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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我心里一向都很清楚。而在这方面的一些事情该怎么去做……得了,我就不说了,省得回头你在背地里说我怎么变得这么阴险了。”
荀彧亦笑:“该阴险的时候,你就是再阴险上几分又有何妨?对了,吕丫头的伤势到底如何?”
陆仁的脸立刻就往下一沉,却并没有回应荀彧的话。目前的陆仁虽然还不知道详情,却知道吕玲绮在那种情况下受的伤绝对轻不了。如果是按照汉代正常的医疗水平,诂计吕玲绮将会变成一个废人。而陆仁这回要亲自赶去辽西,除了要应对陈宫提出来的那些事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得把吕玲绮送去“秘境”进行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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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西决战正式结束的当天,陈宫就拍了电报给陆仁。陆仁则是动用了专属的登陆艇,很快就赶到了辽西,再快马赶到了锦州城。而陆仁在赶到锦州的时候,锦州城下打扫战场的工作都还没有结束,所以此时此刻,陆仁就是站在城门楼上在静静的观望着锦州城下的军兵与百姓在打扫着战场。
抬眼远眺间,城北十里处的熊熊火光有如繁星一般密密麻麻,但陆仁却知道那并不是什么寻常的篝火,而是甘宁、田畴等人在率领着军民百姓,同时驱策着大队的降俘火化这场决战过后那数目众多的尸骸。
良久过去,陈宫来到了陆仁的身侧:“见过陆夷州。”
陆仁很是清冷的回应了一声之后问道:“大战的战果如何?你发电报给我的时候统计得还不完全,所以现在我想听听统计过之后的数字。”
决战大胜,旁人都是兴奋不已,但陈宫的神情却显得沉稳自如、古井不波:“计斩杀来犯之敌五万三千余人,降俘四万余,剩下来的……跑了。没办法,这样的战役,总会有那么十之二三能够逃掉。”
陆仁摆摆手:“都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现在这样的一场大战打下来,我们在辽西还有多少兵力?”
陈宫道:“我们的损失并不大,各部(除锦州、菊花港之外还得算上甘宁和邓艾他们)的正规士卒总计折损了五千多,六万余的民兵没了万余,总共将近两万人吧。”
可能是为了宽慰一下陆仁,陈宫补充道:“虽然有这两万人的伤亡,但我们是彻底的击溃了三族将近十三万的重兵,战损比是一比六还有多。想我们大汉在强盛之时可以说是一汉抵五胡,所以义浩,你这也算是重振了一下我们大汉的雄风。”
陆仁心中暗道:“我这算是哪门子的重振了大汉雄风?实际上我动用了多少的手段?打的也只是以乌丸、鲜卑、夫馀为主的杂牌军而已。有这样的优势,却打出了一比六的战损比,我实际上是丢人丢大发了好不好?”
想是这么想,陆仁其实也明白自己这是有些吹毛求疵。因为三族联军死伤的五万三千人之中,大概有七成左右,也就是近四万人是死在了陆仁的正规军手上。
换句话说,“民兵”损失的万余骑实际上是和三族联军拼了个一比一再多点的战损比,毕竟“民兵”们的战斗力和三族联军相差无几,陆仁也不可能给这么多的民兵进行换装。所以陆仁的正规军真正打出来的战损比应该是一比八还有多,而且这还没有算上降俘。而这样的数字,在当时应该说已经很难得了。
甩了甩头,陆仁改口问道:“吕丫头的伤势如何?”
面对陆仁的问询,陈宫很是无奈的摇头长叹道:“在下此刻亦不知其详,只知吕丫头的伤势极重。这场大战之后,宫须司理的杂务甚多,这数日间只抽出了两次空去探望吕丫头。刚才顺路还去了一趟,但被秀夫人给轰将了出来……”
“轰出来……”
陆仁闻言哑然。这么多年了,陆仁很清楚貂婵与吕玲绮之间是个什么关系。现在吕玲绮伤得那么重,陈宫作为设谋者有着相应的责任,貂婵自然会有点记恨陈宫,所以此刻在陆仁看来,貂婵只是把陈宫给轰出来已经是很给陈宫面子了。
陈宫一看陆仁的神情就知道陆仁是在想些什么,赶紧的摇头摆手道:“义浩切莫误会!秀夫人绝非是在记恨吕丫头的重伤乃宫之过错,而是、而是……唉,吕丫头周身是伤,医治之时要尽褪身上的衣物方可。似如此,宫又如何可以近榻探望?”
“……”
陆仁闻言表示无语。其实赶到锦州城之后陆仁就去了一趟,当时吕玲绮昏迷未醒,貂婵要为吕玲绮检查伤势,就把陆仁给赶了出来,陆仁也不好意思赖在那里。再说陈宫这里有太多的事要陆仁出面,陆仁短时间内也顾不上吕玲绮。
陈宫望望陆仁后轻声道:“义浩是不是想现在再去探望一下吕丫头?”
陆仁沉默了一会儿,末了却摇了摇头道:“既然阿秀没有差人来报信,那就表示吕丫头并无性命之忧,看望吕丫头的事就还是先放一放吧。眼下我军虽获大胜,但各部人马皆折损颇重,军心因此急需劝慰与鼓舞,而我这个时候急着去看望吕丫头,只怕旁人会说我只眷顾家人而不体恤将士,会伤到将士们的心的……唉,真论起来,我也有我自己的苦衷与无奈啊!”
陈宫的目光锁定了陆仁,心中在暗暗的点头赞许。就像陈宫自己说的那样,陈宫知道在妻妾家人这一类的问题上,陆仁其实与吕布差不了太多,但陆仁好就好在分得清轻重缓急,至少至少在冷静的时候是分得清的。相比之下吕布在这方面就差了很多。
这边陆仁又甩了几下头,随后问道:“这几日可有犒军?”
陈宫道:“暂时还没有。一是义浩未至,二是联军尚有部份溃军去向不明,为防止这些逃散的溃军作乱,我也实不敢有所怠慢与疏忽。不过方才哨骑来报,说有大量的溃军逃离辽西,想来再无忧虑,义浩你又已至此,正可下令犒军。”
陆仁点点头,再俯身望了望城内城外的军兵百姓之后沉吟道:“那传令下去,全军上下犒军三日,另外发放钱粮给周边百姓。再就是阵亡将士的抚恤之事万万不可怠慢,其所遗家人但凡是鳏寡孤独者都应好生安置。特别是没了男人的女子,只要是愿意去夷州的,回头就安排舰船送去夷州,毕竟夷州有得是女子可以做的工,养活自己不难。”
“正当如此。”
陆仁又回望向陈宫:“午食过后,劳烦公台先生陪我一起去各营各部巡慰一下将士,今夜则在府衙设宴款待诸将……哦对了,等下传句话给兴霸,战俘那里让心霸留心一点。”
陈宫笑道:“怎么主公还怕兴霸会管束不住降俘不成?”
陆仁轻叹道:“抢人之类的事是他的老本行,他管束不住降俘才是怪事。我是想说兴霸为人粗猛嗜杀,传句话给他是让他手上留着点情,别杀人杀得太过火了,因为这诸多的降俘对我来说可还是有用处的。”
陈宫笑了:“我理会得。如此之多的青壮降俘,正好押送去各处作我们铺路建城的苦役。”
陆仁道:“不仅如此,还要让兴霸把那些老弱伤残的降俘挑选出来,待诸多的尸骸火化完成之后,就发给这些老弱降俘归还其部的口粮与驽马,好让他们把来犯之敌的骨灰都带回去北方漠原之地里去。公台老哥,你明白我这么做的用意吗?”
陈宫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