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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渐浓重，平时温馨的房间，此刻一片寒冷。
秦涵泽咄咄逼人的质问，让温芝芝的心冰凉如水，下意识地退到了沙发的另一端。
秦涵泽的目光从温芝芝身上淡淡扫过，停留的时间不超一秒，又移到那张相片上，目光随之柔和。
他小心而坚定地从温芝芝手上夺过相框，大拇指抚摸着秦涵彦的人像，“小彦，哥哥作为一个医生，却没有治好你。你不要怪我。你放心，我会让该受惩罚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番话，让沙发边慢慢平静的温芝芝大感震惊。印象中的秦涵泽从来不是情绪容易外露的人，今天如此情绪化的言行，恐怖吓人的话语，给人一种换了一个人格的感觉。
“秦涵泽……你……对于当初的事有什么误会？”
秦涵泽已经不出声，低着头，看着照片沉思。
温芝芝回想过往的点点滴滴，不禁感觉，有的时候秦涵泽太过冷静，有的时候他又会因为一点小事而过分激动。
而且平时，两人之间除了身体上的交流，和偶尔的“亲爱的，我爱你”，没有更深的交流了。
在温芝芝看来，秦涵泽不知道温芝芝家住农村，也过问温芝芝家里有几口人，亦极少提及他的交友，只是偶尔分享自己的工作。她也不懂秦涵泽家庭情况如何，除了医院上班，秦涵泽最喜欢的爱好颜色，她一概不知。
“秦涵泽，我们……之间……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有些不甘心，语气中满是不确定。
“一开始，你捡我回来还为我处理伤口的时候，我特别感激你。”
“之后，你又屡次帮助我，帮我对付纪德梅和李思成的胡搅蛮缠。”温芝芝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电视柜，没有什么神采。
“你生日前一天……我无意中知道了你要生日。”
“喝红酒的时候，没想到我们两个都会烂醉如泥。”
“后面发生的事，我不想让你觉得必须负责或者怎样。没想到你会追我，跑车、玫瑰、湖边烛光晚餐，都是我以前没有经历过的。”
“在一起之后，我觉得自己每一天都过得很幸福。雯思和孟学长都让我不要陷太深。那个时候，已经晚了。”
“什么都看不见了，只看到你的温柔体贴。”回忆往日的美好，她的脸上，又有些柔和。
“你说厌倦的时候，我还很伤心，因为一直都非常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今天，看到你和小彦的照片，我就不断怀疑，这些日子的甜蜜，是真？还是假呢？”温芝芝的语气很轻，没有力气一般，这句话不知是问自己，还是问秦涵泽。
“昨天发生了那种事，你没有一点解释，还带着朋友回来庆祝。”温芝芝苦笑着，眼神里满是嘲讽。“秦涵泽，再热的心，都会变冷的。”
从温芝芝回想往昔开始，秦涵泽摸着相片的手指，就慢慢放缓了速度，直到停止。一个人靠坐在沙发，脊背逐渐放松。
等到温芝芝哽咽着说完一切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倚靠在沙发背上了。动作中透露出鲜有的放松。
“温芝芝，我一直都不喜欢柔弱有心机的女人。”
“所以你可以想到你所说的那些，在我眼里是怎样的配合。”
秦涵泽短短的两句话，就让温芝芝心口发痛，这是比小腿上的青紫撞击伤还要疼很多的痛。
秦涵泽望了望窗外的如墨般夜色，没有再说什么。
沉默地回房、准备洗漱。拉开衣柜的时候，一半衣柜空荡荡的，仿若在恭喜他的第一步报复已经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