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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难意料,而岭南山高路遥,来去往返更须半载功夫,若不趁着此时前去,恐以后再难脱身了,至于这瘴疠嘛!我自有药足可解之,公子但请放心便是”听崔破所言,李清臣心下微有感动,然则他本是心辣之人,是以面上更无半丝显现,只淡淡说道。
沉吟了片刻,崔破方才又开言问道:“先生此去是为冯若芳之事吗?”
“这冯若芳资材雄厚,又是雄霸海上,于公子而言近可支应晋州新军,远则可为退身余地,实在是绝妙助力,放之可惜了!”
“如此先生还请一路保重,介时,我自有几件小物附增,以为助力”知道断难扭转其心意,崔破遂也不再惺惺作态,强意挽留。
“现时朝中新皇继位,虽有大变朝纲之心,然为先稳朝廷,于短期之内当无大变,有老令公及中书令大人在,公子只须谨言慎行,安危自可无虞。仆一待事成,当即便回”李清臣缓缓举过第二盏茶来对崔破一邀饮后淡淡说道。
“那冯若芳啸聚近千,又是纵横海上数十年,势大难制,先生当要小心自身安危才是”崔破不无忧色说道。
闻言,李清臣微微一笑,手向西侧一指道:“公子莫非忘了府中所居的冯公子了吗?”一句话只说得崔破愕然无言。
再稍坐片刻,见天时不早,崔破乃起身一笑道:“既然领了朝廷的俸禄,也就不能不前去点卯应是了,先生暂莫心急,改日待我为先生设酒饯行后,再走不迟”说完便转身施施然而去,那李清臣固然是端坐不动,而崔破也丝毫不以为意。
来到工部司,先着人呈文万年县衙办妥奚尚之事,随后依然由那计吏领着往各处作场巡视,崔破越看也越是吃惊,只他今日草草走过的作场之中仅工匠已达两万余人,而涉及的制造器物门类更是无所不包,只缘事权三分,各自为战,管理不善加之诸工匠又是隶籍于此,久之成疲,是故效率低下,若是能尽革其弊,虽数倍之利亦可轻易得之。
当晚回到府中,用过晚膳之后,崔破便一头扎进书房,一则拟定请行海税及贸易表,再则便是细细筹划京中作场合并改良之事,直到月出东天,方才至菁若房中安歇不提。
随后数日,崔破便是终日奔走于长安城内外各处作场,便是连离城数十里,专司营造撞车、塞门刀车、狼牙拍等大型守城器械的作场也是一个不落,更细细翻阅了诸般文字记载之资料,终于对其所辖之事有了全面之了解,关于其大增实效的改良之法也于心中渐次成形。
这日起身往工部司衙门安排好手下诸人应办事物后,怀揣《请行海税及贸易之事表》的崔破悠悠往皇城右前侧的门下省官署而来。
此前数日崔破曾来此地点过卯,也拜见过一应官员,虽则门下侍郎张镒对其甚是冷淡,然则另一位侍郎侯希逸却对其很是和善,所以在此地的日子倒也并不十分难过,更为意外之事却是他与此地竟然遇到了一位故人,便是去年来京时曾与孟郊一起前去拜望过的世家子弟韦应物,其人现已调入门下省任职给事中,竟是与崔破成为同侪,倒也是一份难得的机缘所在。
来到给事中们处理公事所在,韦应物等四人早已到省处理公事,崔破刚刚与之见礼,便听韦应物一笑说道:“崔大人可是皇上钦定的门下省给事中帮办,缘何总是来去匆匆?你这可是典型的帮而不办了,小心隔壁御史台的老爷们知道了,参你一本‘违旨欺君’之罪。”
不待崔破回话解说,却听另一位姓鲁的给事中接话道:“这就是你老韦有所不知了,咱们这位崔老弟半月以来可是日日奔走于京城各处作场,只将他那些手下个个都累的叫苦不迭,如此作为难道还算不得‘勤劳王事’?若真有那个不带眼的御史一本参了上去,且不说崔老弟,便是工部司一干小吏恐也不能饶他”
见崔破满脸诧异之色的看着自己,那鲁给事中哈哈一笑道:“崔老弟莫疑,只因你手下那个名唤王成的书令吏本是老哥我的妻弟,是以得知,可怜他新婚不过一月,便被老弟使唤的四处乱转,他那新媳妇儿也不知为此事来我家哭过几次,此番正好给老弟求求情,每日将他早些放归则个?”
他这一通话又惹得其他三人一阵大笑,纷纷都说这老鲁不地道,走门子都走到官衙来了,又说崔老弟断然不能轻易答应,好歹也要到平安坊摆上一席才行,也让众人来个雨露均沾才是。
崔破面上随着笑了几句,心下却是责怪自己太过于疏忽大意了,对着那鲁给事中微一点头应承之后,五人又笑闹了几句后便又埋首于一堆各地呈来的奏章中去了。
崔破依样学样的将几上奏折一一浏览,于避讳、字句方面先行审定,更依据事情缓急、呈奏人品职高低分好等级,写上节略,直待介时收拢一起往侍郎处呈送。
将手边几份奏章处理完毕后,崔破乃将怀中那份《请行海税及贸易之事表》掏出再细细审定一遍后,乃起身将之送往韦应物书案处。
韦应物略带诧异之色的将奏章接过,展开看了看题头和署名,便会意一笑道:“崔大人放心便是!”
拍了拍他的臂膀,崔破回转自己几案,又自历年存档的奏章中借出几位名臣的折子细心学习揣摩,如此直到皇城各部散衙的钟声响起,见自己的奏章也一并被送到侍郎处,方才与四人作别策马回府而去。