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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让我来做吧,您好心地给他一些铜币就是天大的恩德了!”
杜尘一愣,随即笑了笑,“谢谢,你帮我在后面扶着他好吗?”
那奴隶也笑了笑,两人一同背负着老乞丐离开了人群。
忽然,一个街边卖水果的老妇人追了上来,“尊贵的大人,我没有力气,帮不了您,但我这个毯子和货杆可以做一幅担架!”她收了自己的摊子,把两根货杆抽了出来。
“谢谢您,可敬的老人!”
“大人,您不用急,我去帮您把祭祀请过来,请他往这面迎一迎!”
“大人,我们都是干粗活的,有力气,您歇歇,让我们来吧!”
“仁慈的大人,刚才那个夫人可能会报复您,您把他交给我们,快走吧,我们保证把他送到祭祀所!”
“是啊,您快走吧,西格鲁神会保佑您的!”
杜尘迎面遇到赶来的祭祀时,他身边还跟了七八个善良的人,杜尘没有多说什么,扔给了祭祀两枚金币,“快,送到你的祭祀所,给我用最好的药和最好的补品!”
很快,那位老乞丐幽幽转醒,吃了药,又沉沉地睡去了。祭祀说,老人这是大草原上的常见病,叫黑血症,多亏了送来的及时,不然老人就性命堪虞了。听到这些,杜尘松了口气,不过心里还有几分疑惑,难道‘老六’的圣光还分症状吗?对老毕比的刀剑外伤有奇效,但对正常的生老疾病却没有多大的用处!?
杜尘正在思索着,忽然,刚才陪他一同前来的那个奴隶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焦急地说道:“大人,刚才我出去买补品的时候,看到亚伦夫人带人来抓您了,她真的是男爵夫人,您快点走吧!”
杜尘瞪大了眼睛,“抓我!?一个男爵夫人要在蹈海天关收拾我!?哈!”
杜尘哑然失笑。
那奴隶和陪同杜尘一起送人的百姓却急了,“大人您怎么还笑啊,看您的服饰,应该是一位勋爵吧,亚伦夫人的父亲还是一位子爵大人啊,您快走吧,我们就说您早就已经离开了,不知道您的下落!”
杜尘还是笑呵呵地没有挪动脚步,不一会儿,那亚伦夫人带着十几个士兵冲了进来,指着杜尘叫道:“就是他,没错,就是他侮辱了一位子爵夫人的颜面,给我抓起来!”
倏地,士兵们围住了杜尘,手中的长矛也举了起来,指向杜尘。
“亚伦夫人,您大人大量,刚才这位大人也是心急救人,才冲撞了您啊!”有人劝解道。
“你有资格跟我说话么?”亚伦夫人哼了一声,跺脚大喊,“还愣着干什么!?难道你们敢违抗一位男爵夫人的命令!?快,把他给我抓起来,在西格鲁神的雕像面前审判他!”
就在这一瞬,士兵已经准备动手了,可杜尘笑眯眯地上前,拍了拍一个领头将领的脸蛋,把圣教高级神职人员的令牌在他眼前一晃——没敢拿太高级的,杜尘怕这些普通的士兵不认识!
“小家伙,认识这东西么?”
将领顿时神色狂变,转身厉喝道:“掉转长矛,抓捕亚伦夫人,罪名,渎神!”
亚伦夫人懵了,所有人都懵了。
杜尘笑了笑,“我的孩子,神说,该怎么处理亚伦夫人,你就怎么处理她!不要再来打扰我,明白了吗?”
说着,他挥了挥衣袖,转身离开了祭祀所,只留下一队笔直地行军礼的士兵,还有一群发愣的人。
找旅馆洗了个澡,换了件衣服,杜尘加快脚步赶往牧场,等他快到牧场的时候,这件事已经被他忘掉了——类似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了,就算他那超级的记忆力也懒得去记住这么多的事情。
不久之后,神魂不定的祭祀谨慎地去给那个老乞丐送药,心中盘算着,这乞丐该不会是什么失势的大人物吧?虽然倒台了,但也有很多大人物朋友关照他啊!
