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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得驸马府,也是快三更时分了。
待问清赵福金去赶灵护庙前的庙会祈福未归之后,黄杰便也自回了书房就寝。倒也不是黄杰有早睡的习惯,而是自从做了这驸马都尉之后,上朝也就成了日常工作,大朝必到,常朝也跑不了。
虽然也就是个点卯的活儿,而且也不用五更就去待漏院候着,可以待到五更末刻禁门开的时候直入禁中,但这等表面功夫还是不要落人口实才好。
此外,驸马府的日常生活倒也单调,每日出门早朝之后,不管宫中留不留午(午饭),这下朝之后到晚饭前都属于黄杰的自由活动时间,这期间黄杰可以去苏廿娘的郡主府也可以自行安排行事。除非赵福金特别交代她有应酬或是诸如回宫探望赵官家或弟妹,叫黄杰不用回驸马府用晚膳,否则黄杰必要回驸马府侍膳,除此之外还有夫妻之事,自打黄杰与那烦人的乳娘使了个小小的幻术后,便也没了什么诸如要看黄道吉日才可“行礼”的规矩,但黄杰也是个极有节制之人,自然不会旦旦而伐,只是赵福金的肚子如今都还未见气色,不过黄杰也知道这事倒也急不来。
还有一事却是有些恼人,便是封宜奴的肚子至今还没准信儿,黄杰算来这都已经过了足足十月,甚至都超过了四十二周,可依旧没有出现将要生产的迹象。以至于这些日子黄杰每日必定都要去郡主府里探望,甚至害怕封宜奴肚中的孩儿个头太大,都已经开始强制要封宜奴节食,每日用少量的参鸡汤和菜蔬羹吊着,并且至少要她步行一个时辰以上。
而且,因为他上次昏迷的事情,赵官家也是死活再也不许他出城去救灾了,所以这每日只能上朝下朝,陪陪妻女和公主,救灾的事情只能是写了条呈上疏做些建议了。
还有,如今御车军建军的事情,大致上算是停顿了下来,整个东京地区的人力物力全都投入到了救灾和恢复生产上。这次的大水灾造成的损失,依照王黼领着有司算出的数目,至少达到了上千万贯的损失,尤其人口损失巨大,初步估计罹难和失踪的人口数目约在十五万上下。但由于此时的户籍制度和统计数据的差失,这个数目也只能是粗略的估算。
因为这次的洪灾属于来势汹涌,去势也是急促,洪流一路向东甚至冲到了二百多里外的考城(今河南民权县),而沿途各地水退之后,打捞起尸首都是第一时间就地火化,再说这等大灾的死伤数据朝廷也没有主动公开的道理,所以能有一个粗略的数字就已经不错了。
不过赵官家也还算是个仁君,除了各项安抚和救灾措施之外,他也驳回了太子赵恒想要给他背黑锅的想法,再次下了一道罪己诏,把洪灾这事自己扛下来。而这赵官家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接连下了两道罪己诏的事情也算是破了纪录,这也就使得朝中开始有了建议赵官家明年再改一个年号的动议。
对此,黄杰也有些担心,但他知道这样的担心没用,最终会不会改新的年号,又会用什么新年号,这完全是根据赵官家心情来看了。
当然了,赵官家既然再次下了罪己诏扛了黑锅,但这并不表示水灾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在七月初洪灾发生后的几天,他便将东京都水监和河阴都水监的一百多都水使下了刑部大牢,七月中又抓了一千余河工司的相关吏员和工匠。到了七月末,又把曾经都监黄河堤防,早已经致仕的几个前工部侍郎和员外郎以及家眷也召回东京下狱调查。
还好,这期间未名子的《探幽记》连续发布更新,待到“汴河龙王被斩凌霄殿,灵护庙前斥退众水族”一章更新出来之后,大理寺卿也才上疏赵官家,一口气放出了大半的人来,最终判秋后处斩三十六人,流徙百余人,才算是结了此案。
若非如此,以赵官家的尿性和宋廷的甩锅手段,只怕这里外里两千多人都要难逃干系,到时死的怕也不止三十六人了。
这期间,唯一的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就是韩进宝部如期回到了东京,然后自然是全都送去了牛头山大营,只是如今他们在建设大营的同时还要兼顾着重建朱仙镇。毕竟御车军的大营建成后,还要指望着朱仙镇来承担粮草转运和菜蔬供应的工作,这次朱仙镇受灾的情况比起其他地方来说还不算太重,水退之后随着不少侥幸得脱的百姓陆续转回,最后统计得出整个朱仙镇五百七十多户人家,完全灭门的只有不足三十户,人口损失也只有三成而已,最大的损失就是房屋被毁,农地被淹没而已,所以御车军如今的主要工作便是帮助朱仙镇复耕和建设过冬房。
还有就是洪水发生时,这金辽、西夏三国的使者都没走远,也都迅速回头略作了慰问。而后宋军也就探知,辽国方面一口气就将宋辽边境枕戈待旦的辽军抽掉了超过八成直往临潢府去了,而金国使者也等不及宋廷承诺的兵器、军械和粮草发运,火速渡海返回了金国,看样子他们都认为大宋突然遭此天灾对他们两国而言实乃天赐良机,这么急急忙忙的跑回去肯定是要直接开战。
至于西夏的使者,回头看了一眼确认了情况之后,便也快马加鞭的跑回了西夏,便是童贯一连派了三泼禁军去追都给追丢了。
对此,大宋倒也乐见其成,不过童贯还是严令西北诸军加强戒备,防止西夏人趁机搞事,而宋辽边界的驻军也全力回缩防守,既然金辽要决一死战,大伙儿只管坐山观虎斗就是了。
但说黄杰睡下不久,便也叫黄福寿给叫醒了,说是封宜奴的肚子终于有了动静,黄杰也来不及更衣,便穿着一身睡衣火烧屁股一般的骑了青花骢便从公主府里冲了出去。
待他策马狂奔穿过小半个东京城,刚进得郡主府的大门时,就听见一声异常洪亮的哭声直冲天际,然后就听满府的人都是高喊:“万幸!万幸!果真是个小郎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