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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曹操品味了一下陆仁的话,忽然大笑道:“好!义浩说得好!孤正是以本初为挚友,才更应该倾尽全力去取胜。”
笑过之后,曹操脸上先前的怅然之意便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沉与阴冷的目光在望向袁军营盘。望了数眼之后,曹操侧头向陆仁问道:“义浩,孤帐前近侍告知于孤,说你在天色微明之时便已在帐前候见?你如此这般应是有要事禀我,却又为何不让侍从去唤醒孤,只是一个人在帐栅之外来回转圈?”
陆仁正了正神,开始把话转回正题:“我心中有虑睡不安稳,想了这一夜心中却也冒出了个念头,想试着对曹公建言一二。但因思虑未周,怕急着求见会语无伦次、言不达意,所以就在这里趁着清晨的宁静之时整理一下思绪。曹公你也知道,这设计划谋,并非在下所长。”
曹操稍稍恍然的点了点头道:“那义浩所虑者何事?”
陆仁道:“曹公在官渡以寡拒众,扼守咽喉要道而令袁本初军不能寸进,时至今日已有数月之久。而在这数月当中,两军交锋数次亦互有胜败,大有公军虽少却能于袁本初势均力敌之态。说实话,曹公能如此已实属不易且难有余力,但陆仁以为曹公仍应早思破敌良策,而不应一意坐守于此间。若是仍旧这样僵持下去,利在本初却不在曹公。倘若旷以时日,只怕明公必遭大败。”
曹操闻言眯起了他的那双招牌三角眼,静静的望定了陆仁好一会儿却忽然微笑道:“义浩所言甚是!只是孤方醒片刻,睡意并未尽去,神智尚有些昏沉不清,理不清什么头绪。而义浩熟虑一夜,想必是心中已有良策,故此还是请义浩细说一下胸中高见如何?孤愿闻其详!”
“……”
陆仁对曹操的这种反应着实有些无语,心说你曹操也未免太处之泰然了些吧?与预想中曹操的反应实在是相差甚远来着。想想在原有的历史上曹操一听说许攸来投时都“跣足相迎”,怎么到他陆仁这儿却这么的平淡?
而可笑的事也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就是曹操这远远出乎陆仁预料之外的反应,当场就把陆仁给闹了个愕然而不知所措。本来已经准备了一夜的说词,话到嘴边时才发觉居然一时之间全给忘了……套用一句现代用词,陆仁这是碰上了因某种程度的刺激而产生的暂时性失忆。
这下陆仁可急了,“还能动”的左手拼命的在脑后乱抓了起来,神情也尴尬得要命,嘴里还不停的咕哝道:“我刚才是想说什么来着,说什么来着?怎么到这个节骨眼上我突然给忘了呢?快想起来快想起来!”
这回换到曹操无语,心说这家伙怎么这样?说他是在故弄玄虚吧,可怎么看怎么不像,应该是确实有什么话要说的,临时却给忘了。再望望陆仁那急得要命的神情,曹操不禁哑然失笑道:“义浩莫急,静下心来慢慢的想便是……不如这样,你我且在草坪上少坐,先闲聊上几句,或许聊着聊着你就突然想起来了。其实这种事,孤也常常会遇上。”
陆仁含糊的应了一声,跟着曹操在帐外的草席上跪坐下来。有从人送上给二人茶水早点,陆仁却没有吃,而是还在那里拼命的抓头苦想。曹操见状知道不能追问得太凶,不然只怕越追问陆仁越想不起来,毕竟这种事谁的身上都发生过。于是曹操的眼珠转了几下决定先扯开话题,便向陆仁举杯笑道:“义浩,先前你说孤不可久守于此,那此间缘由可否说来听听?”
“哦,是这样的。”
陆仁也就先甩开了刚才想说却想不起来的话,略一沉思便应道:“主要的问题还是袁本初的军力太盛。毕竟今日的袁本初虎据四州之地,地广民多。曹公你知我常有派出商队去各处行商取利,故此各处的消息也比较灵通。据我派出的陆、糜两氏子弟打探回来的消息,单是冀州一地,若按籍发调便可得兵三十余万众,若再加上青、并、幽三州,其兵力就会让人想想都为之心寒。
“反观曹公,时至今日所能集中到官渡的兵力基本上已经全数在此,其他各处的兵力又因为各自要镇守要地而不可轻动。简单点说吧,曹公你或许耗得起钱粮,但却耗不起人。袁本初的兵源可以从后方源源不断的调来官渡,但明公后方还有多少军兵可调?
“在下不才,得曹公提拔,与荀文若一同打理民政,所以可能在政事上比曹公还清楚一些。我只能告诉曹公,再这么调下去的话,曹公你的根基之地可就再无兵源了。像这次运粮来官渡,调集的民夫都已经是老弱之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