嘎吱,祭祀推开了病房的门,咣当一声,他手中的药碗失手滑落,打碎了,“这,这……”
病床上,只有一团破旧的乞丐装,还有一张……脸皮!
祭祀所偏僻的后街,一位身着一袭青袍的消瘦老人,面容矍铄,一看便不是寻常人物。
左右无人,他轻轻跨出一步,只这一步,便倏地跨出了数丈远的距离,就好像大地在他脚下缩短了一般。不止是大地缩短了,那老人的身躯越走越小,最后竟然完全隐没在后街黑黄色的泥土当中……
片刻之后,蹈海天关之外,空旷的原野上停着一辆非常朴素的马车,倒像是有一伙儿普通的客商在这里歇脚。
老人的身体又越走越大,来到马车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他的真身!
忽地,老人双手摊开,微微躬身,用一种极其古老的礼仪,以及极其古老的语言恭敬地说道:“主人,弗朗西斯的品行我已经查探过了,世人皆说,弗朗西斯心善行正,有陨神英雄遗风,以老仆之见,至少可以信足七分!”
“另外三分呢?”马车内传出一个神秘的声音。
“另外三分,是老仆只见其人其行,未见其心,不敢确认他是不是一个虚伪至极,欲以行善骗尽天下人,搏万世美名的隐忍小人!”
“嗯,就算是虚伪至极,可是能作出让你信足七分的善举之人,已经是十分难能可贵了!其他的方面呢?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老仆忽地笑了,“金发蓝眸,英俊洒脱,行止得体,气宇昂然,的确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
“真的是这样吗?嗯?”声音变得很急促,好像中了千万大奖,心中不敢相信,急着确认一样。
老仆似笑非笑地点点头,“平心而论,弗朗西斯的容貌气度,老仆生平仅见!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
“好,好,好!”车内人一连叫了三个好字,继而大笑起来,“这么帅的一个小家伙,可不能落到别人的手里!哈哈哈哈……”
嘎嘎!笑声吓跑了天空中的一群乌鸦。
老人死死地抿着嘴,低头道:“主人,那我还要不要……”
“继续,继续,最好给我弄来一幅弗朗西斯的画像,要最帅的,哈哈哈哈……”
老人恭敬地缓步后退,可心里却冒出了一句话——主人,您斗神体植物系泌素紊乱,应该以水系稳流类秘法调整!
天啊,摊上这么一个主人,自己还真是……唉,想不到自己堂堂……竟然要为了主人的一己私欲去冒充乞丐,还是得了黑血病的老乞丐!天底下也只有这个主人能下达这样的命令……
老人消失在大地上。
对了,刚才他心里的那句话如果换成地球的人话,那就是……思觉失调啊,该吃药了!
杜尘来到牧场的时候,心里还在犯嘀咕,为什么这次救了一条人命之后,莲花没有反应呢?嗯,想来是第三卦了,这一卦,可是以千条人命来计算功德的。这次只救了一条人命,最多能让第八朵莲花开花千分之一,甚至可能更小,这么小的变化,体现不出来也是应该的!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了,杜尘认定了这种想法的时候,达米尔牧场也出现在他的面前。
老毕比,还有约翰逊和那一干道贝特人都在牧场的门口等候杜尘,一见杜尘过来,剔骨抱着小贝贝闪身出现在他身边,低声道:“少爷,据约翰逊说,苏珊娜还没有死!”
“这狐狸精还没死!?”杜尘抬起手,摸了摸鼻子,迅速说道:“苏珊娜还没死就一定会追查我的,不过盗墓的时候她并没有看到我反水,那么……她或许还认为我是朋友,这样她就会去约克镇找我求救!”
心念电转,杜尘拿定了主意,他从剔骨手中接过女儿,“剔骨,你以我的名义给约克镇去一封信,只要见到狐族美女找十三爷,好生款待,套出她身边的手下还有多少没有死,然后……”他平举右臂,小指在脖子前划过。“约克镇的大佬们都是明白人,剩下的不用我多说了!”
“是,我这就去!”剔骨点了点头,转身办事去了。
“等等,剔骨你不用去了!”杜尘摸着鼻子思考了一阵,对剔骨和女儿道:“我们没有见过苏珊娜,更没有参与过盗墓,对吗?”
