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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请让让。”
身后传来说话声,邓全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转头一看,却见两名男子站在身后。
一名男子三四十岁左右年纪,样貌端正,另一人则很年轻,大概十四、五岁年纪,眉目间和那年长男子有些相似,看来应该是对父子。
这对父子穿着很寻常,看上去应该是平民,视乎是要看看石碑,但让邓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自己仿佛是老鼠见到猫,下意识告了声罪,向一旁让了让。
“听口音,郎君是河南人?”
那父亲模样的男子发问,笑容和蔼,邓全心定不少,点点头,又听那人自我介绍:“某姓余,京兆人士,昔年行商去过河南....”
这位余东主很健谈,三两下就和邓全攀谈起来。
得知他是今年会试贡生,只是在殿试落榜,余东主竖起大拇指不住夸,夸得邓全都有些不好意思。
交谈间,他觉得这位余东主让人觉得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似乎见识很广,不知何故,将自己心中烦恼说了出来,对方听了之后,沉吟片刻,说道:
“邓郎君,余某认为,郎君还是回家备考,以尽孝心。”
“啊....”邓全还以为这位余东主会鼓励他就读国子监,避开风险,所以有些意外,而那儿子模样的年轻人,一直饶有趣味的看着他,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
那位余东主随后发问:“邓郎君可知,一个家族出了个当官的,意味着什么?”
“这...某知道....”
“若郎君一意孤行要读国子监,虽然毕业后以伎术官或学政官入仕,也算是个官,但对于令尊而言,怕是一辈子的心病,为人子女,如何能让父母郁郁而终呢?”
邓全闻言语塞,他想起了进京前,父亲的絮絮叨叨,想起了那日送行时,父亲渐渐模糊的身影,又想起了自己在族学读书时的许多情景。
他是全族唯一的举人,是唯一的指望,大家都盼着他能金榜题名,考中进士当官,如果就此放弃科举,恐怕许多人都会失望。
父亲即便拗不过他,恐怕也会因此得了心病,直到去世都无法释怀。
“多谢...多谢余东主提醒!”
邓全道谢后鞠了一躬,转身向国子监外快步走去。
宇文维行看着这位离去的身影,有些疑惑的问宇文温:“父亲,孩儿有一事不明。”
化名“余东主”的宇文温笑道:“你是想问,为何父亲不劝他入读国子监,将风险降到最低,然后又能研习自己喜欢的算术,对吧?”
“是的,父亲特地在国子监设了几门专业,要培养专业技术人才,这位邓考生擅长算术,为何....”
“因为他肩负着一个宗族的希望,不可以因为个人的喜好而任性,这就是一个男人必须扛起的责任!”宇文温缓缓说着,口气不容置疑:
“这个责任不可以推脱,不可以轻言放弃,即便有天大的委屈,也得忍着!”
宇文温说完,见儿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拍拍其肩膀,向国子监内走去。
他耗费了许多人力物力办教育推行学政,将来建立起的教育制度并不仅仅是为科举服务。
科举,是选拔人才的制度,对应的是应试教育,但一个国家的官员不能全是应试教育培养出来的人,所以,还得有另一种人才培养方式,同时也是给读书人另一条出路。
那就是专业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