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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一玉一珠四条簪子。画眉宛若新月,殷虹朱唇半点,一双水眸而含情默默,似娇羞更胜丽色。
一时间,除了黄天八之外,门外之人个个都是看得痴了,便是岳飞这不过十五、六的黄头少年,也是双目睁圆,不曾转睛。
纤手如玉,轻挽了眉前秀发,这封大家自然也瞧见了门外众人神色,便也轻轻挪步后退了三步,以手遮额掩了羞色,便道:“贵客不妨进来一叙!”
黄天八其实早在方才白樊楼前就已瞧清了这封大家的姿色,说起来也算艳丽脱俗,但却比不得家中糟糠,自然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便也迈步入了酒阁子。
待他进来之后,才发现门边还站着两个侍女,一左一右将阁门扣上之后,便也来引黄天八入座。
左右一瞧,这酒阁子内里却也不大,长宽各有五步方圆,居中一张八仙桌前摆着两个锦凳,靠窗一面却有一方书案,四壁当中的两壁都挂着书画和乐器,靠门的一双花架上,还插着几束正在绽放的茉莉鲜花儿。
这茉莉花本是夏末秋初之物,如今已是十月却还得见,也就知道东京繁华如何了:此时还有如此鲜花摆放,正是因为东京有人以暖房养花,可延夏花秋放,秋花冬绽。
黄天八也是见过世面,便也先缓步来到窗前,先是远眺一眼窗外的汴梁景色,这才回身坐下,笑道:“今日有缘,得大家招宠,俺本粗鄙之徒,若有什么出乖弄丑,大家莫要见笑。”
那封大家却是掩嘴一笑,便也来八仙桌前坐下,道:“奴家在这樊楼抛首卖笑,虽不自贱,却也不敢妄自尊高,不敢言称招宠,与贵客有缘是真,奴家本姓封,楼中妈妈赐了艺名唤作宜奴儿,不知贵客尊姓大名,仙乡何处?”
黄天八斜头一笑,道:“俺有两个身份,一个不该于今日此时出现在樊楼,一个此时合该远在千里之外。所以,封大家只需知道俺姓黄,家中行大,相熟的都唤作大郎便是。”
那封大家封宜奴听了,倒也懂事,便也道:“如此,奴家便也来唤大郎就是,大郎今日初来,随口便能诵柳七郎之词,可见当是知他之人,不如奴家又唱一首,好叫大郎评评。”
说着便也从壁上摘下一把琵琶,两个立在门边伺候的侍女也各自摘了一萧一笛,就听封宜奴用拨片叮叮咚咚试了琴后,便也先来了一段琵琶调,而后曲子一边唱将起来:“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沈沈楚天阔。”
这曲唱将出来,黄天八自然知道乃是柳永的《雨霖铃·寒蝉凄切》,天圣二年时(1024年),柳永第四次落第,愤而离开京师,与情人虫娘离别,由水路南下,开始了填词为生的生活,这首词便是赠与虫娘佳作。
待听封宜奴拨了一段过场之后,与萧笛和鸣,喉间婉转的才将下阕唱将了出来:“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