剔骨和小贝贝一同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杜尘嘴角划过一丝亲善的微笑。他又走向了道贝特人,“诸位放心,苏珊娜活不久的!不过这件事为了你们的生命安全,请千万不要说出去。”说着,杜尘忽然发现,算上老毕比应该是二百七十四个的道贝特人少了很多,在场的只有不到两百人。
他不禁疑惑地望着约翰逊。
“恩人,感谢您为我们做的一切,苏珊娜虽然逃了,但我相信,至高父神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忤逆的后裔!”约翰逊看出了杜尘疑惑的目光,解释道:“恩人,您对我们有大恩,给我们安排了活路,可是,我的同胞中有一些人舍不得离开大草原,他们回到库伦土包去了,不过我叮嘱过他们,要隐姓埋名,另建一个村落!”
杜尘理解地点点头,故土难离,道贝特人的做法无可厚非,“好吧,约翰逊,你们剩下的其他人马上收拾行装,我会在纽因河沿岸的丘陵中,给你们一片合适的土地!一定可以使你们有自由和生存的空间!”
“恩人,我们道贝特人并不需要土地,而且我们已经受了您的大恩了,不能再白白接受您的土地了!”老毕比推开了儿子,上前欠身颤声道:“我已经知道了,您是一位兰宁的领主,我们道贝特人没有别的能力,如果您的领地需要一些挖洞开渠的工匠,我们愿意为您效劳,用我们的能力,来换取食物和房屋!”
倔强的兽人啊!杜尘笑了笑。
老毕比继续道:“但我们只有一个请求,我们可以做你领地军队中的工兵,但绝不会参与任何针对大草原的军事行动!”
“这一点你们不用担心,我的领土在兰宁的最南方,临着大海,距离大草原有数千里的距离……我的军队,绝不可能参与对麦卡伦的战争的!”他耸了耸肩,“说实话,兰宁的南方兵是最让兰宁军人看不起的,他们除了抓土匪欺负平民之外什么都不会做,因为兰宁南方,好多年没有战争了!”
道贝特人都发出了由衷的笑容。
可就在这时候,剔骨闪身飞向了远处,“少爷,有人来了!”他的速度非常快,几乎能与他在战斗时的速度相比了。
“我发现这个道贝特人晕倒在路边,他好像是约翰逊的朋友!”
剔骨落到杜尘身边,他的手里还拎着一个道贝特人。
“切里!是切里!”约翰逊大惊,赶忙跑了过来。“这是怎么了!?切里应该隐姓埋名,从新过上以前的日子才对啊!他……”
切里浑身颤抖着,他面如死灰,黑漆漆的,四肢已经蜷缩进怀里,而且他不断地干呕,却什么都呕不出来。
“黑血病?”杜尘一惊,这道贝特人的症状,与他白日里救了的那个乞丐一模一样!
也不管莲花圣光有没有用,杜尘把圣光辐照在他的身上,然后急道:“快,把牧场的祭祀叫来,让他们带齐治疗黑血病的药品!”
“天啊,怎么会是黑血病!?”约翰逊急忙跑进了牧场。
“等一等!”老毕比忽然大声叫住了儿子,“不,虽然很像,但不应该是黑血病,弗朗西斯大人,您相信我,我老毕比亲身经历过三次黑血病,我敢发誓,切里的模样跟黑血病很像,但绝对不是!”说着,他用锋利的指尖划卡了切里的手臂,一丝鲜血流了出来,红色的!
老毕比跟着焦急地大喊,“真的不是黑血病,约翰逊,去请牧场里的萨满祭司!”
果然还是老人的经验丰富啊!杜尘心中暗叹,“毕比老伯,你看切里他这是……”猛地,杜尘发现老毕比面如死灰,浑身不住地颤抖。
“是诅咒,是诅咒啊!”他失神地大叫。
这时候,‘老六’发挥了作用,切里竟然醒了过来,可他看清面前的众人后,马上高举手臂,大呼道:“长老,死了,同胞们都死了……只有我活下来找你们……”
他的眼睛中满是惶恐,“是不是我们触怒了至高父神,至高父神……降下了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