心。但是这次,她必须为两个儿子争一争。杨柳转身,快步走出了院子。
莫言有些担心的看着,回来后一直坐在书桌后面,手里举着一本书,但是,并没有看的玉博文。
“老爷,姑奶奶请您,有事儿吗?”
莫言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小心的,轻轻的问出了口。玉博文好像没有听到,依然呆呆的坐着,
“老爷,姑奶奶请您,有事儿吗?”莫言的声音稍稍的提高了一点,但还是陪着小心。
“啊!哦,没事。”玉博文一惊,回过神儿来,“莫言,跟你说了很多次了,没有外人的时候,叫我‘博、文’。”
“奴婢一时改不了口。”
“又来了,不要说自己是‘奴婢’,明白吗?”
“是的,奴婢,不是,我……呵呵,莫言还是不习惯。”
莫言低着头,羞得满脸通红,像个熟透了红苹果。玉博文绕过书桌,走到她的身边,温柔低语,“慢慢会习惯的,记得叫我‘博、文。”
“莫言给您换盏新茶来。”
莫言满面含羞带怯的匆忙离开,她没有看到玉博文脸上半是幸福,半心酸的表情。
玉博文发呆出神想的是玉玲珑,他唯一的女儿。自从女儿归家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见她。女儿出嫁的时候,还是个孩子,脸上稚气未脱。但是,他今天看见的女儿,已经出落成一个大家庭的掌家了。女儿长大了许多,变得成熟稳重,变得有些陌生。她已经不再是那个缠着自己问东问西,娇憨的小女儿了。心底一声长长的叹息,似欣慰,似不舍。
玉博君极力想埋头在书斋中,不愿意理会妻子没完没了的唠叨。
“这是件好事。两个女儿已经出嫁,就不算玉家人了,儿子快学成回国了。也不知道,儿子在那边好不好?过得习惯不习惯,这个小没良心的,出门就忘家,都快半年没来信了。就不知道,家里还有个娘惦记他。算算咱们承德也该娶媳妇了,这可是件大事儿,我得好好琢磨琢磨。如果,承智被赶出玉家,对咱们儿子是有好处的。我得让承德赶紧回来,抓紧时间娶妻生子,不能让承祖两口子,把便宜都占了。只是,不知道老姑奶奶和姑奶奶是怎么想的,没想到,玲珑这丫头,一当上姑奶奶就不一样啦!其实,我…………。”
玉博君真的没觉得,自己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他也没理会妻子,由着她自言自语。反正,就算没人理睬,她也会说个没玩没了,把所有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事,统统的念叨一遍。
西小楼的堂屋里,灯火通明。
晚膳前,二嫂杨柳来了,哭诉了好一会儿,主要是希望,能让两个孩子留在玉家。无痕姑母推说身体不适,没有露面。我独自劝慰了一阵子,我和她都知道,我原本就无法承诺什么。
晚膳后,无痕姑妈和我,还有关起远,在一起商量这件事情。
我不停的在堂屋的地上,来来回回的走动,像是发了热病,“姑母,您快给拿个主意吧!我都快头疼死啦!”
“起远,你坐。”
这句话,玉无痕和关起远说过很多遍,可是,关起远一直保持着,一个总管该有的礼貌,所以,玉无痕始终觉得,他似乎更在意“玉府总管”的身份。
“谢老姑奶奶。”关起远拘谨的只坐了半张椅子。
“起远,你怎么看?”
关起远从椅子上欠了欠身体,说,“老姑奶奶,此事不难……”
“不难?关起远,你说梦话呢吧!”我打断他的话,直冲到他面前,双手叉腰成茶壶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玲珑,你哪里还有掌家的样子啊!”
“哦,对不起,姑母,我是太着急了。”我赶紧恢复正常的举止,坐到椅子里,眼观鼻鼻观心。
玉无痕不动声色的捕捉到,关起远眼里稍纵即逝的目光里,充满着怜惜和宠溺。她的心头没来由的一紧,关起远对自己的女儿,怕是都不曾有过这样的目光吧!
“老姑奶奶,姑奶奶,二爷的事情可以处罚,但是,不必开宗祠昭告族人。两位少爷年幼,所以,由老姑奶奶抚养。”
我反复想着关起远的话,不开宗祠昭告族人,可以说,此事只是玉府的家务事,与他人无关。玉达仁和玉达勇名义上由无痕姑母抚养,府里就算是有人不服气,怕也不敢说什么。这样一来,不但能够暗地里帮助承智二哥度过难关,而且,能将两个小家伙,名正言顺的留在府里。
无痕姑母对我微微的点头,我马上对关起远说,
“事情就交给你办吧!”
“是,姑奶奶,小的明白。”关起远起身离开。
屋外夜凉如水,无痕姑母和我沉默的坐着。我觉得心里堵得慌,“姑母,这个家,值得吗?”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无痕姑母还是明白的。
“玲珑,也许他们是自私了些,心里装着自己多了些,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盘算。可是,玲珑,他们不是坏人,他们有他们的道理。他们是……你的家人!”无痕姑母的眼睛里浮起一层水雾,没有焦点,声音里藏着淡淡的纠结。
家人?家人不是应该互相扶持,互相关心的吗?为什么他们能眼看着自己的家人,陷入困境而无动于衷,更有甚者推波助澜,唯恐天下不乱。
无痕姑母似青烟一般飘过堂屋,回房去了。我却无法入睡,走到门口,坐在门槛上,托着腮,看着天。瀚海的苍穹里是否真的有主宰命运的神?如果有,他为什么对人间的无奈和伤心视而不见?如果没有,我的命运又是被谁束缚着?
无痕姑母似青烟一般飘过堂屋,回房去了。我却无法入睡,走到门口,坐在门槛上,托着腮,看着天。瀚海的苍穹里是否真的有主宰命运的神?如果有,他为什么对人间的无奈和伤心视而不见?如果没有,我的命运又是被谁束缚着?
事情过去之后,我除了每天处理些日常事务之外,几乎是不说话的,不是躲在房间里发呆,就是坐在秋千架上发呆。无痕姑母一直远远的看着,没有劝慰,只是每天晚上总在我回房之后,她才会熄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